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最后的提醒,他没有忘记,而且可以说是铭记于心,因为那关乎着自己的生死存亡。
面对生死,谁又能不在意呢?谁又能忽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最后的提点呢?
而且,他相信自己母亲不会害他,肯定是针对自己母亲困境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母亲的话犹如刀刻斧凿一样被他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现在回想起来异常的清晰,而且这次他选择全部相信。
对于母亲说:“老太太是装聋。”
他也曾经听院里人提起过,甚至许大茂还不止一次给他说过,但当时他都不相信,觉得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时好时坏。
根本不像哪些人说的,遇到自己爱听的就会好,遇到不喜欢听或者不想听的就会故意装聋。
自己也曾怀疑过,但是老太太对他太好了,而老太太也给他说:“自己年纪大,耳朵时灵时不灵。”
所以,他也就不再怀疑,但是这次经过母亲的提点,他选择毫无怀疑的相信了。
但想到是一回事,面对时能否应对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找老太太讨要嫁妆?
要是他还是继续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办?
上次就这样,自己给他说:“傻柱欺负自己。”
老太太听得却是:“自己要给他买肘子?”
难道自己要揭穿他装聋作哑的行为,那是不是会伤了老太太的面子,想想老太太对他的好,他更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欠妥。
他跟没有想过,老太太对自己的算计,算计让他掉进何家这个大火坑,更没有想过自己现在这样,都是老太太算计的。
只是觉得老太太好心做了坏事,错看了傻柱,更没有想过,这半年自己过的这么凄惨,老太太为什么对此充耳不闻。
这就是娄小娥,虽然知道老太太在装聋,但从来没有想过装聋的动机,此时还在担心揭穿后老太太脸上挂不住?
面对如此情况,又该如何应对呢?
内心挣扎许久,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去试一试,毕竟这嫁妆或许能改变他当下的困境
他来到老太太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门而入。
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他现在对娄小娥非常的厌恶,觉得他傻、蠢、头脑简单、还一身大小姐的臭毛病。
娄小娥笑着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过年好啊!”
“什么,你给窝送肘子来了?”然后装模做样的看了看娄小娥的手里,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不是来给我送肘子的吗,怎么手里什么都没有呢?”
“你这个妮子真是太过分,竟然连我老太太都敢骗,小心我用拐杖抽你。”说完就用拐杖往娄小娥的小腿上打去。
还好娄小娥躲的快,要不然,真要被敲一下,那可够他受的。
他当然知道娄小娥来不是给他拜年的,所以先发之人,把娄小娥给赶出去。
娄小娥也被老太太这么一下,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手慌脚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看没有打到娄小娥,有些失望,随即开口道:“你是忘在家里了吧,快回家拿去吧,奶奶不怪你。”
他想着既然用拐杖不能把娄小娥赶回去,那就那让回去拿肘子,只要他没有肘子,就不可能来了。
但他想差了,娄小娥表情虽然有些慌乱,但他没有一点要落荒而逃的意思。
反而露出一副倔强的样子,这让老太太有些疑惑,不过随即她也明白了,想着娄小娥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改变一点也实属正常。
他也没有在意,反正他是不会让娄小娥来此的目的得逞的,那可是他的东西。
“奶奶,我不是给你送肘子的,我是来拿我的嫁妆的,等我把嫁妆里的钱拿出来,再给您买肘子,好吗?”
老太太当然知道他是来要嫁妆的,至于娄小娥说拿了嫁妆给他买肘子,他也相信娄小娥拿到了嫁妆肯定会给自己买。
但他不差这一顿的肘子,他差的是顿顿的肘子。
所以,他不会把嫁妆还给娄小娥。
“什么,你这个妮子,不给我压岁钱就算了,还给我要压岁钱,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娄小娥听到老太太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有些欲哭无泪,也有些无奈。
但想到母亲说的话,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看向老太太的床,“奶奶,我的嫁妆在床底啊,那我拿走了。”说着他便作势去拿。
老太太也有些慌乱的大喝一声:“你敢,敢拿我的东西,小心……。”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因为娄小娥压根就没有动。
他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果然,就看到娄小娥一脸惊讶的看向他,他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不过他也不在乎,即使这样娄小娥也休想从她这里把嫁妆拿回去。
慢慢的娄小娥脸上了怨气,更是渐渐变成怒气,“奶奶,你为什么要装聋作哑,你知道这么长时间,我受了多少委屈吗?”
“傻柱欺负我……秦淮如欺负我……贾张氏欺负我……郑建设欺负我……就连棒梗一个小孩子都欺负我,一大爷还不帮我主持公道……”
娄小娥一脸怨恨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最后甚至‘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然而,面对娄小娥的哭诉,老太太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终于在某一刻,他怒喝道:“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你就给我滚出去。”
他本来就有些厌恶娄小娥,再加上刚来娄小娥试探自己,让自己丢了面子,现在又在自己前面哭哭啼啼,令他更加厌烦了。
娄小娥也被老太太的怒吼给吓住了,停止哭诉,但是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抽泣着。
老太太家的动静自然也被易中海夫妇听到了,听到娄小娥哭声也估计是娄小娥在向老太太哭诉委屈。
只是摇头感叹娄小娥的‘愚蠢’,然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老太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而很快,老太太的一声怒喝就已经验证了他的想法,他没有再去理会。
娄小娥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这是对他一直关爱有加的奶奶嘴里说出的话。
话说是那么无情和狠辣,深深刺痛着娄小娥那脆弱的内心。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老太太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副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甚是脸上那深入沟壑的皱纹显得恐怖而狰狞。
娄小娥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像是一个被大人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
有些愤怒质问道:“老太太,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点对不起你了,我那么信任你。”
此时老太太也不想装了,也不想让娄小娥再缠着自己了。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冷笑嘲讽道:“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傻,你蠢,你好骗。”
此刻老太太显得异常的狰狞恐怖,话语更是一点掩饰都没有,毫不留情,像一把利剑一样直刺娄小娥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