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的指尖刚触到混沌之墟核心的光膜,五兵残片突然发出一阵温润的震颤——不是之前对抗邪祟时的锐利嗡鸣,是一种与原始因果共鸣的低频震动,残片上的符痕像是活过来般流转,之前融合的鸿蒙之气与三真珠力量,在光膜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青色光晕,竟与光膜内侧的纹路完美咬合。
“小心,这光膜是原始因果的‘屏障’。”黎青玄的狼毫笔悬在光膜前,笔尖的符墨微微颤动,“《日月同错》里说,原始因果能映照所有‘未发生的可能’,我们看到的,或许不是真实,是它制造的‘因果预演’。”他刚说完,光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握着完整的蛭丸,正是年轻的杨烈,只是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正站在绵山战场的废墟中,面前是瑛太的残影。
“是杨烈前辈的因果预演!”唐瑛的心脏猛地一紧,她看到瑛太的残影手中,握着一把缠着混沌之气的短刀,显然是被原始因果扭曲过的形态。杨烈的蛭丸虽然亮起红光,却迟迟没有劈下,像是在被某种力量牵制。
黎青玄立刻画出“观因果符”,符纸贴在光膜上,映出的画面突然清晰:杨烈的身后,站着几个模糊的唐门弟子残影,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忍众的短刀,正是锈铁篇里牺牲的弟子。“是杨烈前辈的执念!”黎青玄的声音带着凝重,“原始因果在利用他的愧疚,让他陷入自我怀疑,要是预演成真,蛭丸的力量会被混沌之气污染!”
光膜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瑛太的残影竟从缝隙中钻了出来,短刀带着混沌之气,对着唐瑛的胸口刺来。唐瑛赶紧用“戈”的残片挡住,戈身的破邪力与混沌之气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残影的动作极快,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迅捷,显然是融合了原始因果的力量。
“用五兵共鸣!”黎青玄将三真珠的力量注入五兵残片,“原始因果怕‘已确定的事实’,我们用杨烈前辈最终击败瑛太的史实,打破这虚假的预演!”
唐瑛立刻将五兵残片按在一起,红色的射日弓光、金色的戈破邪光、蓝色的殳水脉光交织,形成一道光柱,对着瑛太的残影射去。光柱中,浮现出锈铁篇里杨烈用蛭丸劈中瑛太的真实画面,残影看到画面,动作瞬间停滞,身上的混沌之气开始消散。唐瑛趁机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子上涂着许新改良的丹噬,精准命中残影的关节,残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被光膜吸了回去。
光膜恢复平静,映出的杨烈预演也变成了真实的画面——他握着蛭丸,对着瑛太的短刀劈去,绵山的火光映在他坚定的眼神里。唐瑛松了口气,指尖的五兵残片却依旧在震动,光膜内侧的纹路,开始浮现出更多的预演画面:有吕风在盘古殿遇袭的场景,有高廉在总部被忍众残余包围的画面,还有黎青玄被原始因果反噬的画面。
“不好!这些预演在变成现实!”黎青玄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渗出一丝黑血,“原始因果在吸收我的符力,它想通过预演,把我们拖进‘错误的因果线’!”他掏出一张“断因果符”,贴在自己胸口,黑血才渐渐止住,“必须尽快离开核心附近,否则我们都会被预演吞噬!”
两人刚转身,唐瑛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吕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唐姐!盘古殿遇袭了!是忍众的残余势力,他们带着相繇的虚影,陆吾前辈的守护之心被他们打伤了!”
通讯器里传来陆吾的低吼和相繇的嘶鸣,还有忍众的怪笑:“唐瑛,你们以为封印了尸仙就赢了?原始因果的波动,能让我们召唤更强大的存在!”
“是之前逃走的比壑山残党!”高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背景里有炁弹的爆炸声,“我刚到总部,就发现他们偷袭了武器库,拿走了之前缴获的因果沙!他们想利用相繇虚影和因果沙,激活盘古殿的‘逆开天阵’,召唤‘因果之主’!”
唐瑛的脸色瞬间凝重,她看向黎青玄:“逆开天阵是什么?”
“是盘古殿的禁忌阵法,能逆转原始因果,把所有邪祟的因果凝聚成‘因果之主’!”黎青玄快速翻着《日月同错》,“一旦成功,因果之主会拥有所有邪祟的力量,比尸仙和混沌因果兽加起来还强!我们必须在阵法完成前赶到盘古殿!”
