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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致命欲涨 > 第119章 连兄妹情也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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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禧想装作自己没事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只有姑姑是她的亲人。

赵家终究只是赵家,赵砚森也只是赵砚森。他很久以前不是她的谁,很久以后也不会变成她的谁。

宋禧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置姑姑于不顾。

十余年的兄妹做尽了情人之间的事情,如若被发现,别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luan伦?道德败坏?

他们又是如何骂作为哥哥的赵砚森。

下流无耻?人面兽心?饥渴到诱骗自己年纪小的妹妹?

赵家如此在乎名声的高门大户,赵宗廷那么正直清廉的人,怎么会容忍他们厮混;她的存在又会给姑姑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些年少时为爱奋不顾身的宋禧考虑不到,她一门心思全在对方身上。

宋禧不在乎自己受到伤害,更不想别人因为她受伤。

她擦干眼泪,清清嗓音,尽量不带哭腔:“姑姑,我想搬到西厢那边住。”

她起初住在东厢,是因为姑姑想让她和赵砚森搞好关系,想让赵砚森照顾她。

如今,这两个都不需要了。

宋韫玉稍怔:“怎么突然搬?”

宋禧神色自若:“哥哥住在东厢,后面他结婚带嫂子回来,不方便。”

宋韫玉端详着她的面容,没瞧出异样。

赵砚森前段时间好几次嘴唇破了,像是被人咬的。老太太寿辰,侄女脖子又凭空多了个红色的痕迹。

她还以为……

看来是她想多了。

一起长大的兄妹怎么会呢。

“想搬就搬。”宋韫玉宽慰道。

宋禧喝了口茶水,复又道:“最近公司可能会比较忙,可能不经常回来。”

“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宋韫玉握着她冰凉的手,“我让张妈到你公寓煮药膳。”

宋禧故意说:“还喝啊?”

“你呀,打小不爱喝药。”宋韫玉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语气无奈。

宋禧:“没人爱喝药,爱喝药那还得了?”

宋韫玉被她逗乐了,心情舒缓许多。

宋禧在心里思忖半晌,最终还是没告诉姑姑她过段时间要出趟国的事儿。

聊了片刻,宋禧起身回房间。

她站在床头,慢慢环顾精致雅贵的卧室。

每一处地方都是赵砚森依据她的愿望装饰的,这儿有她许多难忘的记忆。

房间还是那间房,装修还是一样的装修,他们却不再是他们。

傅关月问过她,赵砚森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对她生出兄妹之外的男女之情,如果不能如她所愿,那连兄妹情也不要吗?

宋禧当时笃定地说,不会。

他不会不喜欢她。

那份笃定最开始是世上最坚硬的宝石,后来亲手被赵砚森凿开了裂缝,又在那四年里一点点瓦解,一点点崩塌。

时至今日,已经碾成粉末。

宋禧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绚烂璀璨的神秘星空顶,只剩下一眼到头的空白。

只有夜幕降临,星星才会被看见。

世界的灯一旦亮起,他们的灯便会熄灭。

门口兀地响起两声不疾不徐的敲门音。

很熟悉的节奏,宋禧不用探寻就能知晓门外的人是谁。

她整理心情,款步走过去开门。

赵砚森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立在门口几乎占满了宋禧全部的视野。

他穿着精贵的黑色衬衣,扣子系得松散,领口随意翻折,与生俱来的清贵和高高在上。

年近三十的赵砚森,锋锐棱角皆悉过往,周身气度经时光岁月的雕刻沉淀,愈发沉稳克己,冷隽英俊。

鼻翼萦绕着淡淡的尼古丁味,宋禧仰头望向赵砚森,轻蹙了蹙秀眉。

他刚刚在抽烟?

她收敛思绪,若无其事地询问:“哥,你找我有事吗?”

“实验室爆炸。”赵砚森罕见地停顿了下,似乎害怕某个字眼戳伤她,他何时说话如此小心翼翼过,姿态显得冷峻倦怠。

“还没忘掉?”

“没忘。”宋禧不懂他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不过都过去了。”

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那么大的事故,她怎么可能忘记。

赵砚森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寸寸丈量,嗓音温沉:“那哭什么。”

宋禧一愣,旋即明白他方才看见了。

“我想姑姑了不行吗?离开四年,我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姑姑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却因为其他不重要的事情而忽略她。我心生愧疚,憎恨我自己不行吗?”

轻声细语地反问,为的是避免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

她明明毫无攻击性,赵砚森心脏一隅却滋生难言的钝痛。

“没其他事的话,我进屋了。”

宋禧正欲往后退,关上门,却被赵砚森先一步,抬手轻松摁住门板。

宋禧关不了门,仰起脸来看他。

赵砚森忽然淡笑了声,开口,嗓音沁了烟雾的沙哑,意味不明: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你的哥哥。”

宋禧不偏不倚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她平静地说:“哥哥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你吗?”

赵砚森盯着眼前这双漂亮的桃花眸,没有半点破绽。

就像昨天她和他在一起,不曾流露一丝异样情绪。

赵砚森眼皮下滑,审视她的双手——

没掐虎口。

宋禧面不改色,视线不再全是他,瞥见了外面走近的佣人。

“哥,有人来了,你让一下。”

赵砚森敛眸,站直挺括高大的身形,冷漠斜了眼。

两位佣人提心吊胆地问好。

佣人是来帮宋禧收拾东西,搬到西厢房间的,得到允许直接进去。

宋禧没看赵砚森,步履寻常地踏进衣帽间。

衣帽间四面衣橱贴墙,中间是珠宝首饰台,灯光亮起的刹那,玻璃柜一片流光溢彩。

她倚着柜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覆了层细密的汗水。

遂到浴室,用果香味的洗手液将手洗干净。

宋禧抬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实验室爆炸案公之于众后,她亦坦然面对。

那么,该告别了。

出了浴室,她窝在单人沙发里,端着电脑给心理医生维吉尼亚发封邮件,提前预约了见面的时间。

佣人效率高,没多久便将她的东西搬离东厢房。

宋禧收拾东西,最后望了一眼天花板,不再留恋地带上门,双手抱着电脑下楼。

本以为赵砚森已经离家,谁知她走下来,还是碰见他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堆叠着几根烟头。

赵砚森整个人靠在沙发,唇角咬着支烟,偏头点燃。

薄雾缓速上升,模糊了他深邃英俊的轮廓。

宋禧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赵砚森徐徐掀眼皮,幽沉的黑眸睨了过来。

隔着烟雾缠漫,两人目光相撞。

宋禧没说话,连哥也没喊。

终还是赵砚森先开口:“为什么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