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考验人心和人性的时候,因为五仙岛还未正式出世,各宗门或者各小团体各自聚集在一起。因为随着修士和妖兽的聚集,使得归墟之海上倒影重重,使得归墟之海的浪涛好似变得粘稠起来。按大致分科分为三个阵营,海域妖兽、妖域妖兽、人类修士三大阵营,只是三大阵营中并非铁桶一块,基本都是各怀鬼胎。
修士纷纷唤出飞舟类法宝,立于归墟之海上,五仙岛一直在向上浮动,护着五仙岛的结界在不断变大,使得归墟之海上空的妖兽或者修士不得不向后退去,为五仙岛出世留出足够的空间。
忽然雪昭道:“老大,雪杨老祖来了,我得去打声招呼。”梅念点点头,雪昭绕着五仙岛结界飞出去。
雷无为猜测的不错,妖域的大妖都纷纷来此寻找这机缘,可见元央域的修士对五仙岛的重视。上百万人,在五仙岛面前显得有些渺小,此刻五仙岛的最高处已经插入云霄。
五仙岛分别是灵仙、云笈、蕴潮、苍梧、赢海五岛。每一岛相隔数万里之遥,此时聚集在五岛附近的修士和妖兽最多,一些散修或者实力地下的妖兽暂时只能远离仙岛附近。
遥遥望去,岛内境况已然清晰可辨。只见氤氲紫气如轻纱般缭绕蒸腾,缠上奇松怪柏。无数天材地宝在灵雾中舒展枝叶,朱果垂枝如燃灯,仙芝破土似流霞,灵泉汩汩泛着七彩光晕,整座仙岛宛如被上苍精心打理的仙家药园,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沁人心脾的灵气,看得人神思激荡。
雷无为沉声道:“眼前这些都是幻象。照此情形,再有三五天,入岛资格的试炼便要开启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陡然转厉,“需知此刻我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在元婴期 —— 这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绝佳时机。”
话锋忽又一转,他眉头紧蹙:“但缥缈仙宗的势力远非我们能比。我们满打满算不过数人,对方却至少有数百之众。因此切记,务必避其锋芒,万不可与之死拼。”
“至于五仙岛内里,” 雷无为放缓语速,声音里添了几分凝重,“诚然遍地是天材地宝,可处处皆是险地。越是高阶的灵物,周遭的凶险便越甚。岛上没有寻常妖兽,却盘踞着比妖兽更可怖的虫族 —— 那些家伙向来群居,一旦遭遇便是杀身之祸。还有就是阵法,这里的阵法都是非常危险的,因此你们要小心。有时候所见的天材地宝不是福缘而是厄运。”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翻腾的灵雾,语气愈发沉肃:“每一次五仙岛开启,实则都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场,多少修士妖兽要陨命于此。好在我们握有离开结界的法子,这是最后的保命符。切记,切记 —— 万万不可为了些许天材地宝,把自己的性命折在岛上!
当然,任何地方,人类都是最危险的异类,提防人类修士也是重中之重。人类善于心机,偷袭、暗杀防不胜防,,因此,你们自己得小心。”
梅念、宋衍、张笑、燕无双、黄灵毅,承晦纷纷道:“谨遵师命。”
在梅念一行赶到之时,此地已经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了,因此此时乃是最后阶段,无数的妖兽,修士纷纷聚集在此,不知道能活着走出五仙岛的有多少。
因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妖兽和修士的冲突不断出现,原本人类面对妖域妖兽都处于劣势,此刻还有海域妖兽,海域妖兽的比妖域妖兽的实力只强不弱。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人类相让避免了冲突。当然也有些不愿退让而起冲突的比比皆是,毕竟人数多了,冲突自然也会随之变多。
此时此刻,没有人或者妖会管这些不相干的事,大多都在凝神静气的打坐调息,等待这五仙岛开启。期间一直有修士试图穿过结界,然而都被阻挡在外,好在结界并没有将这些无礼之人击杀,还是相对温和的。这也导致一些修士或者妖兽直接趴在结界之上,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数日来各色灵光在云层下织成流动的光网,高阶修士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浪涛,在空气中层层叠叠地碰撞,偶尔有妖兽不耐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旋即被附近修士的剑气逼退 —— 谁都清楚,此刻的任何冲突都是徒劳,唯有等那座仙岛彻底浮出水面,真正的厮杀才会拉开序幕。
梅念一行随意找了处落脚地,取出飞行灵器,灵气入水就那样漂浮在海面上。颜芷汐正将一枚枚上品灵石嵌入阵盘上更换灵石,淡青色的光幕在礁石外围缓缓流转,将周遭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这几日夜里,已有无数波修士试图打探消息。” 她指尖拂过阵眼,声音压得极低,“方才还瞥见缥缈仙宗的人聚集在一起,周围都没有散修敢靠近,可见对方的强势。”
梅念道:“不管他们,进入五仙岛可不能带入仙器,进去之后大家都是同一境界,又该谁忌惮谁呢。”
由于一开始梅念问了小白可否能穿过结界,然而,小白第一次遇上了自己无法穿透的结界,一直非常郁闷,因此这几天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远处,小白正蹲在船舷边,尾巴尖卷着颗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珍珠把玩。它鼻尖偶尔抽动两下,忽然对着西北方向—— 那里正有一群鲛人掠过,他们人身鱼尾,银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者的目光扫过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飞黄瞥了一眼对方,讥讽道:“这些家伙就那么想死啊,这贪婪的表情毫不掩饰。”
他话音刚落,便见东侧海域忽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 原来是两伙修士不知道为什么动了手,法宝破碎的灵光如同散开的烟花,在海面上转瞬即逝。也算是给这枯燥的等待增加些意味。
这些天这样的冲突已经见得多了,甚至都没人愿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