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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有事。”饭桌上,秋香喝了一口汤,跟高翠花搭话。

高翠花夹咸菜手一顿:“啥事,你说。”

她心里直打鼓,可别是要使钱的事。

现在家里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这事只有老两口知道,不过,当时老大也在场,估计能看出来一点。

“刚刚在王胡子家,春兰跟我打听巧姐儿出嫁那天的头花。”春兰是村头木匠的闺女,喜欢跟秋香凑在一起玩,她爹干木匠活,所以她手上也有闲钱,也想买。

秀才闻言插了一句:“那不是夏妮做的吗?她上哪买去,买个球。”春兰小时候皮,拿毛毛虫吓过大孩子的秀才。

因此秀才对春兰有心理阴影,见了都躲着走。

“别胡说。”秋香嗔怪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这些糗事她当然知道。

春芽立刻明白了:“弟妹是想做这个生意。”

秋香看了一圈周围人,犹豫地点了点头:“对,除了春兰,其他人好像也有想法。”

其实,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跟秋香熟,因此孙家有个啥事,秋香也能喊到人。

高翠花明白她心里的顾及,半是鼓励半是安排道:“这事是该先商量好,夏妮要是答应了,不论是咋样,都给她大头。”

孙老汉没掺和,这事他插不上嘴,他都没主意,家里其他男人就更不要说了,都听着,活泛一点的点了点头。

只有一个,虎子插嘴道:“奶,我也想...”

“你想屁。”他奶还没说话,就被他娘打断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啥都敢掺和一脚。

虎子撇了撇嘴:“我夏姑说了,我啥都能干。”

“那是你姑哄你玩。”

其他人调侃他,只有孙祥眼神暗了暗,他好像有一点懂了孙老汉。

这事春芽牵头,带着两个弟妹,来到小木屋。

虎妞板正地躺在床上,见到她们来,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当紧,三人带来的英子就被吸引了。

英子在一旁玩,孙家三个儿媳妇坐在一起跟着夏夏说起这事。

来之前,孙家几个女人就商量好了,就是夏夏如果答应,她出花样子,就该拿大头,毕竟要不是夏夏,三人根本做不了这事。

剩下的钱,一部分交给娘,归公账,一部分她们自己分。

不像别人家,高翠花对于各个房里的小账不管。

一个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挣,二是高翠花觉得死管儿子房里的,压根就不是盼小两口好,何况,管多了,鸡零狗碎的也就多了,家也就完了。

夏夏一听就答应了,不过拿大头就算了,她过些日子就要走,倘若能改善家里环境,夏夏走得也安心。

秋香拿着翻出来的布条,还有备好的针线以及剪子。

夏夏接过:“嫂子,咱们先做几个看看。”

她想了想,又从一旁的杂物房里拿出皮子,这些都是山洞里面收拾出来稀碎的,不能卖,但虎妞不让仍,就放在旁边了。

英子着跟床上的虎妞学话,把今天发生在王二狗家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夏夏跟三个小媳妇在一旁做头花,她们被虎妞一本正经和英子小大人一样的对话逗得咯咯笑。

虎妞扯了扯嘴角,夏夏让她好好养着,所以上午就留在家,这会听到这么热闹,有些后悔没去:“你说你,治好就算了。”

“还不是为了给王二狗喂玉米。”那小子亏得厉害,夏夏怕一粒不够,又带加了一粒。

就这,王二狗还得再养一段日子才能下床。

几人口中的王家人这会子聚在大堂。

“爹,这口气你能咽下去。”王胡子越想越气,他在村里耀武扬威惯了,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女人下了面子。

“要我看,就是你不中用。”王胡子他娘见儿子受委屈,啐了一口刘榕花。

刘榕花在一旁听着,闻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坐在太师椅上的王汉没说话,他挑了一下眼皮,打量一圈人的神色,最后斜眼看向王胡子:“你想咋?”

装惯慈眉善目的那张脸染上了一层阴沉,眼边上的那条疤瞬间变得醒目起来。

顺子和槐花的事,王汉没问不等于不知道,还不是儿子带着孙子动了歪心思,进了庙,才沾了失魂这事。

王胡子缩了脖子,没敢接他老子的话。

刘榕花心里一阵庆幸,她婆婆表情讪讪,扭头看向一旁。

见状,王汉嗤笑一声,骂了声:“你这娃子。”他扭头转向一旁的刘榕花:“榕花,二狗咋样了。”

“爹,二狗好多了,李大夫来看了,说没啥大事了,再养养就好了。”王汉很在乎自己的传承,因为刘榕花刚嫁到王家第一年就生了王二狗,所以在家里才能说上话。

王汉点了点头,他面色有所松动:“胡子,看到没?”

王胡子眼露迷茫:“爹,你说啥?”

“那丫头不一般呐,多个朋友多条道。”

“他爹,一村子穷鬼有啥好道。”老婆子插话。

王胡子皱眉呵斥:“娘,你说啥,咋能跟村里的牲口扯上关系。”他浑身上下写着嫌弃,仿佛刚刚他娘的话是啥不干净的东西。

“哈哈”王汉被他逗乐了,这一笑扯动身体,他猛烈剧咳起来,王胡子连忙从椅子起来,帮他爹顺气,王榕花眼疾手快,倒了口水。

良久,王汉缓过来之后,眯着眼睛道:“胡子,咱先放放。”

王汉活了半辈子,这鼻子比狗都灵,上面神仙打架,看着就是了,这样,打露出来啥,他们好捡。

他想起来什么,又说了一句:“对了,榕花,二狗那媳妇不行,怀不上娃,就撵回去。”

“爹,我晓得。”

晚上,孙老汉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高翠花也难受,天冷,他乱动被窝里的热气都没了。

她“啧”了一声,出声骂道:“你身上是有虱子咋滴。”

这一声带着困意,在夜里也响亮,孙老汉闻言回了一句老实了,然后他瞪着眼睛看着房顶。

“老头子,你咋想的,老大都这个年岁了,还能吹出来啥不”

孙老汉没搭话,良久就在高翠花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她听到孙老汉拉长调子的声音:“翠花,咱不趟的路孩子就得趟,老大他爹我没本事,到了这把岁数才看见,我不想咱娃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