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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朝服的老头子,都是跟他一伙的。

宁烈踏入大殿,步子稳,气场压人。

他连奏折都没准备,直接拎了一口黑箱子上来。

重重一放,闷响。

“陛下,末将奉命回朝,带回三件事。”

“第一,西洋人不是来通商的,是来试水的。”

“第二,海上已经打了,打得很真,死人也真。”

“第三,户部、礼部,甚至大理寺,有人给西洋人递路、供粮、通信、掩人。”

“箱子里,证据都有。”

殿上一静。

司空玉没吭声,只抬了抬手。

一个内侍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油封文书、银票、私契、还有密信抄本。

周良脸上没变,声音却压不住了。

“陛下,宁将军远在外海,怎敢凭此污人清誉?”

“本官一心为国,引外财通洋货,有何罪过?”

“倒是他,毁船杀使,几欲坏我大玄邦交!”

宁烈抬头就一句:

“你要脸吗?”

“人都带兵打到我们码头了,你还给他们送牛马粮草,还扯什么邦交?”

“你这是交国。”

周良怒斥:“你胡言乱语——!”

“我胡言?”宁烈不客气,“来,叫证人。”

殿外,立刻被人带进来三个西洋口音的翻译,一个通事,一名大理寺属吏。

宁烈看都不看:

“照实说。”

那通事扑通跪下。

“回陛下,属下奉命翻译过一份信件,西洋使团明言此次来华,为探军港、量粮储、察民心。”

“若有机可乘,将以‘商道受阻’为由,出兵南岸。”

“周大人命属下删改内容,并送副本予泉州洋会。”

顿时,大殿炸锅。

周良还想狡辩,但宁烈已抢前一步:

“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抽出一份写有‘十三节点攻防图’的抄件。

“这是他们的军图。”

“里头标了咱宫前西水门。”

“你说,他们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的人,哪家谈到陛下后院来了?”

司空玉缓缓开口:

“周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良瘫了下去,嘴里还在呢喃:

“不,不可能……他们答应我只是试探……我只是……为了通洋道……”

司空玉抬手一挥。

“押下,彻查三部六司,一并排查。”

“所有涉案官员,交锦衣卫听审。”

宁烈上前一步,拱手:

“臣请令,接手西海防务,调拨三司,设临海五镇。”

“同时,先斩后奏权一事——是否收回?”

司空玉盯着他一刻,淡淡一句:

“不收。”

“你去,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只要你能赢。”

宁烈低头。

“谢陛下。”

这一拜,不是谢准兵。

是谢放权。

更是——宣战的起手式。

殿门外,天色未暗。

可整个京城的风声,已经变了。

周良被押出那刻,百官心里都明白一件事——

宁烈,不是回来做样子的。

是动真格的。

……

三日后。

宁烈正式赴任西海总镇。

他的第一件事,不是调兵。

是整人。

锦衣卫连夜拘了泉州、盐阳、南越三地巡抚,把账本全抄了。

第二天早上,南越一带两座洋会直接封了。

第三天,大理寺贴出文书:

“西洋商使团暂时驱离国境,待清查完毕再议恢复通使。”

整个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暗地里叫苦的。

但谁都不敢拦。

因为宫里没收权。

更因为宁烈动手太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这天晚上,宁烈回了宁钩在京中的分堂。

老赵递过一封密信。

“北王那边的人来了。”

“带话说,若你想动东海,他那边可以配合。”

“但——你得把船炮技术分一成过去。”

宁烈没立刻回。

他坐在那儿,拨着铜炉里的灰。

过了一会才说:

“告诉他,我不是来分汤的。”

“我是来定规矩的。”

老赵点头。

“那西王呢?西王府最近动作也挺频。”

“有人说他也想试着跟你接触。”

宁烈嗤笑了一声。

“等他先把养在府里的那批西洋‘翻译’处理干净再说吧。”

“我这人,讲合作,但不讲脏水洗白。”

说完,他把炉灰推开,从底下拿出一份地图。

那地图上,是整个南海沿岸的防线布图。

宁烈指着最中间一块圈起的区域。

“从这儿打。”

“第三岛链,对面那批西洋人已经屯了两千兵,还有十二艘战舰。”

“他们以为我们不敢碰。”

“这次,就从那儿破局。”

老赵咽了口口水:“可那儿不归咱辖区啊……”

宁烈轻声一句:

“从今天开始,那地方就归我了。”

“谁不让打,谁就先试试看能不能拦住我。”

说完,他把那份地图一卷,扔进火炉。

灰烬飞起,烧得正旺。

三天后。

宁烈带人到了潮武港。

这是距离第三岛链最近的一个军港,原本归水师三营管。

港口官吏见他突然到来,脸都白了。

“宁……宁大人,您这是……”

“巡防。”

宁烈两字一出,后面跟着的宁钩亲兵直接开始查仓库、翻档案、点军船。

一炷香不到,账上明明写着六艘船,码头上只有三艘。

再查船号,居然有一艘跑到了西王辖区“借调”去了。

宁烈看完,没发火,反而笑了。

“调走的那艘是谁批的?”

港督哆哆嗦嗦回:“是东督指令……上个月下的……”

“好。”宁烈点头。

“那就从他那调回来。”

“告诉东督,我人到了,船该还了。”

“顺便问一句,他是想让第三岛链那边的西洋人先打进来,再把锅甩给我?”

那人脸都吓青了,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属下立刻派人去调!”

宁烈懒得再理,转身上了防堤,站在港楼上看海。

老赵快步跟上。

“刚收到密信。”

“那边海面有异动,第三岛链外头的西洋舰船,在集结。”

“他们调了西北风向的快帆船,疑似准备靠近咱这边。”

宁烈点了点头。

“这次不等他们先动了。”

“他们不是喜欢试探?”

“那我就先把他们前锋舰敲断。”

老赵一怔:“真动?不是虚张声势吓他们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