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昆仑山,玉虚宫内,元始天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意识到,洪荒的天,真的要变了。
“没想到叶云道尊。。。竟这么快就窥得如此境界。”
以往以天道、玄门为核心的秩序观念,在“大道鸿蒙”和“万界归一”这样宏大的命题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此刻他必须重新审视玄门的定位,重新思考与叶云、与人道的关系。
“劫难。。看来,闭关锁教,独善其身已不可能。”
元始天尊目光闪烁,推演着无数可能之后,最终还是化为一声长叹:“也罢,既然同处一舟,合则两利。或许。。。该与太上师兄,通天师弟好生商议一番了。”
金鳌岛,碧游宫。
通天教主正在演练诛仙剑阵,四道横贯天地的剑影撕裂虚空,杀伐之气冲霄汉。
忽然,他剑势一收,四道剑影凝滞半空,他本人则瞪大了眼睛,脸上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与狂热。
“哈哈哈,好,好一个大道鸿蒙,好一个万界归一。”
通天放声大笑,声震寰宇,连诛仙四剑都随之发出铿锵剑鸣,似乎在响应他的激动。
“这才是我辈修士应该追求的大道,超脱混沌,直面万界,与未知强敌争锋,痛快,当真痛快。”
与元始的凝重不同,通天感受到的更多是兴奋与机遇。
叶云传递的信息,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威胁,反而让他看到了更加广阔、更加刺激的舞台。
就连他那颗不甘寂寞,勇于截取一线生机的道心,被彻底点燃。
“叶云道尊果然没让本教主失望,这条路,才够劲。”
紧接着通天眼中精光爆射:“看来,我截教弟子,也不能只局限于洪荒这一亩三分地了。万界战场,岂能少了我诛仙剑阵的锋芒?”
他立刻传讯自多宝道人跟随叶青莲远征后,主持截教日常事务的龟灵圣母,令其更加积极地准备着,一定要参与下一次的远征军事务,并开始筛选教中精英,准备随时响应可能的征召。
八景宫,玄都洞。
太上老子依旧淡然坐于风火蒲团之上,身前乾坤鼎缓缓旋转,演化太极道韵。
当那叶云那浩瀚的鸿蒙意念波动传来时,乾坤鼎的旋转微微一顿,鼎中混沌气流的演化似乎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接近本源。
许久之后,太上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有一丝了然与深远。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鸿蒙,便是那无极之外,更近源头之处么。。”
太上轻声自语,仿佛在印证着什么。他追求的是清静无为,顺应自然,但并非漠不关心。
因为叶云传递的信息,正好印证了他心中某些模糊的推演。
“万界归一,乃大势所趋,强求不得,亦避无可避。”
于是太上目光平静道:“洪荒欲在此大势中存续乃至壮大,叶云道友此举,是为洪荒争取了先机与底气。”
他并未像通天那般激动,也未像元始那般凝重,只是更加坚定了自身“无为而治,顺势而为”的道路,但这“顺势”,未来或许需更加倾向于叶云所指引的“大势”。
太阳星,妖皇宫。
帝俊与太一相对无言,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骇然与一丝无力。
就连东皇钟都在他们面前发出低沉的哀鸣,以往的骄傲在此刻那浩瀚高渺的鸿蒙意念面前,被击得粉碎。
“大道鸿蒙。。叶云道尊,已非吾等所能揣度。。”
帝俊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苦涩。他终于彻底明白,以往任何与叶云,与人道争锋的念头,都是何等的可笑与不自量力。
“万界归一,大劫。。。”
太一抚摸着混沌钟,眼神复杂:“大哥,看来。。。我们妖族,必须彻底放下以往的荣光了。融入人道联盟,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帝俊默然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两位妖皇终于彻底熄了所有异心,决定全心全意依附于以叶云和洪荒人道为核心的未来体系。
还有那天外混沌,紫霄宫中。
鸿钧道祖面无表情地坐于云床之上,头顶那面布满细微裂痕的天道罗盘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指针疯狂乱转,最终死死指向不周山方向,罗盘上代表“变数”的区域,光芒刺目到几乎要彻底爆开。
他也“听”到了那传讯,因为那浩瀚庞博的鸿蒙道韵直接穿透了天道壁垒,无视了他的隔绝,清晰地响彻在他的心神。
“大道鸿蒙。。万界归一。。”
鸿钧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甘、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依托天道,算计万古,本以为掌控一切,却没想到出了给叶云,病且其早已走到了一个连天道都无法限制的高度。
“叶云。。。”
鸿钧心中冰冷,他知道,随着叶云对这至高境界的探索,他这天道代言人的权柄与地位,将愈发尴尬与微弱。
因为所有的谋划,在绝对的力量与境界差距面前,都成了笑话。他之前那几次不都是呕心沥血,提前布局,可最后发现都是无用功,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敌叶云。
而他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将一切情绪收敛,仿佛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雕像,与这冰冷的紫霄宫融为一体。
反抗?他已不敢。合作?叶云未必需要。
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在这紫霄宫中,看着外界风云变幻,等待着自己那未知的结局。
一时间,洪荒诸圣,因叶云这一道以鸿蒙道韵传递的讯息,而心思各异,震动不已。他们有的振奋,有的凝重,有的彻底归心,有的则陷入深深的无奈。
但无论如何,一个共识已然在他们心中形成,那就是叶云之道,已为洪荒指明了前路,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未来的洪荒,必将以叶云今日之传讯为转折点,踏上一条更加波蓝壮阔、也更加危机四伏的征程。
而不周山巅的叶云,在传出这道讯息后,便再次归于沉寂。
他如同一个耐心的舵手,在发出警示与指引后,将航行的权力,交给了船上的每一位成员。
洪荒的命运,终究需要万灵共同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