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的指尖刚触到石门的青铜纹路,五兵残片突然同时发出一阵高频嗡鸣——不是之前的震颤,是一种与时空枢纽共鸣的震颤,残片上的符痕与石门纹路完美咬合,像是钥匙插进锁孔。可下一秒,两尊大禹卫士石俑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手中的青铜戈带着破空声,对着唐瑛的肩头劈来。
“是因果力驱动的‘守关傀儡’!”黎青玄的狼毫笔在半空划出三道符痕,“它们的核心在胸腔的‘定水玉’,被尸仙用黑血污染了,只有五兵的至阳力能净化!”
高廉立刻举枪开火,炁弹击中左侧石俑的膝盖,石俑动作一滞。吕风纵身跃起,桃木剑的金光对着石俑胸腔刺去,却被青铜戈挡住,剑身上的木纹瞬间黯淡——石俑的戈带着大禹的定水之力,普通炁力根本破不了防。唐瑛趁机将“戈”的残片按在石门上,金色的破邪力顺着纹路蔓延,石俑的动作明显迟缓:“用五兵的共鸣力!我引动戈的破邪力,高队用殳的水脉力缠它,吕风用蛭丸残片攻玉!”
三人立刻配合,唐瑛的戈痕在石俑身上划出浅印,高廉的殳力化作水绳缠住石俑的手臂,吕风的蛭丸残片红光暴涨,对着石俑胸腔的定水玉劈去。“当”的一声脆响,玉片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血水流出来,石俑发出刺耳的石裂声,轰然倒地,化作一堆碎石。右侧石俑见同伴被毁,突然暴走,青铜戈对着吕风横扫而来,却被黎青玄的“锁时符”定在半空——符纸泛着淡青色的光,暂时冻结了石俑周围的时空。“快!定水玉的污染会扩散!”
唐瑛趁机射出一箭,射日弓的赤红光箭穿透定水玉,黑血瞬间被蒸发。石俑的动作彻底停止,化作碎石堆,露出底下一块巴掌大的定水玉碎片,泛着纯净的蓝光。黎青玄捡起碎片,按在《日月同错》上:“这是启动枢纽‘时空锚’的钥匙,有了它,我们能在切片中自由穿梭,不会被时空乱流卷走。”
石门缓缓打开,时空枢纽的景象扑面而来——不是想象中的实体空间,而是一片漂浮的“历史切片海洋”。无数透明的切片在黑暗中闪烁,有的是绵山战场杨烈挥刀的瞬间,有的是唐门庭院许新练镖的残影,还有吕风兄长在鹰嘴崖扶起村民的画面。可这些切片边缘都缠着黑色的因果沙,像是被墨染过的宣纸,原本清晰的画面正慢慢扭曲:杨烈的刀转向了唐门弟子,许新的镖对准了无辜村民,吕风兄长的手变成了忍众的短刀。
“尸仙在篡改核心切片!”唐瑛的心脏猛地一紧,她看到一个最深处的切片——里面是唐门的山门,祖父正站在门前,手里拿着被因果沙污染的透骨钉,对着她的方向举起,“一旦核心切片被篡改,所有历史都会重写,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尸仙的身影在切片海洋中央浮现,他的手中握着时空刃,刀刃划过的地方,切片扭曲的速度更快:“唐瑛,你们还是晚了一步。现在的我,能操控所有时空切片,你们杀了我,这些切片就会彻底崩溃,整个历史都会陷入混沌——你们敢赌吗?”
他挥起时空刃,一道黑色的刃气对着唐瑛劈来。刃气穿过几个切片,那些切片瞬间破碎,化作黑色的时空乱流。唐瑛赶紧用“夷”的净化力挡住,乱流撞在白光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别被他骗了!”黎青玄大喊着画出“定空符”,“时空枢纽有自我修复能力,只要我们毁掉时空刃,切片就能恢复!”
高廉突然指向一个扭曲的切片:“看那里!是瑛太的切片!被尸仙改造成了‘时空杀手’,正在追杀杨烈前辈的残影!”切片中,瑛太的短刀带着时空刃的气息,对着杨烈的后背刺去,而杨烈的蛭丸正被几个忍众傀儡缠住,根本无法躲闪。
“不能让杨烈前辈的切片被毁!”吕风纵身跳进切片,桃木剑的金光对着瑛太的短刀劈去。可他刚接触切片,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时空切片有壁垒,外人无法直接干预,除非获得枢纽的“时空许可”。
黎青玄将定水玉碎片递给唐瑛:“用五兵和玉碎片融合,能暂时获得许可!快,杨烈前辈的切片是核心之一,被毁了蛭丸的力量就会消散!”
唐瑛立刻将玉碎片按在五兵残片上,蓝光与五兵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包裹着四人进入切片。刚落地,就闻到浓郁的硝烟味,绵山的火光在远处燃烧,杨烈正背对着他们,蛭丸的红光与忍众的黑气相撞。瑛太的短刀已经离杨烈的后背只有三寸,吕风来不及多想,纵身扑过去,用桃木剑挡住短刀,如意劲顺着剑身蔓延:“杨烈前辈,小心!”
