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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电闪雷鸣,天裂成二色,巨大的雷声像是要将天地劈开一样。

好在惊天雷鸣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几息时间,云开雾散,灿灿金光自裂缝而生,融化冰雪,笼罩在丹玉殿上空。

巍峨殿宇霞光祥瑞,众长老脸上露出或敬畏、或凝重亦或复杂的神情。

大长老应菛强持镇定,细看之下,脸皮都在细微抖动。

宗主大典在即,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决不能横生意外,那病小子神寂已有百年之久,不可能这么巧赶在这个紧要关头醒过来!

如自我安慰一般,应菛心里这般想着。

他心里清楚,一旦殿里那位醒来,再想要接管宗主之位,阻力只会倍增。

尤其是…

他视线悄然落在以辛蕴为首的几人身上,老宗主留下的这些徒弟,个个倒是忠心!

心中的侥幸还没有升起多久,耳边就听到周围弟子的惊呼。

“这金光里好像有个人!”

“哪呢?人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快看,在那!出来了!!”

金光一点点消散,包裹在光里的人儿也显露人影,他悬躺在半空,远远看去,一袭淡金长袍,袖口绣金丝流云飘边,衣袂摆动,濯濯如辉。

光芒散去,他身形如失重的花,徐徐而落。

“是小师弟!”

滕樱刚迈出一步,辛蕴已经飞身而出,稳稳将落下的人接住。

00崽跌坐在系统空间里,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这一世出了亿点小意外。

身份不小心选了一个夭折的婴孩,不知道是不是受这方天地规则的影响,大魔王幼化后的身体素质亦如那夭折的孩子,太差太差。

甚至接纳不下他强大的神魂和力量,导致身体和神识力量相互消耗,没坚持几年,意识强制性陷入长久沉眠,直到身体成长到能够完全接纳神魂和力量为止。

00崽爪爪无措,这完全是意外。

好在如今身体修复的差不多了,醒的不早不晚,刚好卡中剧情的紧要部分。

它抹了把胖脸:“要是再不醒,等应菛坐上宗主的位子,一切可不好挽回了。”

林祈挑眉,这小东西别的不行,倒打一耙倒是得心应手。

‘睡这么久是谁造成的?嗯?’

00崽支支吾吾有些心虚,直接装死。

林祈冷哼一声,下一秒感觉到身体被稳稳托住,陷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他长睫微颤,如蝴蝶振翼,眼尾自然上挑,勾勒出一抹天然的狐狸眼线,偏偏纯净如松枝雪。

“大师兄。”他声音虚浮,小脸如晶玉莹泽,像是仙品的最尊贵也最娇气的玉器,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辛蕴应了一声,抱着人的手用了点力,身形稳稳下落,阔别百年再次听到这人亲昵的称呼,让他周身深敛的气息有一瞬外泄。

怀里人生得一张倦颓、矜贵的美人面,和记忆里喜欢那张软白的小包子完全不同,即便如此,熟悉的感觉没有变。

是他的小师弟。

“小师弟,你终于醒了。”滕樱看着师兄怀里的清瘦脆弱的少年,手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生怕将人碰坏了。

穆冰情还算冷静,压下她的手,“小师弟刚醒,身子还太过虚弱,先静养一段时日再说。”

“对,是这个道理。”滕樱找回理智,催促辛蕴:“大师兄抱小师弟进去吧,外面有我和师姐在。”

辛蕴留意到怀中人神色间掩不住疲态,早已想要抱着人离开,“丹玉殿空了百年,诸多不便,小师弟暂住月阶阆台。”

月阶阆台是辛蕴的住所,在月阶峰上,是玄丹宗数一数二清幽之地。

“也好,你那里清净,最合适小师弟修养,处理完这里,我们待会就过去。”

滕樱和穆冰情相视一眼,对此决定都没有意见。

隗婻宓见师兄师姐围着小师弟,已经猜到小师弟醒了,急不可耐的就要上前,偏被淳乐弥拉住说话。

随口应付两句,再朝那边看去,大师兄已经抱着小师弟化作流光而去。

“师姐,大师兄这是要带小师弟去哪?”隗婻宓眼巴巴的望着辛蕴离开的方向,恨不能立马追上去,“小师弟是不是醒了!?”

穆冰情注意到紧盯着她们这边的大长老等人,让滕樱先将人安抚下。

她走过去,月颜清冷不卑不亢:“应菛大长老,小师弟刚刚苏醒禁不起吵闹,待他恢复些再与各位叙话不迟。”

应菛笑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目送三女离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眼底氤氲盛怒,压制在爆发的边缘。

看着面前的丹玉殿,恨不能挥手将之摧成一堆灰烬!

淳乐弥脊背一凉,果不其然对上师傅冰冷噙怒的视线,似乎含着满满的失望。

真是没用的东西!

十年了,就连这病小子要苏醒的消息,半点都没探听不出来。

真是废物!

应菛甩袖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是真的冤枉这个徒弟了,林礽苏醒的突然,就连辛蕴等人事先都毫无心理准备,淳乐弥又如何能提前得到消息。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有些长老唏嘘的话落在耳边。

“少宗主醒了,应菛做了百年的美梦也该醒了。”

“一切都是天意啊。”

百年无声无息,偏偏赶上宗主继任大典之前醒来,如此巧合,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天意?淳乐弥指尖没入掌心,垂下的眸子遮掩其间的算计和不甘。

千算万算,他从未将这活死人算在其中。

百年间都没有醒,他入宗不过十年,自不会将林礽放在眼里,这人只存在于传说中,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他不放在眼里的‘死人’,摆了他一道。

十年的苦心或许因这人毁于一旦!

滴答。

殷红的血液在指缝汇聚,重重滴落在青石板上,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目光移向隗婻宓等人离去的方向。

说好的引荐呢?

刚才他想要让隗婻宓带他一起过去,这女人竟然临时变卦,满口都是小师弟,完全忘了先前与他的约定。

付出得不到正面的回馈,这种落差感,刀刀深刻,划在淳乐弥心口,鲜血淋漓,强烈的卑微感和憋屈充斥心头。

他感觉自己好像条狗,舔了那几人十年,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隗婻宓…滕樱!

你们统统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