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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云麓词心录:白云着 > 第291章 梅雪笺中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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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词心录》:第二百九十一章.梅雪笺中见故人

第一章 霜风卷旧帖

暮冬的风穿过云麓山的牌坊时,还挟着昨夜未散的雪粒子。煜明拢了拢墨色围巾,指尖触到衣袋里那叠毛边纸,边角已被摩挲得发了软。纸上是清涵去年冬日寄来的信,末尾附了首《霜风念远》,此刻在寒风里仿佛又透出墨香——

「凛冽的风,穿梭于清冷的街,

寒意刺痛眼眸,念如星火。

雪飘无迹,心向苍茫驰越,

遥念那玉洁之境,情思暗结。」

他停在山脚下那株老梅前。树枝上还凝着冰棱,却已在枝桠间钻出几点微红。去年此时,清涵便是站在这里,红斗篷衬着白雪,笑他写梅总爱用「疏影横斜」的老套,自己却低头在笺上写:「轻嗅梅香,和着弦音清绝」。她那时说,弦音要配梅香,才不算辜负这天地间的清绝之气。

煜明抬手拂去梅枝上的残雪,雪沫子落在围巾上,凉丝丝的。他想起清涵总爱说,雪是冬的信笺,每一片都写着不同的故事。此刻这满山飘飞的雪,又该是给谁的情笺?他从袋里掏出那管狼毫,袖中取出半幅素笺,呵着白气写道:「霜风过牌坊,旧帖染新雪。」刚写下「雪」字,笔尖的墨便晕开一小团,像极了清涵当年在他稿纸上滴的茶渍。

那年也是这样的雪天,两人在云麓书院的暖阁里分食一碟梅花酥。清涵指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你看这雪,落得无声无息,却把整个世界都填得满满的。就像有些思念,不说出来,也会漫过心头。」她说着,将一阕《静夜思怀》推到他面前:「昨夜弹《梅韵述廉》,忽然就写了这几句。」

煜明至今记得那笺上的字迹,清隽中带着几分倔强——

「深沉的夜,琴音悠悠未歇,

《梅韵述廉》,唤醒情丝千叠。

月影下伫立,探寻爱的真解,

幽芳悄绽,情丝婉转不歇。」

他当时指着「爱的真解」打趣:「清涵才女也开始写这般直白的句子了?」她却难得认真地摇头:「不是情爱,是对这天地、对诗心的真解。你听那琴曲,梅枝傲骨里藏着温柔,雪落无声处自有力量,这难道不是『爱』?」

风又紧了些,吹得梅枝轻颤。煜明将写了半句的素笺小心折好,塞进怀中。山路上有踏雪的声音传来,他回头望去,雪幕中隐约有个穿红斗篷的身影,心猛地一跳,随即苦笑——这云麓山的冬雪,总爱勾人旧事。

第二章 琴音绕梅魂

回到书院时,暖阁的炭火烧得正旺。煜明将冻得发红的手伸到火盆边,目光落在墙上那架古琴上。琴名「漱玉」,是清涵临走前留给他的,说此琴音色清越,最宜伴梅听雪。他曾笑她迂腐,如今却常常在夜深时抚琴,弦音一起,便似见她坐在对面,眉梢眼尾都是笑意。

昨夜他又弹《梅韵述廉》,弹到第二叠时,琴弦忽然断了。断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望着断弦处,无端想起清涵词里的「情丝千叠」。情丝若弦,弹得太满,终是易断。他起身翻找出清涵留下的琴谱,扉页上她题了句:「梅心雪魄,皆在弦中」。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忽然掉出一张便签。是清涵的字迹,写着:「煜明兄可曾想过,为何梅与雪总要相伴?梅若没有雪,便少了几分孤高;雪若没有梅,又缺了一点暖色。就像诗心,须得有冷有暖,才见真味。」

他对着便签怔了许久,忽听得窗外有人轻叩窗棂。开门见是书院的小童,捧着个油纸包:「煜明先生,山下茶肆的王掌柜让我送来的,说是位红衣姑娘托他备的点心。」

煜明接过油纸包,触手温热。打开见是一碟梅花酥,上面还撒着细细的糖霜,像落了层新雪。他忽然想起那年清涵说:「最好的梅花酥,要在初雪时采最新鲜的梅蕊,和着冬蜜腌渍,烤的时候还要听着琴音,这样点心才会有诗味儿。」

他捏起一块梅花酥,咬下时酥皮簌簌落下,甜香里竟真有一丝清冽的梅香。不知是王掌柜得了清涵的真传,还是这雪天的情意,让寻常点心也添了韵致。他走到琴边,重新换上琴弦,指尖轻挑,《梅韵述廉》的旋律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不再执着于技巧,只随心意流淌。弹到「幽芳悄绽」处,窗外恰好又飘起雪,细细的雪沫子落在窗纸上,沙沙作响。他忽然明白清涵说的「情丝婉转」——那不是缠绵的儿女情长,而是对这天地万物的深情,是诗心在风雪中依然不肯折堕的温柔。

琴音绕着梅魂,在暖阁里盘旋。他仿佛看见清涵就坐在对面,正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那句:「诗意晕染,情长无尽书写,梅心之内,眷恋悠悠栖歇。」那时她抬头看他,眼里有雪光闪动:「煜明兄,你说这世上最长久的情,是不是都藏在看似坚硬的事物里?比如梅的骨,雪的魂。」

第三章 旧笺藏春信

雪停时,云麓山已裹上一层素白。煜明揣着清涵的信笺往梅林去,想看看那株老梅开了几分。路过山涧时,见冰面上落着几片早开的梅花,被冻在薄冰下,像嵌在玉中的胭脂。他忽然想起清涵《幻梦情牵》里的句子:

