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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朱砂顿时涨红了脸,几步冲到李当归面前。

她伸手就在弟弟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臭小子,待会可得好好表现!\"声音虽凶,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关切,\"要是敢给百草堂丢人...\"

李当归嘴角扬起一抹明亮的笑意,朝李朱砂用力点头:\"知道了,姐!\"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红绡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几个人,心里说不出的喜欢,那精致药盒不知何时已贴在了心口。

她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若是当年能早些去认识他们,或许自己就能像一位真正的姐姐一样,陪伴他们完整的长大...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另一个时空:小小的当归踮脚够她手中的蜜饯,朱砂拽着她的衣袖认药草,还有灵芝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台上一道响亮的铜锣声音突然将她拉回现实。

铜锣的余韵在演武场上空震颤,红绡睫毛轻颤,抬眸望去,场边两处席位上已有身影站起。

李当归立即凝神远眺,清秀的眉宇微微蹙起。

却发现两处席位上站起的人,都不是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原来在对面...\"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辞故人\"的剑穗。

难怪之前一直都看不见她。

李当归把目光又转向了观众席上方,眉宇间仍然透着一丝迟疑。

\"小子,找谁呢?\"

就在这时——

如洪钟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惊得李当归浑身一颤。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蓬头垢面的乞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半步之遥,脏兮兮的脚趾几乎要踩到他的靴尖。

\"前、前辈!\"李当归的脸上瞬间绽开惊喜,他这才发现乞丐身后还立着两道身影——银发垂肩的白泽正用竹简掩着唇角笑意,发梢系着铜铃的\"神通\"则冲他扬了扬头。

雀翎几人也被惊了一下。

这几人出现得毫无征兆,就像从砖缝里直接走出来似的。

乞丐满意地拍着肚子,铜钱在腰间叮当作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神通\"一个箭步上前,发梢的铜铃清脆作响。

他毫不客气地捏住李当归的下巴左右端详,又在少年单薄却坚硬的胸膛上拍了两下:\"不错不错,今天精气神倒是挺足。\"

李当归被拍得轻咳两声,却笑得更加灿烂。

他转头看向白泽,只见那位银发男人只是微微颔首,竹简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但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少年觉得比千言万语更令人安心。

李当归自信满满,挺直腰背,步伐坚定地朝演武台走去。

接下来就要去见宁芙了。

虽然才两日未见,但李当归还真有些怀念。

平日里习惯了宁芙时不时对他的呵斥和训诫,还有那严厉但负责的教导,没了这些,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感到空落落的。

此时那带着寒意的训斥声仿佛已在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摸了摸曾被剑鞘敲过的手腕——奇怪的是,心头竟涌起一丝暖意。

希望这次演武结束后,她能再次回到百草堂。

众人也都希望她回去,尤其是静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李当归心里却知道。

况且,没了宁芙,还真没人能管得住静姝。

演武场的石板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当归眼前又浮现出百草堂的日常

少年一边想,一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哗!!!

李当归刚迈出三步,演武台另一侧突然掀起一阵骚动。

起初只是零星的惊呼,像石子投入静水,但转瞬间便化作滔天声浪,席卷整个场地。

\"那好像是——螭吻军的宁将军!\"一名披甲武者猛地站起,铁手套砸在胸前护心镜上,发出铿锵巨响。

观众席后排茶商打翻了整套紫砂茶具,却浑然不觉地扯着嗓子喊:\"她之前两次保卫过紫金关!\"滚烫的茶水浸透锦缎鞋面也毫不在意。

贵宾席上,几位看起来像是剑道宗门的长老同时起身。

最年迈的那位白须颤抖:\"她就是那位宁将军?这么年轻?\"手中一把古朴长剑的玉柄被捏出裂痕。

\"她好英姿飒爽啊!\"一群少女挤在看台边缘,最前排的绿衣姑娘发钗都歪了,却仍踮着脚张望,\"你看那束发金冠——\"

后面的许多有头有脸的老一辈人对着空气高声赞叹:\"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最夸张的是东南角的文人墨客们,有些直接踩上座位上,书卷往胸口一拍,声若洪钟:\"不愧是胭脂榜的女子!\"又哗啦展开折扇,照着坊间胭脂榜上流传的诗句朗声吟诵:\"'眉间三分英气,可压十万铁甲;眸底一缕清霜,敢叫天地噤声。'——人如其声啊!\"

......

声浪震得整个场地嗡嗡震颤。

连裁判席上的峨眉的长发都无风自动,与欢呼声形成奇特的共鸣。

李当归站在原地,只觉得耳膜生疼。

那些此起彼伏的赞叹像潮水般冲刷过来,每一个字都在提醒他——

那个会因他剑姿不标准就冷着脸敲他手背,青葱般的手指握着寒螭剑鞘,啪地一声打在他腕间,却在第二日扔给他一副护腕的女教习;

那个在他每次遇险时都会准时出现,玄色披风割开雨幕的弧度永远那么精准,剑尖挑飞敌人兵器的力道永远计算得恰到好处的女剑客;

那个在他受伤时整夜守在榻前,嘴上说着\"真是废物\"、“真给螭吻军丢脸”,却细心的为他温着汤药,直到晨光染白窗棂的女将军;

那个在小饭馆里麻利帮厨,长辫子甩着油花给客人端菜,被醉汉调笑时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吓得摔下凳子,但对老板夫妇二人总是笑脸相对的小丫头;

那个...

那个站在花海中,金冠束起的青丝沾着野菊花瓣,在春风里飞扬如旗,即使冷漠无比但离别时眼底也会藏着一丝不舍,双眼注视着他,告诉他“会回来”的女子;

——在世人眼中究竟是何等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