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带着人在禹州城内私下寻找,不光沈寄言没有踪迹,那四个暗卫也好像失踪了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王妃都从信誓旦旦到乱了阵脚,开始急切了起来,整日都要把沈牧赶出去寻找沈寄言。
整整一个月,禹州城都要被沈牧翻遍了,司景也不得不带着人去禹州周边去找。
直到皇上一道安抚圣旨传来,原来沈寄言人失踪遇害的消息不知为何已经传到了京城。
圣旨明确说明,让王妃带着沈政沈牧回京……
“母妃,这新皇什么意思,小妹失踪要我们回京做什么?”
沈牧不解的问道。
“牧儿,你给皇上上折子,说母妃跟你大哥因为小妹失踪,伤心过度,生死一线,现下无法赶路。”
王妃很快调整情绪吩咐道。
“可是母妃,儿子从未写过折子……不然让大哥来写……”
“你大哥病的气若游丝了,上不了折子……”
“可是大哥这不是都好了……”
“我说你大哥病的起不来床,他就是病了,你听不听话!”王妃面对自己这个愚笨的儿子都要气炸了,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
“母妃您被动怒,儿子来说,让牧儿执笔可好!”沈政忙安抚盛怒的母妃。
沈牧委屈的坐在案几前,抬头看看大哥,心中有些不安,这还是第一次他坐着大哥站着,惶恐不安的起身:“大哥,我的字丑,还是你来吧!”
沈政安抚的拍拍沈牧的肩膀:“不丑,就是你写,你写的皇上才会相信……”
大哥的眼神鼓励了沈牧,他看了看眉头紧蹙的母妃,心一横,嘟囔道:“反正是你们让我写的,写的不好可不能怪我……”
正说话间,李清渊跌跌撞撞的推门而进:“王妃,世子,舅兄,公主她,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这段时间两个儿子一直都说颜颜聪慧,又说她机灵,一定是躲起来了,可是李清渊那句遭遇不测让王妃强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司景那孩子说动手的人是京郊的驻军,如今消息又从京城传来,难道真的是皇上得手了,那是不是颜颜确定遭遇不测了……
王妃又看胡子拉碴的李清渊,下意识的去心疼他,带着颤抖的声线安慰他:“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言言她……她……”
“王妃,舅兄不是一直在寻找,还有,还有……”李清渊哽咽不已,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司景也在找,所以他刚开始不担心的,甚至还以为是他们做戏,因为……
因为,刺杀的人是姑父的人,虽然……但是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问过姑父了,他说他的人并没有找到公主的下落……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皇上跟郭尚书初期是疑虑的,询问沈叙山,他却想在郭尚书面前立功,便稀里糊涂应下,说沈寄言已经被他处理了。
李清渊原本带有希冀的心情也被王妃的眼泪烫到了,她的表情不似作假,难道公主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他们成婚才多久,甚至都没有圆房,她就这样死了吗?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沈牧的折子送了上去,皇上专门派了太医过来,看样子是不相信他们折子所说……
沈牧对着给他把脉的冷神医说道:“这些日子多谢冷神医的悉心照料,只怕这药我不能继续用了……不然怕是瞒不过太医了!”
“公子是还想如以前那般用那些伤身子的药吗?那这几个月老夫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是我不好,辜负了神医……”
王妃心口一痛,看着如今才有些人样的儿子,她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伤害自己的身体:“政儿,那药给母妃,母妃来吃,只要太医诊脉,脉象虚弱,不利于行就好!”
“只需要瞒过太医就好吗?”冷神医打断他说道。
“那还不好说,不用吃药,老夫给你扎几针就好……既能应付那些酒囊饭袋,又不损伤公子身体……”
王妃深深的朝着冷神医行礼:“多谢神医……”王妃心中动容,她知道儿子是用药让自己身子孱弱的那一刻,她恨的把丈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都怪他,都怪他,让她的亲生儿子不能再身边长大,还要受这样的苦楚。
如今听到神医说只需要扎针,还不损伤身体的时候呀,天知道她是多么感动。
冷神医摆摆手,堂堂药王谷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像沈政这样彬彬有礼的人他还是很乐意给他解决问题的……
因为跟二师兄打赌输了,他不得已流落在外,一年不许回药王谷,如此正好一边给沈政调理身体,一边有个落脚的地。
刚开始的他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尽了医家的本分就好,可是跟沈牧相处下来,他越发的喜欢这个谦谦君子不骄不躁的青年……
在他的扎针调理之下,不出两刻钟沈牧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让人一看摇摇欲坠命不久矣的既视感。
“政儿你可难受,冷神医还是扎我吧,要诊脉就给我诊脉……”
“母妃安心,冷神医神医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您且安心!”
“王妃放心,公子只是脸色不好看,身子不会有任何问题,不信老夫给夫人也行一套针……”
王妃狐疑的问道:“政儿?”
沈政点点头,王妃露出双臂,任由冷神医给她扎针……
翌日一早,宫中的太医便在李清渊的带领下来给他们诊脉……
前些日子还很好的两人,这……
太医放下药箱,开始诊脉,一边捋胡子,一边紧蹙眉头,一会叹气,一会摇头……
“太医,王妃与世子的身子……”李清渊上前一步问道。
“大人,借一步说话……”太医收起脉诊,低着眉眼,跟李清渊出去说话。
“大人,世子的脉象一如既往,在京城之中就是老夫给世子请平安脉,他……”太医连连摇头,这个富贵公子,只可惜命薄如纸,不是长寿之象。
“至于王妃,伤心过度,郁结于心,气若游丝,若是不能好生调养,长此以往也是要出大事……”
“还请太医写个方子,在下也好去抓药!”李清渊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