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林俊生投去询问视线。
陈雪茹没说话,伸手指着李叔,浑身颤抖。
“海子的三个手下上交的。”李叔有话直说。
“表妹,怎么了?”林俊生左手保持捏针,向着陈雪茹靠近半步。
“老......表哥!”陈雪茹喊了声扑入怀。
“怎么了,怎么了?”
“表哥,这,这是我爸的!呜呜呜~”
天灵盖被敲了下,林俊生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老丈人没了?
不不,不是,不是!
这些人是小偷,不是收贼赃的,最多就是偷了老丈人的东西!
“他们哪里偷来的?”白玲撇撇嘴,从搂搂抱抱的两人身上收回视线,盯住了李叔。
“前两天的火车上。”
“是从人手上偷的吗?”
“捡的。”
两个公安想吐槽,怀疑这李叔在逗人。
有这么好的事吗?火车上能捡到这么贵的手表?
不要说是劳力士,就是最便宜的手表,都是几百万!
两人信了,因为三人虽然有说书天分,捡东西的意识更厉害。
自己的包就被他们捡了!
“在什么地方捡的?”林俊生脱口而出,问出口才觉得自己说了个废话。
不是火车上还能是哪里?
“据说是在彭城站的铁轨边上。”
林俊生和白玲对上视线,这手表有问题!
松开陈雪茹,拿起手表,翻转到背面。
隐隐划痕映入眼帘。
抬起手表,凑着灯光调整角度。
“姑苏!”他猛然转头,第一时间找白玲。
白玲太近了,就在他身边,还在调整角度。
林俊生捏着手表绕过白玲肩膀举到她面前,“小白,发现线索了!你看,姑苏!”
白玲一脚跺下,狠狠踩了某人一脚背。
“呃,小白你干嘛?”林俊生莫名其妙,生哪门子的气啊?
“松手!”白玲咬着牙,声音穿透贝齿。
“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你看,是不是!”林俊生松开搂抱,递出手表。
白玲后背有如被针扎,怀疑有双通红的眼睛盯着自己,躲闪的动作都不敢做。
她耳根发热,面皮紧绷,用力捏着手表放到眼前。
“确实,是用利器划出来的,雪茹,你看看,原先有这个划痕吗?”
她说着转过身,视线都在手表上,不敢抬起,害怕看到异样眼神。
同时心里疯狂咒骂,林俊生你神经病,当着这么多人搂搂抱抱,要是被看出什么自己还活不活?
“没有,没有的,我爸不会乱画!白玲姐,这什么意思?”
傻婆娘声音都是惊慌,没有质问意思,白玲暗暗松口气,“这肯定是你爸扔出车的,就是传递信号!”
林俊生一拳敲在桌子上,“肯定是说那伙......咳咳,那个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的事不想让人知道,干咳几声跳过这一茬。
两人开始正常询问,李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他们就是一伙生活在京沪线上的职业扒手,来回倒车偷了东西,下站销赃。潇洒几天上车继续偷。
问了几处销赃点,涉事相关人员,两个公安心满意足。
大功劳,特大功劳!这次妥妥抓了条大鱼!
还想再问问,李叔成了老年痴呆。
“呵呵,这个手段比较极端,这之后人会陷入痴傻,要过几天才会好点。你们先关着吧,养几天。”林俊生尴尬笑笑。
不解释一句,两个公安怕是会掏出手铐。
他们的头发都肉眼可见炸了起来,浑身哆嗦,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念头。
两人各自回神,默默收拾东西走人,没有人再提议把另一个女的也审审。
李叔眼看着就比死了多口气,成了传说中的活死人。
偷东西,金额大了,是该枪毙,绝不是以这种手段!
看着桌上的手表,林俊生叹口气,“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妖怪?”
陈雪茹见识过这手段,没有丝毫害怕,根本不在意这事。
她捡起手表,“表哥,现在怎么办?”
“有目标就好办,让反特司的重点查姑苏过去的电报,半天时间想来也没多少。兴许都在他们案头,侯立民这么谨慎,应该是收到了信。
再看看没有立刻回信的,要是有来有回,八成可能就是。”
“呜呜~白玲姐,谢谢你!”陈雪茹一把搂住白玲,埋头就哭。
白玲松口气,刚才那贱人的无心之失总算是圆了过去,不,不是贱人,是妖人!
害怕?不存在,自己还想狠狠咬他一口肉!
视线略微上抬,妖人的脸进入眼角余光范围。
瞥了眼迅速低下,妖人脸上没法看,脸皮纠结在一起,谁知道是什么鬼表情。
眼神炙热了点,不敢对上。
“小白玲,跟我走吧。”
白玲听到这话浑身僵硬,自己还抱着这贱人的婆娘,他是怎么敢说这话的?
还有,谁想和你走?走去哪被你再欺负一下吗?
你做梦去吧!
没等到回应,林俊生叹口气,“小白玲,那你留下来帮我照看下雪茹,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不等陈雪茹说什么,转身出去。
哎呀,他说的是去车站打电话!
白玲恍然大悟,继而又是羞愤不已。
都怪你这贱人,做的丑事,说的话也奇奇怪怪让人误会!
边磨牙,边搂紧了怀里人。
陈雪茹感动了会儿离开怀抱,发现没了男人的踪影。
“白玲姐,我表哥呢?”
“跑了。”白玲再三警告自己别暴露,话出口还是后悔,怨气满满不会被瞧出什么吧?
“呀,跑了?哦,是去打电话吧?”陈雪茹跺跺脚,“表哥咋回事,不喊我的?”
白玲垂下眼睑,竟然没有一点怀疑,这两人不是才好上吗?怎么做到这么信任的?
“喊了的。”她默默说了句。
不可能的!她在心里大喊,以增强自己的信念。
自己原来喜欢的是郑朝阳,现在阴差阳错不能到一起去,也绝对不会便宜犯下恶事的人!
听着下铺的人整理东西,小声埋怨,白玲看着车顶愣愣出神。
自己原先梦想中,要和另一半怎么过?
忙时保家卫国,共同战斗。
暇时他喝茶看书,自己喝咖啡听音乐。
想着想着她不觉闭上了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回不去了啊!白玲伸手去擦眼泪。
手抬起,她愣住。
自己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