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操控的傀儡持续猛烈攻击,丝毫不给她们留有喘息的时间。
小樱仿佛已快到极限,千代的查克拉线如无形的蛛网在她周身交织,每一次傀儡的劈砍、突刺都被两人合力勉强挡下。
但蝎的攻击实在太密,那些从傀儡腹腔、指尖、关节缝里射出的毒针像暴雨般无孔不入。
不过片刻功夫,小樱的手臂就被划开数道血口,暗红色的毒素正顺着血管迅速蔓延。
“砰!”四代风影傀儡的砂铁长矛猛地砸在小樱脚边,碎石飞溅中,她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数十根带着倒刺的金属绳索如毒蛇般窜出。
千代一个翻身迅速躲开,失去了第一时间解救小樱的机会。
“糟了!”小樱试图用怪力挣脱,可绳索上的倒刺深深嵌进皮肉,稍一用力就牵扯得剧痛钻心,毒素顺着伤口更快地侵入体内,连查克拉都开始紊乱。
“小樱!”千代的声音带着急色,她指尖的查克拉线瞬间绷紧,想将小樱从陷阱里拽出来。
但蝎的眼神比鹰隼更锐利,几乎在千代动念的瞬间,四代风影傀儡背后突然弹出数道银线,如枷锁般精准地缠住千代的手臂和腰身,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你的对手是我,老太婆。”蝎的声音从傀儡背后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
两人瞬间陷入僵持。千代看着被绳索拖向蝎的小樱,瞳孔骤缩。
那些缠绕在小樱身上的绳索表面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每一根都连着藏在傀儡掌心的毒囊,毒素正顺着绳索源源不断注入小樱体内。
“这是带绳索的毒苦无!”千代猛地反应过来,“他把毒索混在里面了!”
“反应挺快。”蝎的笑声透过傀儡传来,带着一丝玩味,他操控着绳索缓缓收力。
小樱被拖拽着在沙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掌心的砂粒磨得皮肉生疼,可更难熬的是体内的毒素。
四肢开始发麻,视线渐渐模糊,连咬着牙的力气都在一点点流失。“放弃吧,你的怪力在毒素面前毫无用处。”
小樱的意识像被浓雾包裹,耳边嗡嗡作响,可脑海里却突然炸开鸣人和佐助的笑脸。
是中忍考试时鸣人冲她喊“小樱,别放弃”的样子,是佐助离开村子前对她说“笨蛋,别哭”的背影,是三人约定好“一定要一起变强”的誓言。
“我答应过他们……这次要由我来保护他们……”她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剧痛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瞬。她的手在腰间摸索,指尖终于触到道具包的边缘,颤抖着抽出一张起爆符。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撕开引线,橙红色的火花在眼前跳动,“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峡谷中回荡,火光冲天而起,气浪掀飞了漫天沙尘。
缠绕在小樱身上的绳索瞬间被炸断,可她身处爆炸中心,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抛向空中,衣衫被火焰燎得焦黑,嘴角溢出血丝。
“小樱!”千代挣脱束缚的瞬间飞身跃起,在她落地前稳稳接住。
怀中的少女浑身是伤,气息微弱,额前的碎发被血黏在脸上,可那双紧闭的眼睛却还带着未散的倔强。
千代的手有些颤抖,她一边按压小樱的胸口做急救,一边在心里叹气,这也太乱了来了。
烟尘散去,蝎站在傀儡群中,看着被千代抱在怀里的小樱,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只是用那双傀儡眼珠淡淡扫过:“倒是比想象中能干。”
“不好!她没呼吸了!”千代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用力按压小樱的胸口,一次,两次,三次……
当她准备做人工呼吸时,怀里的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一口带着毒素的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樱的视线还很模糊,却死死盯着蝎的方向,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解毒丸,颤抖着塞进嘴里。
药丸入口微苦,虽然无法完全解掉蝎的剧毒,却让蔓延的麻木感暂时停下。“我一定会抓到你……”
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的疼痛,“就算手足溃烂,就算全身中毒动不了,我也要抓住你!你必须说出大蛇丸的下落!”
蝎微微歪头,傀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他握着操控杆的手指紧了紧。他不懂这种毫无意义的坚持,更不喜欢小樱那双燃烧着决心的眼睛。
“不知所谓。”他抬手的瞬间,四代风影傀儡的指尖弹出三枚苦无,泛着寒光的尖端直指小樱的眉心,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小樱的膝盖重重磕在沙砾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刚撑起的手臂彻底脱力。
毒好像还在喉咙里灼烧,她甚至能听见苦无划破空气的锐响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着终结的瞬间—可预想中的刺痛并未落下,耳边却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带着熟悉的傀儡关节转动声。
她猛地睁眼,只见两道古朴的傀儡身影挡在自己身前,木质的手臂交叉成盾,精准地格开了那几枚毒苦无。
傀儡身上的木纹已有些斑驳,关节处还留着经年累月的磨损痕迹,却在这一刻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女生说话的时候,男生应该安静听着。”千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枯瘦的手指正操控着查克拉线,那些银丝如活物般缠绕在两具傀儡的关节上,老人的肩膀微微起伏,显然召唤这两具傀儡耗费了不少心力。
蝎操控的四代风影傀儡突然顿住,那双猩红眼眸死死盯着前方的两具傀儡。
不知为何,胸腔里那片早已被傀儡心脏取代的位置,竟泛起一阵尖锐的涩意,像被细沙磨过般难受。
他皱起眉,傀儡脸上的表情也染上几分不耐烦,语气却轻飘飘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哦,原来是这个。”
千代的手指微微收紧,查克拉线在指尖绷出细微的颤音:“你还记得?”
“啊,算是吧。”蝎的声音冷硬如旧,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千代摆出召唤手势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
猜到会再次见到这两具傀儡,猜到会再次触碰那段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
夕阳的余晖落在傀儡脸上,勾勒出他们温和的轮廓——那是按照父亲与母亲的模样雕刻的傀儡,眉眼间还带着未消散的温柔。
千代望着傀儡的侧脸,苍老的脸上爬满悲伤,声音低哑得几乎要被风沙吞没:“是的,这正是你最初做的傀儡……父与母。”
风沙掠过傀儡的木质皮肤,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迟来的叹息。蝎的指尖在傀儡操控器上顿了顿,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