「旧笺墨里,觅梅雪相拥的悦,

往事情长,爱绕山河不谢。」

去年她离开前,两人曾在这涧边坐了半日。清涵说她要去远方求学,问他会不会觉得可惜。他当时只说:「诗心无远近,你带着云麓山的雪,到哪里都是故乡。」她却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叠旧笺:「这些年写的梅雪诗,都在这里了。你替我收着,等我回来时,要拿新的诗来换。」

那些旧笺里,有她初到云麓山时写的「桃枝绽露,荷叶亭亭摇曳」,有秋日赏菊时的「菊英缤纷,水仙凌波映月」,最后才是冬日的梅雪之句。煜明曾笑她四季轮转都写遍了,独独对梅雪情有独钟。她那时狡黠一笑:「因为梅雪最像我们啊——看似清冷,心里却都藏着不肯熄灭的热。」

此刻他在梅林里踱步,见那株老梅已开了三成,红萼映着白雪,果然是「梅朵雪晶,谱就情的诗阕」。他想起清涵说的「藤葛缠绕难绝」,友情若此,又何尝不是如此?隔着万水千山,那些共同赏过的梅、听过的雪、写过的诗,都成了缠绕心间的藤葛,岁月愈久,愈是坚韧。

他在梅树下铺开毯子,将清涵的信笺逐一摆开。雪光映着墨字,那些句子忽然有了温度——「一片片雪飘,是灵魂的慰藉」,此刻落在肩头的雪,可不就是清涵从远方寄来的慰藉?「念起念落,皆在字里凝噎」,他抚摸着信笺上她曾停留的笔迹,仿佛能触到她落笔时的心跳。

忽听得身后有人轻笑:「煜明兄好雅兴,竟在此处开起了诗笺展览会?」

煜明浑身一震,猛地回头。雪光中,清涵穿着红斗篷站在梅树下,鬓角还沾着未化的雪,笑得眉眼弯弯:「怎么,见了故人,倒像见了雪怪不成?」

他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清涵走上前,拾起一张《霜风念远》的笺纸:「我在山下茶肆听王掌柜说,有位公子对着梅花酥弹了半日琴,就猜是你。怎么,这一年没见,连话都忘了说?」

煜明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是说要等春天才回来?」

「傻话」,清涵将笺纸放回他手中,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指节,「梅雪都等不及了,我怎能让它们空等?」她指着老梅树上新绽的花苞,「你看,梅已等来了雪,我也等来了归期。」

第四章 词心共雪明

暮色渐起时,两人回到暖阁。清涵解下斗篷,露出里面月白的襦裙,袖口绣着几枝墨梅。煜明已温好了茶,青瓷杯里浮着几片梅花瓣,正是方才从梅树上拾的。

「尝尝看,」他推过茶杯,「今年的雪水烹的茶,配着你带来的梅花酥,倒是应景。」

清涵呷了口茶,眼里泛起笑意:「嗯,比去年的更有滋味。看来煜明兄这一年,没少对着我的琴谱琢磨。」她看向墙上的「漱玉」琴,「听说昨夜断了弦?」

煜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颔首:「想着你的《静夜思怀》,一时失神。」

「痴人」,清涵轻轻摇头,却伸手取过琴,指尖在弦上试了试音,「其实断弦未必是坏事。旧弦断了,新弦才能入调。就像这梅雪之诗,年年写,年年不同,才见得诗心 alive。」

她说着,忽然轻拨琴弦,奏起一支新曲。旋律清越中带着温柔,像雪落梅枝,又像流水破冰。煜明静静听着,忽然明白,这一年的思念与等待,都已融入这琴音里。

「这是我在远方写的新曲,」清涵停了手,「还没起名字,你帮我想想?」

煜明望着窗外渐深的雪色,又看看案上清涵的诗笺,忽然想起她那句「《梅雪情长》,故事铭心未灭」。他沉吟片刻,道:「不如就叫《词心共雪明》?」

清涵眼睛一亮:「好个『词心共雪明』!既合了梅雪的意境,又有你我共赏诗心的意思。」她取过纸笔,将曲名写下,又在旁边题了一阕新词:

「缓移莲步,衣袂飘飘若蝶,

思绪纷飞,漫过岁月城阙。

且行且吟且叹,这场情之幕帷,

词心似雪,照彻山河未歇。」

写罢,她将纸推给煜明:「这阕《幻梦情牵》的续篇,便算我回来的见面礼。」

煜明接过纸,看着上面灵动的字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这一年来,每当风雪夜归,总爱翻看清涵的诗笺,仿佛那些文字能抵御所有寒意。如今故人归来,梅雪依旧,而他们的词心,早已在岁月里与这山河融为一体。

「清涵,」他放下纸,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回来。」

清涵笑了,笑容像窗外的雪光一样明亮:「说什么傻话。梅雪年年都会相逢,我们的词心,自然也要岁岁共鸣。」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雪夜里的梅香混着清寒的空气涌了进来,「你听,这雪落的声音,像不像天地在为我们的词心伴奏?」

煜明走到她身边,望着满山的雪色与梅影。是啊,梅雪相逢是天地的情笺,而他们的友情与诗心,早已在这云麓山间,写成了一阕永不凋零的《云麓词心录》。那些霜风里的思念、静夜中的琴音、旧笺上的墨香,都在此刻的雪光中凝结成句——情似梅心藏傲骨,词如瑞雪映山河。

炉中炭火烧得正红,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窗外的雪还在落,一片一片,都是天地写给诗心的情笺。而属于煜明与清涵的故事,才刚刚在这梅雪纷飞的夜,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