两人立刻朝着混沌之墟的入口跑去,途中遇到了赶来支援的高廉和总部队员。高廉的炁动枪上沾着因果沙的黑渍,胸口的绷带又渗出了血迹:“忍众分了两路,一路在盘古殿牵制吕风,另一路在‘断龙崖’拦截我们,刚才我们已经解决了拦截的人,但相繇虚影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三倍,陆吾快撑不住了!”
众人加快脚步,刚走出混沌之墟,就看到盘古殿方向泛着黑色的光芒,天空中飘着无数扭曲的因果沙,像是黑色的雪花。殿门前,吕风正握着桃木剑,与相繇的虚影缠斗,桃木剑的金光已经黯淡了许多,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显然已经受伤。陆吾趴在地上,胸口的守护之心位置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因果沙正从伤口往里钻。
“吕风!我们来了!”唐瑛举起射日弓,赤红色的气箭带着鸿蒙之气,对着相繇虚影的七寸射去。气箭穿透虚影的身体,黑色的混沌之气喷涌而出,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缩小。
忍众的首领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装满了因果沙,对着盘古殿的逆开天阵掷去:“来不及了!因果之主已经快成型了!你们都得死!”
陶罐落在阵眼上,因果沙瞬间融入阵法,黑色的光芒暴涨,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里面伸出无数黑色的触手,正是因果之主的雏形。触手对着唐瑛等人抓来,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躲闪。
“用五兵和三真珠!”黎青玄将三真珠抛向空中,“唐瑛,你用五兵引动鸿蒙之气;高队,你用炁弹攻击触手的关节;吕风,你用桃木剑的力量保护陆吾,唤醒它的守护之心!”
唐瑛立刻将五兵残片按在阵眼周围,鸿蒙之气顺着残片蔓延,金色的光芒与阵法的黑色光芒碰撞,发出震耳的响声。高廉的炁弹连续开火,击中触手的关节,黑色的汁液从伤口流出,触手的动作渐渐迟缓。吕风走到陆吾身边,将桃木剑贴在它的胸口,如意劲与兄长的意志融合,金色的光芒顺着伤口渗入,陆吾胸口的因果沙开始被净化。
因果之主的雏形发出一声怒吼,裂缝中又伸出更多的触手,对着五兵残片抓来,想要毁掉阵眼。唐瑛赶紧用“夷”的净化力挡住,白色的光芒与触手碰撞,触手瞬间被冻结,然后碎裂成黑色的粉末。
“逆开天阵的核心在殿内的盘古石像!”黎青玄突然大喊,他看到殿内的石像眼睛里泛着黑色的光芒,“忍众用石像的开天之力驱动阵法,只要毁掉石像的眼睛,阵法就能停止!”
高廉立刻带着几个队员冲进殿内,炁弹对着石像的眼睛射去。石像的眼睛突然睁开,射出两道黑色的光芒,击中两个队员,队员们瞬间被因果沙包裹,变成了傀儡,对着高廉扑来。
“是因果傀儡!”高廉赶紧躲闪,却被傀儡缠住,炁动枪的子弹也所剩无几。唐瑛见状,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子上的丹噬对着傀儡的胸口射去,傀儡的身体开始崩溃,黑色的因果沙被丹噬净化。
吕风终于唤醒了陆吾,陆吾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身体周围的防护罩重新展开,对着因果之主的雏形扑去,虎爪抓住一根触手,硬生生将其撕裂。黎青玄趁机画出“破阵符”,符纸贴在石像的眼睛上,淡青色的符光与鸿蒙之气融合,石像眼睛里的黑色光芒渐渐消退,逆开天阵的运转速度明显减慢。
因果之主的雏形感受到阵法减弱,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裂缝开始闭合,它试图钻回原始因果中,却被陆吾的虎爪抓住,无法动弹。唐瑛趁机将五兵的力量全部注入阵眼,金色的光芒对着雏形射去,光芒穿透雏形的身体,黑色的因果沙开始被净化,雏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崩溃。
忍众的首领见大势已去,突然抓起一把因果沙,对着自己的胸口拍去:“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他的身体开始膨胀,黑色的因果沙从他体内涌出,对着唐瑛扑来。高廉立刻扑过去,将唐瑛推开,自己却被因果沙包裹,身体开始变成傀儡。
“高队!”唐瑛的眼泪瞬间涌出,她举起射日弓,却不敢开枪,怕伤到高廉。黎青玄突然大喊:“用三真珠的力量!三真珠能净化因果沙,不会伤到高队!”
