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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队长惹毛了媳妇,回不了家,咋拿自己的猎枪和家伙。

就连晚上都保不齐要睡他家炕头。

可偏偏李福压根没看出来他啥意思,一脸嫌弃的撇过来,“你眼里进沙了啊?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要娶也是娶个嫂子那种温柔贤惠的媳妇,瞧咱队长多有福气!”

“估计嫂子晚上做好羹汤,早就等着队长回去喝了吧。”

徐大柱:……

这货彻底没救了。

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谁知,周伟民站在前面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双黝黑凛冽的眸子不知在看着哪处。

徐大柱觉得奇怪,不由得也站上山坡,“你看啥呢?”

结果他才刚朝着坡下雪地眺望过去,就顿时浑身一颤。

只见前面原本白雪皑皑的空旷地带,此刻却满是黑浆泥泞。

好似有什么体型庞大的动物从这里碾压过。

粗壮的松树被零星撞断,几颗撒落的松针已经逐渐泛起黄色。

周伟民以极快的速度冲下山坡,捻起其中一坨结块的黑雪。

里面还加杂着松针腐叶。

“这也没啥不对啊,就是前些日子上山好像还没看见呢吧?”

“看来是有好货出现了。”

赶山队的兄弟接连跟了上来,手里纷纷举起枪,扫量四周。

周伟民却是眸色发暗,“不,这些雪里有动物的粪便。”

啪嗒!

他径直甩手将结实冷硬的雪块砸在地上。

黑雪溅开,周遭干净冰冷的雪花更是迸射到周伟民的鹿皮靴面上。

“嘶……好臭!”李福凑上来闻了几下,猛地捂住鼻子。

随着雪块被砸开,里面的动物粪便破出。

一股腥骚的腐臭味传来。

周伟民目光更沉了几分,“很有辩识性,这是野猪尿和粪便的混合物。”

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在山里见过野猪了。

兄弟们却是显得有些振奋激动,“瞧着这大猪蹄子,应该分量也不低。”

“要是咱们能猎到野猪,整个村都能跟着吃上些油水!”

自打确定粪便是野猪留下的,他们甚至觉得风声里都带着一股猪毛上的骚味。

野猪这种畜牲凶猛馋滑,一年四季都找食吃。

饿狠了更是敢下山去骚扰民房。

陈铁山上前,他仔细嗅着空中交杂的味道,“我听村里老猎户说过,野猪尿过的地方,蹄印子不好消散。”

“最起码能保留三四天。”

而且关键是野猪尿最腥最骚。

一旦标记地盘,其他猎物都会有所忌惮,这一片都不会再有好猎的动物群。

周伟民心中思绪快速活络起来。

黑市那边赵宇让他找的珍稀动物皮子,他肯定不会去猎杀。

不过要是做个假皮子伪装,钓出违法犯罪举动后面的真正推手……或许可行。

他当机立断,扭头吩咐道:“兄弟们分成三队,散开找找野猪的踪迹,看看往哪个方向跑了。”

陈铁山和徐大柱带了两队人,朝着后面林子走去。

随着接连缴获几波物资,还有之前在山上撞好运舔的军火箱子,现在他们队的火力早已翻了几番。

肩上不是扛着火铳就是大盘轻机枪,就是数量不多。

要是能成批搞来一波……别说野猪,就算是老虎狮子,他们也能硬刚两个回合!

周伟民粗粝的指尖碾开那几块粪便,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水分。

他暗色眸底掠过一道深沉,“这些粪便最多隔了两天。”

蓦地,他脚底下忽然踩到什么尖锐的硬东西。

周伟民双目微眯,径直低头,拿刀尖挑开表面那层浮雪。

下面被雪藏着的几颗钢珠还有断刀就露了出来。

带着森寒雪地,闪着金属光泽。

时不时被太阳折射过来的光,闪到了几人的眼睛。

李福使劲的揉了揉眼,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这是啥玩意?难不成别村猎户也来咱这了。”

看周遭钢珠射出的轨迹,应该是被弹弓射出来的。

且还有簇簇野猪针毛,混在雪地里被压实。

“能看得出,在背后射钢珠的人力道很大,而且出手果决。”

“应该是个有丰富丛林经验的猎户。”

这些特征加起来,倒让周伟民想起了赵海。

他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梢。

自从上次答应赵海给他在村里找处民房后,还没见过他影子呢。

据两人之前说的,赵海在林子里搭了处木屋。

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屋里住着。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虽然生活方式原始,可却养成了一身腱子肉,比队里兄弟都要精壮。

而且无与伦比的强悍体魄,给赵海带来的便是不同于常人的巨力。

李福神色凝重,“咱们要不要把打猎的事放一放,万一这人不是周围的猎户,而是坏分子……”

周伟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不是坏人。行了,咱们去林子里找他们汇合吧。”

见他果断笃定,李福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队长为啥这么肯定?

听话音里的熟稔,好像和这拿弹弓射钢珠的人认识?

前头林里,几队人汇合。

这一片已经被野猪糟蹋的不成样,到处都是碎裂在地上的冰挂晶碴。

树叶被冻的邦硬,一捻就碎。

“诶哟我尼……”徐大柱冷不丁爆了句粗口。

他脚下一个踉跄,半张脸都贴在了前头老树皮上。

一张黑脸更是被蹭破了皮,正缓缓渗出血丝。

周伟民笑着打趣道:“咋的,听说要打野猪,吓得脚都站不稳了?”

徐大柱骂骂咧咧的站直了身子,疼的龇牙咧嘴,“这是啥鬼东西,突然出现在我脚底下,害的我都破相了!”

“要是说不上个好媳妇,跟谁说理去?”

闻声,周伟民好整以暇的朝他脚底下看去。

只见好些瓶瓶罐罐折射着玻璃白光。

大半都深埋在冻土里,只露出个瓶口。

而这也是因为前些日子野猪出现在这片林里,又是掘树根,又是刨地。

地表和冻土层都被破坏,这些东西才跟着逐渐露出。

“嗯?这是啥?看着还挺好看。”陈铁山直接蹲下身子。

握住瓶口,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几个瓶子都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