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金成浩的龙渊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上跃动的紫焰诡异地倒卷,在他掌心烙下焦黑的印记。他猛地按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叶明渊,这血腥味不对劲——不是普通厮杀,分明是有人用淬毒兵刃屠戮满门!”
湛泸剑发出清越的鸣响,自动悬浮而起。剑脊罗盘上的星图如活物般流转,黯淡的光点艰难地拼凑出一条蜿蜒路径。叶明渊凝视着罗盘边缘突然浮现的暗纹,瞳孔微微收缩:“跟着星图走,主殿方向有东西在共鸣。”
碎石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 crunch 声。当两人踹开主殿斑驳的铜门,浓烈的血气瞬间将他们包裹。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淬火池边,凝固的血痂在青砖上蜿蜒成河。金成浩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具少年铸剑师脖颈处的伤口,剑痕平整如镜,却在边缘处诡异地扭曲成螺旋状:“这切口......像极了暗影阁失传的‘幽影旋杀’,但三百年前他们就该随着神兵铸造失败一同覆灭了!”
他突然扯开死者衣袖,臂弯处暗红色的烙印如毒蛇盘踞——那是由齿轮与匕首交织而成的图腾,正是传说中暗影阁的徽记。叶明渊将湛泸剑缓缓贴近铸造台旁谷主紧握的右手,剑身骤然爆发出璀璨星光,剑脊罗盘的星图纹路与谷主手中半块青铜令牌完美重合。
“三百年前,铸剑谷与暗影阁曾在星陨之夜联手铸造‘时空之钥’。”叶明渊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海量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那是能撕裂时空的绝世神兵,可两派因‘熵能能否为铸剑所用’产生分歧。暗影阁主张以熵能锻造毁灭之力,而铸剑谷坚持平衡之道......最终兵戎相见,神兵碎片散落虚空。”
金成浩的龙渊剑紫焰暴涨,照亮满地狼藉:“所以有人想重启铸造?这半块令牌就是钥匙?”话音未落,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月光在他们蒙着黑巾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为首之人手中长剑泛着幽蓝光芒,剑刃划过空气时竟发出时空扭曲的嗡鸣。
“把东西交出来。”黑巾人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铸剑谷那群老古董以为藏着令牌就能重启‘时空之钥’?只有暗影阁的血脉,才有资格继承神......”他的话被金成浩暴喝打断,龙渊剑紫焰如怒龙出渊,与幽蓝剑气轰然相撞。
火星四溅的刹那,叶明渊的湛泸剑已化作万千星光屏障。剑脊罗盘疯狂旋转,将对方剑招的轨迹解析成流动的星图:“小心!他们的剑法里掺杂了熵能波动,每次攻击都会撕开微型时空裂隙!”他突然将令牌嵌入罗盘凹槽,星图光芒化作锁链,精准缠住黑巾人手腕。
黑巾人发出阴鸷的笑声,猛地扯下头巾。他左眼位置赫然是一个流淌着暗紫色能量的空洞,脸上布满蛛网般的诡异纹身:“虚数之海的战斗让你们得意忘形了?真正的棋局,从三百年前那场大火就已经开始......”他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暗影,顺着地砖缝隙钻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块刻着“血月将至”的血色令牌在血泊中泛着冷光。
金成浩一脚碾碎令牌,龙渊剑上的裂纹随着怒意愈发明显:“熵能主宰刚被封印,又冒出这群疯子。叶明渊,你看这令牌纹路——”他用剑尖挑起半块青铜令牌,“和你剑上星图边缘的暗纹完全吻合,这‘时空之钥’说不定真是解开熵能封印的关键!”
叶明渊将湛泸剑收入剑鞘,剑身上郑和船队船员的虚影突然剧烈闪烁,仿佛在警告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望向夜幕中逐渐逼近的血色灯笼,灯笼上绣着的幽冥教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们必须找到另一半令牌。铸剑谷的血不能白流,虚数之海的牺牲也绝不能白费。”
马蹄声越来越近,金成浩的龙渊剑自动出鞘,紫焰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看来我们不用等太久了。这些灯笼里渗出的血气......比铸剑谷的更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尸体,“叶明渊,你说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会不会还有幸存者在暗中操控一切?”
叶明渊握紧湛泸剑,剑脊罗盘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星图上的暗紫色光点如活物般蠕动:“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记住,不管来的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挡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