唐瑛立刻将三真珠的力量注入射日弓,淡青色的气箭对着高廉射去。气箭穿透因果沙,高廉身上的黑色沙粒开始被净化,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虚弱地倒在地上。忍众首领的身体失去因果沙的支撑,轰然倒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逆开天阵彻底停止运转,天空中的裂缝闭合,因果之主的雏形也被净化,化作纯净的因果力,融入盘古殿的防护中。众人瘫坐在地上,陆吾也疲惫地趴在一旁,守护之心的伤口还在泛着淡淡的金光,正在缓慢恢复。
高廉被队员们扶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却依旧笑着说:“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黎青玄蹲在盘古石像前,检查着石像的状态:“逆开天阵虽然被破坏,但原始因果的波动还在,刚才的战斗让核心的光膜出现了新的裂缝,要是不尽快修补,还会有新的邪祟被吸引过来。”
唐瑛走到石像前,五兵残片在她掌心轻轻颤动,与石像的开天之力产生共鸣:“五兵能暂时修补裂缝,但需要有人长期守护。吕风,你之前说想留在盘古殿,现在……”
吕风站起身,握紧桃木剑,眼神坚定:“我愿意留下。陆吾前辈需要人照顾,盘古殿也需要守护者,我会在这里,守住原始因果,守住所有守护者的意志。”
高廉点了点头:“总部会派更多的队员来协助吕风,我回去后就安排。唐瑛,黎兄,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唐瑛看向混沌之墟的方向,核心的光膜裂缝还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我和黎兄想再去混沌核心看看,原始因果的秘密还没解开,我们想找到彻底稳定它的方法,避免再出现类似的危机。”
黎青玄翻开《日月同错》,书页上出现了新的文字:“原始因果的裂缝,连接着‘鸿蒙之境’,那里藏着盘古开天的‘剩余之力’,若能得到这股力量,就能彻底稳定原始因果,甚至能让五兵进化成‘开天五兵’,拥有真正的开天之力。但鸿蒙之境危险重重,里面布满了‘未完成的因果’,一旦踏入,就可能永远困在其中。”
“开天五兵?”唐瑛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五兵残片在她掌心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在渴望着鸿蒙之境的力量。
黎青玄合上书,看向唐瑛:“鸿蒙之境的入口,就在混沌核心的光膜裂缝后面。去不去,由你决定。”
唐瑛握紧五兵残片,想起了杨烈前辈的坚定,许新前辈的智慧,吕风兄长的牺牲,还有所有为守护而战的人。她看向身边的伙伴,高廉的眼神里带着支持,吕风的眼神里带着信任,黎青玄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去。”唐瑛的声音坚定,“为了彻底稳定原始因果,为了不让之前的牺牲白费,就算再危险,我们也要去。”
黎青玄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前往鸿蒙之境的符纸和法器。高廉扶着队员,开始安排盘古殿的防守。吕风则陪着陆吾,在殿门前种下一棵新的桃木树苗,树苗的根系与盘古殿的地脉相连,象征着守护的传承。
当一切准备就绪,唐瑛和黎青玄站在混沌之墟的入口前,回头望了一眼盘古殿。吕风正站在殿门前,对着他们挥手,陆吾也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为他们送行。高廉站在队员中间,对着他们敬礼,眼神里带着祝福。
两人转身,走进混沌之墟,朝着核心的光膜裂缝走去。原始因果的光芒在他们前方闪烁,鸿蒙之境的入口隐约可见。五兵残片在唐瑛掌心泛着金青色的光晕,像是在指引着方向,也像是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鸿蒙之境的深处,隐约传来开天之力的嗡鸣,还有无数未完成的因果在低语。唐瑛知道,新的旅程又开始了,这次的挑战,或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艰难,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传承不息的意志,有即将进化的五兵,还有守护这片土地的决心。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混沌核心的光膜裂缝中,只留下五兵残片的光晕,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照亮了通往鸿蒙之境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