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正有迟疑之色时,直接就被徐大柱带人从后面包抄过来。
散枪软弹裹着尖锐石子,径直打在他们的手腕臂骨上,腿上。
“啊啊啊!”
“你们不讲武德,你们搞偷袭!”
“有种真刀真枪的干啊,这算什么?胜之不武!”
山寨里的这伙人哀嚎声四起。
个个被压着跪在地上,面色不服,纷纷梗着脖子喊道。
徐大柱一记枪托过来就打在了他们后脑勺,“喊什么喊,你们吃老百姓的人血馒头还敢叫唤?”
“再敢多说一句,小心老子卸了你胳膊!”
这些人要是到村里游街示众,指不定要被乡亲们打个什么惨样。
忽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既然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阻了老子的财路,你们就该拿命来赔!”
反正深山老林,他们死了也没人知道。
从旁边暗处窜出来的那人,手里拿的赫然是一把冲锋枪!
整梭子的子弹挂在旁边,森森泛着寒光。
周伟民见状,霎时眉头皱起。
不等那人开枪,周伟民速度快如闪电,径直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地雷。
拉开栓子就往寨楼那边丢!
砰——
轰然炸开的火药,让这一片空地都传斥着硫磺硝味。
那人更是被炸的血肉翻飞,碎肉噼里啪啦的溅在地上。
腥臭味混着消烟,眼前一幕太过刺激。
无论寨里的人还是队里的兄弟,全都跑到旁边低头干呕,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头皮直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伟民一脚把昏迷的死猪踹到地上,“你们几个去清剿所有的库房,尤其是枪支弹药还有粮食,一粒不留。”
“老鼠洞也给它掏干净!”
“好嘞!”
李福带着人就开始搜刮,就连藏在炕砖里头的粮食钱票都没能逃过。
全被他们塞进了木箱。
周伟民压了压枪口,面无表情。
颀长身影站在空地上,好似生来就是掌控夜色的王者。
他手底下的兄弟,办事极为利落,且这次团队配合的相当好。
没有什么人员伤亡,除了些皮外伤。
陈铁山忽然快步走了过来,“队长,你看这个。”
一个染着血的本子被翻了出来,上面黏黏糊糊沾满了泥。
“去年八月十三,凡云村五车粮食运至东港,转手获利三成。”
“今年腊月二十,凡云村两百斤苞米面运至……”
越往下看,周伟民眼中冷色就愈发危险,“林光强!”
这三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些粮食无论放到哪个村都是救命粮!
他想起今年村里死的那几个老人,
当时若是有这几百斤的粮食……村里也不用白事一桩接着一桩!
周伟民嗓音淬了冰一般,“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押走,按照沈局的吩咐,咱们送给当地警局。”
“做好事不留名,把他们捆结实了,全都扔到县城门口!”
就让他们到牢里跟林光强作伴去吧。
连带着周伟民手里的账本,也被徐大柱一并拿着交给了当地警局。
两边不同属于一个县城,沈世忠那边没法管。
直到这事情落定,他们才下山。
看着后面拉的牛羊,还有满箱子的粮食物资,队里的兄弟合不拢嘴,“咱们这回可是大干了一票啊,保不齐还要受表彰呢。”
陈铁山一向不爱说话,今天却也难得,勾着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徐大柱坐在牛板车上,嘴里的草叶子尝不出啥味,“表彰有啥用啊,按咱队长说的,还是要点实际的好。”
周伟民坐在前头,剑眉微挑,“最好落实到粮食和钱票上。”
“实在不成,那给咱们队里的每个兄弟一个编制也行啊。”
一听这话,陈铁山等人全都激动起来,“真的吗?俺们也能混上编?”
周伟民不以为然的耸肩,“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把式,端了不法分子的窝,都是英雄!”
后头兄弟齐声高呼,情绪十分亢奋。
而他们则是清剿完了东三队,打算先回村。
先把这批缴获的物资交给军方再说。
第二天晚上,众人迎着夜色赶回了凡云村。
自打他们出发清剿这些投机倒把的不法分子,马正国就每天让人都到村口看看。
现在一见众人回来,还拉回好些东西。
那人立马喜上眉梢,回村就把大家伙都聚了过来,“伟民带着赶山队回来了,回来了!”
在家里正哄着两个孩子的林月柔,听见外面这声音,立马激动的站起来。
秋波微转的明媚脸颊上,是喜极而泣的神情。
“可可,欣欣,你们爸爸回来了!”她抱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跑。
此刻的村口,人声鼎沸。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问着。
无非是后面这些资源的分配,以及那伙人到底抓住没有。
马正国也是宽慰的松了口气,“平安回来就好。”
“昨天邢营长还打了电报来问呢,我这就给他回一个。”
周伟民点了点头,随后从牛板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
里面放着的全是从凡云村收过去的粮食。
他们这地带特殊,黑土肥沃,产出来的苞米和白米全是长粒滚圆。
和其他地区混在一起时,很容易分辨。
周伟民笑了声,“村长,把这些一并收进粮仓里吧。”
马正国老眼里闪着泪花,却有些犹豫,“还没报给刑警长那边,这能行吗?”
“咋不行,我没给咱们村全扣下算好的了。”周伟民剑眉一挑,“更何况这是咱自己的粮食,收着吧。”
马正国乐呵的不行,当即就叫来几个年轻后生,全都搬到了粮仓。
日子也是好起来了啊!
周伟民捏了捏眉心,“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接连折腾两天,这四十八小时里,无论周伟民还是队里年纪最小的兄弟,都没合过眼。
他们神经紧绷,没有片刻松懈下来的时候。
估计等不到明天,邢凯山就会带人来了。
周伟民才刚跳下牛车,走向家门,就迎面看见了那道倩丽温婉的身影。
山眉水眼,明眸善睐。
他媳妇就站在自家门檐下,而两个女儿更是粉雕玉琢,乖巧地朝他招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