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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不起眼的旅馆,少年心情复杂地看着最新的消息。

此人正是逃出海天城,来到岭嘉市的江一南。

他本以为猎诡局最多会派人追捕自己,没想到却牵连了唐婉姐。

“还不行,总有一天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江一南咬牙切齿,压抑着怒火,起身拿过外套戴上兜帽走出房间。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提升实力。

从论坛上得到有关传送门的消息,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传送门。

c级传送门,以他b级的实力,掠杀其中的诡异轻而易举。

他低头看了眼现在时间和消息过去的时间。

通常,传送门被发现时会由当地猎诡局进行测定诡力系数,然后拟定参与攻略的猎诡人名单,最后猎诡人才会陆续赶到。

这期间最少也需要四十分钟。

在这之前,他可以利用速度优势悄悄潜入传送门。

能杀多少杀多少。

趁着夜色,他隐匿身形,无声无息向着传送门的方向疾驰。

市区中心一处建筑工地,已拉起警戒线,居民由于夜晚所以不再外出。

恰好值守的猎诡人疏于防范,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放缓脚步,躲过值守人员的监察,成功潜入。

他再次确认时间,手脚麻利开始探索。

c级传送门常见的诡异是半兽人,战力c级中下,动作迟缓,力量极大。

单凭身体素质,他手撕了几个半兽人,利用“吞噬”能力,吞噬了它们的血肉和诡力。

紧握双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诡力,神情愈发坚毅。

只要吞噬了这个传送门里的所有诡异,他有信心晋升A级。

“咦?竟然被抢先一步。”

忽然,身后传来诧异的声音。

江一南猛地回头望去,随后同样露出诧异之色:“是你?!”

来人笑着摘下兜帽,歪着头笑道:“我也没想到竟然是3号,好久不见。”

“4号。”江一南神情凝重,打起十二分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4号实验体,毕无方。

年龄与他相仿,但性格却相差甚远。

他在实验室的时候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交谈。

毕无方正好与他相反,开朗活泼。

可真正让他警惕的是毕无方残暴的秉性。

曾在实验室里杀害超过五百余人,以杀人为乐,是他最厌恶的人之一。

“原来你还活着。”

江一南一直没有看到有关毕无方的消息,以为他死在那场变故中了。

没想到他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

毕无方脸上挂着一抹狞笑:“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

嚓啷——!

冷锋出鞘,毕无方恐怖的诡力迸发,笑容愈发狰狞:“早就想试着解剖你了,感谢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嗖——!

毕无方的速度突破了音障,一声尖锐的爆鸣尚未消散,他已冲至江一南面前,剑锋已然挥下。

江一南身形暴退,试图拉开距离。

但毕无方的速度更胜一筹,一个翻身就再次暴冲,随之就是剑剑直击要害。

被动防守,一个躲闪不及,左肩被刺穿。

钻心疼痛感传来,江一南不断后退,注意力集中寻找破绽。

“哈哈!再不出手,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浑身缠绕暴虐气息的毕无方,此刻双足幻化成鸟足,背后也生出一对湛蓝色的双翼。

毕无方融合了S级诡异体风鸟的双足和羽翼,拥有极致的速度,寻常猎诡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背影。

现在他与毕无方的实力差距很大,只能与其周旋,拖延到猎诡人的到来。

“杀!杀!杀!”

大脑被杀意充斥的毕无方眼里只有江一南,动作又快了几分,势要一鼓作气杀掉江一南。

突然间,毕无方舍弃长剑,上半身下伏,拔出怀中两把短剑,速度提升至极致。

嗖——!

江一南试图捕捉毕无方的气息。

但气息移动的速度极快,所有死角都留有气息,导致他一时很难判断毕无方会从哪里进攻。

随着速度提升,山洞霎时间飞沙走石,更加干扰江一南的判断。

唰——!

就在心跳被黑暗压到最沉的刹那,身后传来了某种撕裂空气的尖厉啸响。

来不及反应!

江一南拼尽全力拧身向侧面扑倒。

一股带着金属腥气的疾风狠狠刮过脸颊,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割裂皮肤。

眼角余光中,一个影子以超越视觉捕捉的恐怖速度,自他刚刚站立之处一掠而过。

身影所至,空中瞬间被割开两道幽暗的寒光轨迹,仿佛夜行者无情的视线。

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饿狼嗜血的瞳孔,精准地锁定在他身上。

“太弱了。”

毕无方显出身形,失望地摇着头:“被寄予厚望的你,竟这般孱弱,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江一南狼狈至极,一语不发,只是摆好架势。

“不过,现在也不晚。”

下一秒,毕无方动了。

双翼骤然在身后猛烈收拢,压缩空气发出尖厉的音爆,随后又瞬间展开到极致!

整个人仿佛被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骤然松开弹射,背后那对双翼在狭小空间内掀起小型的风暴,破风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岩石的尘屑被疯狂卷起,在微光里旋转搅动成一团混沌的烟雾。

他就如同撕裂黑暗的惨白幽灵,留下道道虚幻的残影向江一南扑去!

快!太快了!

江一南视觉根本无法捕捉其完整的轨迹。

他只能凭借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反应,不顾一切地向旁边猛扑翻滚。

泥土和尖锐的碎石颗粒钻进衣领,狠狠擦刮着皮肉。

但那两柄短剑,如同附骨之疽的死神召唤,依然紧追不舍,化作两道冷酷的银色光芒。

右臂一凉!

刺痛感闪电般蔓延开来,他甚至听到了布料与皮肤被精准切开的细微声响。

还没等他低头去看那道伤口,右肋又是一阵撕裂的剧痛传来,痛得他眼前发黑,呼吸瞬间被堵在喉咙深处。

鲜血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湿热的液体浸透了衣衫,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黏稠而致命的温热感。

血腥味盖过了洞内原有的潮湿霉味,浓得让他舌根发苦。

剧痛像毒蛇啃噬着神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口,让他的动作无可避免地僵硬下来。

脚下虚浮,踩在那湿滑泥泞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流动的流沙上,随时可能倾倒。

汗水与血水混合,刺得眼睛发涩。

双臂负伤严重。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