杨烈的残影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身,蛭丸的红光对着瑛太的胸口劈去。可瑛太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时空乱流中——是尸仙操控切片,让他躲进了别的时空切片。杨烈的残影看着唐瑛等人,眼中的黑气渐渐消退:“因果的守护者……尸仙的弱点在时空刃的‘刃芯’,那是用万业之源的残片做的,只有五兵完整的力量能毁掉它。”话音未落,残影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唐瑛的蛭丸残片,残片上的锈迹又剥落一块,露出完整的“杨”字。
离开切片时,枢纽中的扭曲切片更多了。尸仙的时空刃又划出几道刃气,这次瞄准的是吕风兄长的切片——切片中,兄长正被几个忍众傀儡围住,钢刀已经出现缺口,黑色的因果沙正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哥!”吕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再次冲进切片,桃木剑的金光对着傀儡劈去,“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可傀儡的数量越来越多,吕风渐渐体力不支。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桃木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兄长的残影对着他点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剑中。桃木剑的木纹与吕风的如意劲融合,形成一道金色的气刃,瞬间将傀儡全部净化。“小风,守护不是执念,是传承。”兄长的声音在吕风耳边响起,切片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兄长扶起村民,朝着安全区走去。
唐瑛和高廉也各自进入关键切片:唐瑛在唐门庭院的切片中,面对被扭曲的祖父幻影,用丹噬结合五兵的净化力,唤醒了祖父的真实意志,获得了唐门“镇派符”的力量;高廉在队员牺牲的切片中,用炁动枪击碎了扭曲的因果沙,队员的残影对着他敬礼,炁动枪的破邪符升级成了“镇魂符”。
当四人回到枢纽中央时,五兵残片的光芒已经前所未有的明亮,残片边缘开始相互吸引,隐隐有融合成完整五兵的趋势。尸仙见状,彻底陷入疯狂,他将所有扭曲的切片都融入时空刃,刀刃暴涨到丈许长,对着四人劈来:“既然你们要护着这破历史,那就一起毁灭!”
“五兵共鸣!完整形态!”唐瑛将五兵残片抛向空中,定水玉碎片的蓝光、三真明子的青光、还有从切片中获得的传承之力,全部注入残片。残片在空中旋转,逐渐凝聚成完整的五兵:射日弓赤焰缠绕,戈的破邪力金光万丈,殳的水脉力碧波荡漾,夷的净化力白光柔和,酋的邪气化作守护玄纹。五兵悬浮在四人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光阵,对着时空刃撞去。
“不可能!五兵怎么会完整!”尸仙的嘶吼声被光阵的轰鸣淹没。光阵与时空刃碰撞的瞬间,枢纽中的扭曲切片纷纷恢复正常,黑色的因果沙被净化,时空刃的刃芯开始碎裂。尸仙的身体在光阵中不断崩溃,最后只留下一缕黑色的残魂,钻进了枢纽深处的一道裂缝:“我还没完……时空的尽头……还有更古老的因果……”
裂缝渐渐闭合,五兵的光芒也渐渐黯淡,重新变回残片,落在唐瑛手中。四人瘫坐在枢纽的地面上,浑身的炁力都被耗尽,却没人说话,只是看着周围恢复正常的历史切片——杨烈在绵山重伤瑛太,许新在庭院练镖,吕风兄长扶起村民,队员们在鹰嘴崖并肩作战……这些真实的画面,像一道道光,照亮了黑暗的枢纽。
黎青玄翻开《日月同错》,书页上出现了新的文字:“时空枢纽虽稳,然裂缝连通‘混沌之墟’,那是因果诞生之初的空间,藏着‘混沌因果兽’,尸仙的残魂已逃至此处,欲借兽力重开轮回。破之需五兵与三真明子融合,辅以‘鸿蒙之气’,然鸿蒙之气仅存于昆仑墟的‘盘古殿’中。”
高廉扶着唐瑛站起来,通讯器里传来总部的声音:“高队!黑水玄渊的玄水尸已清理完毕,昆仑墟方向出现异常炁波动,疑似盘古殿有异动!”
吕风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木纹对着昆仑墟的方向亮起:“不管是混沌之墟,还是盘古殿,我们都得去。杨烈前辈、我哥、还有所有守护者,他们的意志都在我们身边,我们不能让尸仙再破坏历史。”
唐瑛看着手中的五兵残片,残片上的符痕比之前更清晰,仿佛在呼应盘古殿的召唤。她知道,新的旅程又开始了——昆仑墟的盘古殿藏着鸿蒙之气,混沌之墟有混沌因果兽,尸仙的残魂还在等着他们。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完整的五兵传承,有守护历史的决心。
四人朝着枢纽的出口走去,历史切片的光芒在他们身后闪烁,像是在为他们送行。远处的昆仑墟方向,一道金色的光柱正在升起,那是盘古殿的鸿蒙之气,也是新的希望。可在光柱的边缘,隐约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蠕动,那是尸仙的残魂,正朝着混沌之墟的方向逃去。
战斗还未结束,因果的守护,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