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答的罗纳德,看着因为恐惧而产生发抖的井上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是从他将那个俘虏扒光活埋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那背后的刺青上。
“你知道他们?”
井上原看着用着肯定语句的罗纳德,现在的他们已经深入局中,已经没办法逃脱了,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他们的掌控。
“他们是‘鬼’!”
罗纳德看着陷入神神叨叨的井上原,现在这样疯魔的状态,用什么情谊将他唤醒?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他。
一个手刀下去双眼一翻,另一只手提溜着他的衣领,如果下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没办法交流的状态,那么就不需要交流了。
现在他的脑子有点乱,无论是那么郑重的‘自己’,又或者是这一次让我保护的对象,不就是明非的朋友吗?
他家不是在中国的吗?怎么会突然来日本?
罗纳德回忆着自己对于楚子恩的印象,当时也只是匆匆一瞥,两者之间通过路明非搭桥相连,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相熟。
人与人之间可没有那些所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种想法都太过于理想,太过于完美主义了。
就像是性格不合的人能够有同一个朋友,但是想要让他们之间成为朋友,这一点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的哥哥很酷,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唯独那个审视的眼神让人非常的不爽,不过那些该死的有钱人都是这样,交友又有多少是能够纯粹的随心所欲呢?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听着路明非跟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有关于楚子恩的事情,罗纳德可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任何一点那些事物主人公的感觉,反而是隐隐约约的局外人的感觉。
这一点让他不由得怀疑,楚子恩这个小鬼是不是面瘫?没怎么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情绪变化,也真亏路明非那家伙能跟他聊得来。
看着手上的井上原,罗纳德苦恼的挠了挠头,怎么自己遇见的总是这种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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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恩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子,自己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得到了蛇岐八家源家的家臣身份,这种东西不应该经过严格的筛查吗?
他现在不太能理解,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源稚生就是这样的人?
源稚生你还在愣神的楚子恩,将头歪到一边,有些不解的询问着,“怎么了?”
楚子恩一只手穿过线圈旋转着手中的牌子,语气里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你就这么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敢招揽,那么为什么不放心?”源稚生一边大笑一边说着,他虽然不知道楚子恩打算用什么方法破解王权。
但是隐约间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让他把那个方法弄出来自己不死也得褪层皮,战斗本能是他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重要原因。
已经将他逼到了角落,那么顺势而为宣布他的失败又有何不可呢?
狡猾?不,这只是一个温柔的君王,不想让臣民领略都属于王的愤怒,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觉得我应该刷新对你的认知了。”楚子恩说着眼神之中的光芒明灭不定的闪烁着,对于他的想法又怎么瞒得过他。
衡量着从零开始做起之后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跟直接成为源家家主的名义上的心腹,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说看你对我是怎么样的认知?”
“蠢,自以为是”,看着源稚生脸上僵硬的笑容,原本期望的话语并没有出现,有着些许期待落空的感觉。
楚子恩刻意的停顿了片刻,“人格魅力还行,现在需要加上一个诡辩了。”
“我还以为你只会说我的缺点”,源稚生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第一印象可是最难挽回的,如果第一印象不好,那么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就很难进行下去。
“我觉得我说的都是你的优点”,楚子恩说着还没等反驳就伸了伸手打断,“前面两点如果在普通人身上那是缺点无疑,但是你的身份并不普通。”
源稚生被他这样绕的有些云里雾里的,自己的身份当然不普通,蛇岐八家的源家家主,那两点不应该是更大的缺陷呢?怎么还能成为优点呢?
楚子恩摘掉了眼镜擦拭着上面因为打斗而留下的灰尘,声音有些含糊的道,“只需要你表现出来前面那两点,那么别人就会把你的计谋举动朝其他人身上联想。”
“对于你来说羽翼尚未丰满,你觉得你只要表现出前面那两点,蛇岐八家会觉得怎样的君王更合他们的心意?”
“是一个想要统一所有改革蛇岐八家现况的君王,还是一个愚蠢的纨绔子弟?”
楚子恩看着源稚生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强心剂,那么他对于之后的部署就会有了着落。
“你似乎很了解我们?”
“说不上了解,只是知道那些大家族里面都一个样,无论一开始是有多么的远大抱负。”楚子恩说到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伤感与无奈。
“时间,金钱,权利,当他们的心灵逐渐被腐蚀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变了。”
源稚生闭上眼在沉思着,看着楚子恩的眼神里面带着几分郑重,他十分清楚楚子恩的话。
现在的蛇岐八家在自己的那位‘父亲’手上已经变得贪污腐败,如果自己真的通过他的渠道接手了家族,除非橘政宗死亡,不然他就没办法大刀阔斧的朝着那些‘功臣们’下手。
试问一下,如果橘政宗那个老人满头白发的祈求,他放过那些跟随着他的旧臣,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无视那位老人的请求,毅然决然的挥下屠刀?这一点他做不到,当然更多的可能是那位老人体谅他的做法,只不过那一份伤心与痛苦可不是摆设。
“一年,一年的时间我会给你做好铺垫,之后就需要依靠你自己,有些事情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
“到时候无论你说给你制定这个险恶计划的人死了也好,还在逃亡也好,我都会离开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