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两个关系户打架,他那边也不敢站。
于是他只能连忙挥手示意摄像师关闭近景镜头:“意外!都是意外!大家继续登山,注意安全!”
直播间的网友们逐帧分析回放画面。
【快看夏雪然推人的手部动作!明明是手肘发力】
【段林好样的!及时拉住封桐】
【顾言深这反应也太奇怪了,不查监控就说是意外?】
【细思极恐,该不会节目组故意设计的吧?】
封桐没理会夏雪然的辩解,她低头看向段林捏着她手腕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段林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捏着人家的手太久了,跟个流氓一样。
他尴尬地笑了笑,耳尖泛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刚才我都是下意识就那么样做了,换成别人我还是会一样那么做的,封小姐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封桐提前看过资料,这个段林好像是唯一一个没有黑料的艺人。
她很好奇:“你怎么也会来这种洗白综艺?”
段林似乎有些诧异:“什么洗白综艺,我是来玩的啊。”
封桐:……
他对上段林干净透彻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真脏。
封桐挑眉,没有再说话。
因为这个插曲,剧组决定临时休息一下。
王璨忽然拄着登山杖走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夏雪然的方向:“小段,扶封小姐去旁边休息,我让助理拿急救箱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封桐护在身后,对顾言深道:“顾导,这山风凉,我看封小姐还是先下山处理伤口吧?”
这个时候封桐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有一条被山上的石块划伤的痕迹。
顾言深现在已经恨不得给在座的每一个祖宗都系上安全绳了。
他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对对对!封小姐身体要紧,我让司机在山下等着。”
夏雪然见状,突然拔高声音:“王老师偏心!我刚才也差点摔下去,怎么没人关心我?”
她指着自己被野草划破的膝盖,眼泪汪汪地看向镜头。
“大家都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
“夏老师膝盖受伤了?”顾言深立刻换上关切的表情,“快!让医疗组看看!”
封桐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朝王璨和段林点点头:“我自己能走,不麻烦大家了。”
说罢,她绕过人群,径直向山下走去,红莲紧紧跟在她身后。
下山的路上,红莲气得直跺脚:“太过分了!夏雪然那贱人分明是故意的!顾言深还帮着她说话,肯定有猫腻!”
封桐没说话,只是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弹幕。
“夏雪然推人”的词条已冲上热搜第一,附带的视频片段虽模糊,但夏雪然手肘前推的动作仍引发热议。
然而,夏雪然团队迅速控评,买了大量“意外说”的通稿,甚至有营销号开始爆料封桐“耍大牌推搡前辈”。
“桐桐,你看他们颠倒黑白!”红莲把手机塞到封桐面前。
封桐却将手机按灭,淡淡道:“意料之中。”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远处仍在僵持的人群。
忽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封竭的来电。
“喂,爸爸。”封桐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桐桐,”封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山上的事我知道了,这个什么鬼节目,别参加了,咱们回家吧?”
封桐扯了扯嘴角,半路退出,弄得她好像是个瓷娃娃一样:“爸,开始了都,怎么能退出呢?”
封竭怒不可遏:“开始了又怎么样?我跟你妈妈都很担心你的,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宝贝,要是受伤了,我们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的,我现在演戏都不想演了。”
“可是爸,你是影帝,要给后辈树立高大的形象,好了,我真的没事,不就是蹭破一点皮吗,我马上处理好伤口就回去继续进行拍摄了。”
封竭还想说什么,封桐已经一锤定音了:“您看您以前拍戏也受了不少伤吧,我这才哪到哪啊,您说是不是?您在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去拍戏了。”
封桐挂了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
她对红莲扬了扬下巴:“走吧,去处理伤口。”
两人刚走到半山腰的休息站,就见王璨的助理举着急救箱快步迎上来。
那助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打开箱子:“封小姐,王老师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他说您要是不舒服就直接跟他说。”
封桐道了谢,在石凳上坐下。
红莲蹲下身替她清理手心的伤口,碘伏棉签擦过皮肤时泛起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着那道不算深的划痕,心情烦躁。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高夏雪然竟然下手这么狠。
她还在思考夏雪然的事情,红莲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桐桐,你说段林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啧啧。”
封桐挑眉:“你电视剧看多了?”
“我这是旁观者清!你没看见他耳尖都红了吗?还有王璨老师,明摆着是在护着你,虽然我觉得他肯定也带着巴结的意图在里面,但是比顾言深那老狐狸可强太多了,跟个墙头草似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段林背着个登山包跑过来,额头上还沾着汗珠:“封小姐,你没事吧?我刚才跟导演请了假,说下来看看你。”
封桐抬眸,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给你,降降温。”
“谢谢。”封桐接过水,瓶身的凉意透过指尖蔓延开。
段林在她身边坐下,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封小姐,我还是跟你一起吧,我觉得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是我刚才早一点拉住你,说不定你都不会受伤。”
“跟你没关系。”
封桐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段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道:“夏老师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