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欢轻轻点头,自然也没有其他意见。
只不过当他一脸兴奋的转身后,却错过了陆欢眼中那股凄凉的萧瑟,脸上笑容也瞬间消失无踪,只愣愣跟在袁琪身后,一瞬不瞬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眸子里全是化不开的一片悲伤。
只不过等袁琪转眸望向陆欢的时候,她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灿烂的微笑。
“三位客官,里面请。”
刚到悦君门口,店小二就马上上前笑脸相迎,把三人往楼上包间带,“不知几位客官想喝点什么茶?”
“来壶茉莉吧。”
袁琪不假思索的点了这个,因为他记得这正是陆欢喜欢的。
“还是清茶吧,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陆欢却突然说了句。
“我无所谓,点你喜欢喝的就行。”
袁琪心中甜如蜜,笑容也暖如初晨的光,没想他的欢欢连这个也记得。不过他又怎么会委屈心上人呢,最后还是强势的只点了茉莉花茶。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欢欢,咱们好不容易才相见一次,难道你真的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上吗?”
果然不愧为读书人,瞬间就抓住了陆欢心中的弱点。
“那好吧。”
陆欢还能说什么呢,她知道这是袁琪在迁就她,也是对她的一种爱重。
反正也就最后一次了,默默叹了口气,欣慰又心痛的接受了。
“嗯。”袁琪见状,嘴角马上挂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即又对店小二吩咐,“听见了,就来一壶茉莉花茶,再来几盘你们店的特色点心,速度快点。”
“好嘞客官,你们两位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取。”
店小二把手中揽客的毛巾一甩,高唱一声后麻溜出门。
“小姐,你和袁公子先聊,奴才去外面转转。”
“恩、好。”
陆欢点头,她知道向月这是想单独给她们聊私话的机会,一片苦心她又怎么好不成全呢。
再者,她也确实是有点想袁琪的。
门吱呀一声开启,刚好遇见店小二也麻利的端了点心和茶水上门,“两位客官,你们慢用,若有其他吩咐在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恩,好。”
袁琪应了一声,等店小二走后,还贴心的帮她们关好了门,袁琪就再也忍不住,一把把陆欢搂进了怀中。
“欢欢,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美人在怀,袁琪直到这刻,才感觉一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人间才开始圆满了。
“我也是。”
陆欢却只说出了三个字,泪水就忍不住一阵狂涌。
不是喜悦,而是为即将分别的悲伤。
“袁琪,你知道吗,我也好想好想你,做梦都想嫁给你,这辈子都不想与你分开……”可是,这个心愿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实现了。
陆欢压抑心中的憋闷,竟是渐渐哭出了声来,肩膀一阵耸动,那是几乎牵连肺腑的悲伤,所以才会由内而外的颤动。
可袁琪却认为她这是激动的,还在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以后我们终于再也不用分开了,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找媒人去你家提亲,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这也是当初他们的关系曝光后,陆家主母黎焉亲自要求的。
说自己现在是一介童生而已,压根配不上他们陆府的大小姐,若想娶她过门,除非自己能高中状元,金榜题名才有了这个娶她们陆家女儿的资格。
对聘礼也有要求,还必须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才行。
所以袁琪现在还在凑聘礼,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正式去陆家提亲了,他就能彻底把他的欢欢带离那个火坑。
“怎么了,欢欢,我终于完成你母亲提的所有要求,你不高兴吗?”
袁琪说的一脸激动,但却见怀中人儿完全没什么动静,身体还开始微微在发抖,他这才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我只是~”陆欢语气哽咽,不争气的抹了把眼泪,“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袁朗,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对了,你母亲身体最近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陆欢生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露出破绽,及时转移话题道。
“我母亲她现在身体很好,你就放心吧。她只盼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娶过门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
陆欢呢喃低语,却只回答袁琪的上半句,对他下半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敢接茬。
袁琪蹙眉,突然感觉陆欢并不是很开心一样,直男的性格他也就直接问了,“欢欢,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啊~哪有,没有、我不是~可能是,最近有点太累了吧,我没有不开心,袁郎是不是你想多了。”
可陆欢却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马上一连三否,最后还好似怕袁琪不信一般,故意对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来,“你看,我明明就很开心啊,笑的多灿烂,所以刚刚都是你想多了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袁琪疑惑,望着陆欢那为了掩饰心中悲伤,却故意展示大大笑容的脸,并没有全信,因为他总觉得今天的陆欢有点怪怪的,好似在强颜欢笑。
“当然了。能够见到你,我最开心了,又怎么还会不高兴呢,刚刚真的都是你想多了。”
“你没有骗我?”
袁琪继续刨根究底,却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可随即眼珠一转,想到他刚想去陆府拜访的时候,还没靠近就看见大门着火的一幕,紧接着陆欢带着向月就出来了,两人相遇后他才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现在想想,那火显然着的很不对劲吗。
要着也不可能着大门呐,毕竟那里可都是有人随时守着的。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说不定就是想陷害陆欢她们,给她们冠上个扫把星的名头。
对,一定是这样。
看陆欢自带一种滤镜的袁琪,那是压根没想,如果真如他刚刚所想,谁又有胆子放那把火呢。
仆从吗?那自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