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金头跟秦恺峰说该让村里人出来清一清村里的冰雪的时候,何劭已经一声不吭地扛着铁锹把何家屋前屋后的冰和积雪都给清理干净了。
晌午的时候,何老太太惦记着想要起来给何清泽跟何劭做饭。
何清泽赶紧拦着她道:“奶,你快别起来了,章大夫说了,你必须要静养,若是再伤着可就不好了。
“我去看看灶间还有什么东西,随便做点儿吃就是了。
“吃过饭我还要去找章大夫给你拿膏药回来敷呢!”
何清泽说着往外走,正碰上浑身冒着热气从外头回来的何劭。
“何叔,你这是忙活啥去了?”何清泽说着,余光已经扫到了自家被清理干净的院子,“你一个人把院子都弄干净了?
“哎呀,何叔,你干活咋不叫我呢!”
松江村虽然穷,地却是不要钱的。
大家的房子为了保暖都盖得比较小,但是为了种菜、养鸡养鸭养猪,院子却都圈得很大。
前后院加起来,铲冰铲雪的工作量可着实不小。
何劭在外头溜溜忙了一上午,这才算是都给干完了。
此时一双胳膊都已经累得抬不起来了。
但他嘴上却还道:”嗐,没多少活,我自己就干出来了。
“你在屋里照顾好你奶奶就行。
“也都怪我没这个经验,若是早点儿把院子都清理出来,你奶奶也不会摔着了。”
“何叔,你快别这么说,这件事可不怪你。”何清泽道,“你快进屋歇着,我去弄点饭吃。”
何劭闻言一愣,问:“你弄午饭啊?能行吗?”
何清泽本来就心里没底,被他这么一问更没信心了。
“灶间好像还有奶奶之前蒸的饽饽,要不我热一下,再弄点咸菜对付一顿算了。”
“我看行!”何劭虽然手巧,但他对做饭一窍不通。
被秦恺峰安排到何家之后,他最满意的就是能跟着蹭口饭吃。
看着何清泽进了灶间,何劭转身回屋,往炕上一躺,瞬间感觉浑身酸痛,半点儿都不想起身了。
就在何劭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际,突然闻到一股很大的焦糊味。
何劭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跳起来,撒丫子就往灶间跑。
灶间的烟囱里此时已经开始往外冒黑烟了。
何劭跑到门口,正好一把接住从里面跑出来的何清泽。
“这是咋回事?”
何清泽被呛得眼睛都红了,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根本说不出话来。
何劭只能先把他安顿在一旁坐下,自己冲进灶间。
灶间此时已经都是烟了,伸手不见五指。
何劭还能凭借记忆,摸索着来到灶台边,找到火筷子,先把灶坑里正在熊熊燃烧的柴火都扒拉出来弄灭。
好家伙,何清泽热个窝头罢了,也不知道往灶坑里塞了多少柴火,难怪锅都快被烧漏了,弄得满屋子都是烟。
把火都熄灭之后,何劭松了口气,又去把灶间的窗户打开,往外散散烟。
过了半晌,灶间里才算是能看见东西。
这功夫也已经有村里人看到何家烟囱里冒黑烟跑过来查看情况。
金大嫂关切地问:“清泽,没事儿吧?”
跟她一起过来的孙氏也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家着火了呢!”
说话间,何劭提着已经被熏黑的窝头从灶间出来。
何清泽没想到,自己厨艺不精这件事,居然这么突如其来地展示在村里人面前,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孙氏道:“清泽,我早晨的时候听说了,你奶奶摔伤了腰,所以没人给你们做饭了是不是?”
金大嫂一拍大腿道:“哎呀,你说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呢!
“村里这么多户人家,一家给你们匀出一点儿,就够你们三个人吃不完的吃了。”
话音未落,金大嫂转身就快步往家走,不多时便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放着还冒热气的饽饽,还有一大碗五花肉炖酸菜。
孙氏也回家拿了一盘猪血炒白菜过来,硬是塞进了何劭的手里。
金大嫂不理会他俩的推辞,催促道:“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都凉了。”
孙氏更是直接伸手就把何清泽给推进屋了。
“就是,你俩不饿,何婶儿也该饿了。”
何清泽跟何劭只能连连道谢,心里想着之后该用什么报答她们。
吃过午饭,何清泽去秦家给何老太太取膏药,这才得知,章氏居然也摔伤了,此时趴在炕上起不来身。
但她还是指挥着秦仕谦做好了膏药。
而且这次做的量还比较大。
因为不光要给何老太太,章氏自己也得要用了。
而且上午的时候还听老金头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村里都会有不少人扭伤摔伤。
所以章氏想着,既然做一回,外用的膏药多预备点儿也方便,免得每次还要现做。
不过这样一来,就把秦仕谦给累得不轻,一上午光忙活这点事儿了。
老爹忙里忙外的时候,参参也半点儿没闲着。
她不但乖巧地在炕上陪着摔伤的娘亲,还偷偷给老爹做膏药帮了不少忙——往熬好的药膏里注入了不少灵力。
虽说参参一下子就可以解决娘亲摔伤这点小事,但她现在已经是七个多月的大孩子了。
所以做事要想得更加周全才行。
与其一下子治好娘亲摔伤的尾巴骨,倒不如帮娘亲提高一下膏药的品质。
这样不但能让娘亲痊愈,也能帮助更多村里的人,还能让他们更加感谢娘亲的医术,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参参躺在章氏身边,心里想着。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啊!
她这边正想着,何清泽就来取膏药了。
“秦三婶儿,你没事吧?”
看到章氏自己摔伤了还要帮奶奶做膏药,何清泽一时间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秦仕谦一瞅何清泽眼圈儿都红了,赶紧道:“你小子,要谢就好好谢谢我吧,做这些膏药可累死我了。”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何清泽把情绪给憋了回去。
何清泽忍不住笑道:“秦三叔,你就这么急着邀功啊?”
炕上的参参翻了个身,这里有明明也有自己的功劳才对。
她趴在炕上看着秦仕谦,竟从嘴里憋出一个字。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