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乌鸦我们这一次来只是拜别的”,源稚生说着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不过这只让坐在校长位上的男人感觉胆寒。
殊不知被打上笑面虎标签的源稚生,依旧用着一开始的语气,就好像从未发生过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我想我带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你应该没有任何意见吧?”源稚生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却没有给他任何的选择,或者说面前的人从来都没有选择,除了服从留给他的只有死亡。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樱井清的所作所为,那么将他交给您这完全合乎规矩,至于这件事情产生的后果,在下会亲自向樱井家主解释。”
男人说着如豆大的汗珠出现在他的脸上,垂直90度的鞠躬,导致汗液滴在昂贵的桌面上,聚集在他刚才敲击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凹槽。
现在他可不觉得这是属于他的机会,只想把面前这两座瘟神送走,有机会的地方往往伴随着危险,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至于他的后盾根本没办法化解这些危险,那么最终就落在他敢不敢赌上一把,很显然他退缩了,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最大化的减少自己所应该付出的损失,虽然说不上是有多么精妙的办法,但与失去一切相比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是吗?那还真是感谢了,只不过樱井家主那边我会亲自去说,你需要做的只有守口如瓶,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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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
哪怕已经是早晨,这所牛郎店依旧灯火通明,当然偌大的环境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
苏恩曦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趴在桌面上,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扶她,就在不久之前她的客人橘政宗已经神色匆匆的离开。
没有任何解释以及辩解,就连两人一开始商量的拉下水的事宜都被他搁置,整个人脸上洋装出的愤怒,这就足够让那些演员当做素材学习。
而不是简单的瞪大眼睛,改变嘴唇的弧度,就从原本的嘻嘻哈哈变成严肃的表情,反正有人愿意为他买单就行。
至于苏恩曦她确实喝醉了,难得的放松时间这个女人可从来不会亏待她自己,谁让过不了多久,她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了,
她的老板已经做好了一系列的打算,而她所能够做的除了在这计划里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至少不能够沦为棋子被抛弃。
虽然沦为棋子这件事情本身就让她感觉烦躁,但是有一点是他无法否认的,那就是路鸣泽让她见识到了新的世界。
能够成为改变未来的一员,而不是像那些猪仔一样成为任人刀俎的鱼肉,现在她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做出准备。
唯一留下来的老板擦拭着手中高脚杯,哪怕这样的动作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依旧对此孜孜不倦,同样他也在等待着一个最后的审判。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倾听了面前的女人与那位蛇岐八家代理大家长的交易,哪怕这一份交易到最终没有成功。那些人可不愿意承担这件事暴露的风险,换位思考,就算是他也一样。
曾经在黑道混的时候,他见证了太多的无辜的人枉死,谁会为他们伸冤?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满怀着热忱却遭受现实毒打的人。
对于这迟来的报应,座头鲸当然只能是欣然接受,或许正因为他之前造过的孽太多,所以对于这种因果报应就更加的迷信。
也许曾经的她会对这一切不屑一顾,但实际上有些事情用科学确实是没办法解释的,或许在冥冥之中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某些神秘的东西。
座头鲸之所以退出黑道,那就是因为一个少年解决了他们所有人,直到现在他还能够回忆起那时候的少年。
如同月下的蝴蝶一般身姿是如此的矫健轻盈,鲜血在他的刀刃上飞舞,有着别样的美感,那冷漠的眼神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敌人,只是平等的给予他们死亡。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少年会放过他,但是能够苟活总比死亡更加让人着迷,这世界上有着那么多他未曾见识过的色彩。
这就导致他开始怀疑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说来可笑,他也从那个少年身上得到了寻求的答案,追寻这种美丽成为了他创办高天原的契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先不说他是否有能力把面前的女人解决?直觉告诉他像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他的店里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
座头鲸的脑内疯狂思索着,除了投靠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生路?
越想他越是心惊,貌似两人之间的交谈全在她的节奏里。无论是先前询问有关于这所高天原的盈亏情况,又或者是后面产生的危机,直到最后看到能够解决的希望。
这个女人一直都在逼迫着他做出选择,座头鲸鼻头耸动,闻到空气中浓郁的酒香,“唉——貌似没有任何选择了呢?”
“这种被人强迫的花道,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座头鲸说着粗糙的手掌摸向已经秃顶的脑门,另一只手摸向柜台处一个隐蔽的隔间。
上面正是有关于这所高天原的所有权,以及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文件, 虽然早就有了预期,高天原受到那样的打压转手出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有些不甘心啊!座头鲸想着就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所珍视之物只能够拱手送人,心情自然说不上是有多么糟糕!
再者这对于面前的女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重视,对于高天原最终将何去何从他自然会为此担忧。
“放心吧,我对于你所谓的花道并不感兴趣,你可以继续经营你的牛郎店,而且你的财政危机我可以帮你解决。”
苏恩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座头鲸汗毛竖立,就在刚才他已经确认这个女人已经喝醉了,而喝醉的酒鬼又怎么能够说出逻辑如此清晰的话语。
转头就看见苏恩曦明亮的双眼没有丝毫醉态,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因为寒气凝结在酒杯表面的薄霜滴落在平面上。
“所以说我才最讨厌你们这些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