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等人全部重伤，如若他们所带的兵马也不听从车能调遣，车能独木难支，短时间根本就无法报仇。
但断臂之仇，不亚于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他素利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真的是报仇心切，他哪里等得及啊，想到这里，素利心头一铁，便顺手摸出一把金刀递给了车能。
“车能大人，这把金刀是我素利一族的象征，拿着这把刀就能号令我部族勇士，我现在将他交给你，请你务必要尽快帮我们报仇啊。”
这就不得不说素利太过耿直了，他就不怕车能有借无还，直接将他部族给抹了？
这只能说素利一方面是因为剧痛使得脑子混乱了，另一方面则是车能表现得太没有野心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车能随便动点脑筋都能将他们部族给收为己用，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再加上车能一直以来谦恭的态度，也征服了素利等人的心，素利交出兵权，也算的上是投桃报李。
不过车能真的没有野心？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何车能又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就不得不说明车能聪明了。
车能深知，此刻动用武力统一诸部，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概率还很高。
但一方面可能会有所消耗，一方面武力收服的士卒短时间内还无法归心，那后面对柳开森用兵是非常不利的。
但现在好了，所有人全部重伤，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大家的内心此刻都是非常脆弱的。
车能审时度势，正好出击，直击大家心中的那抹柔软，此所谓攻心之计也。
素利等人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就喊缴械投降，这不，车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素利一部的兵权。
剩下的便是慢慢蚕食，等素利等人大好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有了素利的前车之鉴，其余弥加、段利等人也都老老实实的交出了兵权，唯独拓跋力微不需要车能多说，就把兵权交了出来。
别看拓跋力微才二十来岁，但他是聪明人，他知道车能一统鲜卑诸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如果不识时务，想来那结局是非常悲惨的。
有了诸位族长配合工作，车能调兵遣将得心应手，数日之后，车能整合了诸部，便又直率五万人马继续南下追击柳开森。
车能的战略目标十分清晰，从美稷到宽州，遥遥一千多里路，中间虽然也有大城，但因为一直是匈奴和大景的缓冲地带，常年没有士卒驻守。
这些大城都是残破不堪，无法久守，那么只要他车能追下去，柳开森就只能继续后撤，一直撤到宽州柳开森构筑的防御工事。
到时候他车能再在宽州北面构筑一道防御工事，那么柳开森就无法北侵，当然他车能也很难南侵，大家对峙在宽州。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车能可以全据河套，没有柳开森的份了。
到时候车能再凭借河套的肥沃土地，发展壮大，静待天时，一旦抓住漏洞，再继续南下或东进，一举进入景地。
或许再建立一个政权，那么他车能就能成为一个比肩前辈的英雄人物，甚至是超越，建立王朝，繁衍下去，青史留名不在话下。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远大的理想，而车能的第一步就是全据河套，这目标想来是指日可待了。
......
1194年10月，车能继续南下，很快就来到了上郡城。
然而上郡城早已人去楼空，柳开森自然是老早就跑了，车能在城外仔细观摩了一番，便打算下令直接进城。
车能这次也不探查城内是否会有阴谋诡计，直接就下令进城。
当然不是说车能一统了鲜卑，实力壮大了，骄傲自满了，而是车能有着自己的自信。
五万大军到此，以大势辗轧柳开森，柳开森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没有用，所以进城也没什么。
当然有人会说诸葛亮什么火烧新野的计谋不就是用空城来设计吗？
但要考虑清楚的是上郡和新野的地理位置，新野乃是靠南方的城池，树木居多，居民房屋多以草木搭建。
但上郡不同，上郡北部乃是沙地，南面是草地，树木稀少，地处黄土高原。
当地人多以毡包和窑洞为居所，毡包柳开森肯定不会留给他车能，所以剩下的只能全是泥巴，你烧一个看看？
车能也是有点本事的，而且也读了一些景人兵书，大规模杀伤敌方无非水淹火烧，火烧无望，水淹更不可能。
所以城内绝技没有什么危险，这也是他自信的根源。
不过，城内没有危险就不代表车能可以进入，就在大军准备开拔进城的时候，一个斥候前来汇报：“启禀大人，上郡城内臭气冲天，大军根本无法驻扎。”
车能大为疑惑，一个城里臭气冲天是个什么概念？
“有多臭？大景皇帝都能住，我们为何不能住？作为大鲜卑的勇士，就应该能屈能伸，臭一点怎么了？”
“不是，大人，不是单纯的臭啊，还辣眼睛，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闻言，车能一头黑线，还辣眼睛，这他喵的也太夸张了点，心说这大景人也太不讲卫生了。
不过心头虽然不满，但车能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的。
不说验证斥候的汇报是否属实，也要去见识一下辣眼睛是个什么概念不是？
而拓跋力微则是选择先行搭建一部分临时军帐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车能就已亲自来到城门口，确实有点臭，但还没有达到不可忍受的地步，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
车能打了寒颤，不禁叹道：“好强的妖风！”
然而下一瞬间，车能脸色骤变，因为这妖风之中竟然夹杂着一股子道不清，说不明的味道。
作为草原人，车能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他喵的是一股子异常浓烈的屎臭味。
这味道有多浓？有多臭？真的无法用人类语言表达。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走在路上看到一坨大便，你可能只会骂上一句晦气。
但你若是走在路上看到成千上万坨大便，呈现各种姿势摊在路上，那些大便呈现五颜六色，其中绿头苍蝇纷飞，肥硕蛆虫翻滚，屎壳郎游弋其中，你就不是只想骂上一句晦气那么简单了。
我想是个人都想冲上前去抱着这些大便一顿猛锤吧，如果这些大便不是那么让人无法近身的话。
当然，此刻的车能并未能见识到大便横陈的壮观景象，毕竟他还没有进城，但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车能刚想痛骂一句，就在这时，城门洞内又是一阵更大的妖风吹了出来，直扑车能面门。
这妖风显然比先前那一阵妖风更加汹涌澎湃，所携带的能量也更为恐怖。
这一家伙不得了了，其中数以亿万臭气值的臭气顿时化作无形能量圈，将车能紧紧的笼罩其中。
那臭气能量圈密实得无懈可击，车能惊恐交加，当即便抽出金刀胡乱挥舞起来，想要竭尽全力的挥走这些臭气。
然而，无论车能怎么舞动手中的金刀都挥之不去。
“啊，我的眼睛！有恐怖袭击，危险，撤退，全军撤退！”
车能本能的就去捂自己的双眼，同时大喝这么一声。
结果却是因为张嘴太大，狠狠的吸进去一口这异常密实的臭气，那臭气都没经过车能的允许便直击肺腑。
然而，人的肺腑是何其脆弱，暴露在外的眼睛都承受不住，又何况是隐藏在内的肺脏。
结果就是这么一瞬间，车能“呃”的一声，直接便往后倒栽而去。
“快，车能大人晕到了，快救。”
......
车能被一众忠勇无畏的部下救起，跑了好几公里路才在部下的一顿猛掐人中操作下幽幽醒转过来。
醒过来的车能并未在第一时间多说什么，就又闻到了那股味道，这里已经远离了上郡城，但那味道依旧存在。
不用多想，车能都能知道那味道来自哪里，于是他赶紧提起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
这不闻不知道，一闻车能就喊受不了，原来是衣服上面沾满的臭气经过了这么久都还未烟消云散，这臭气之猛，可见一斑！
事不宜迟，车能两把就扯掉衣服，又命人焚香沐浴一番，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现在的车能高坐上首，看起来也比较淡定了，但其内心深处还留有余悸。
“狗日的大景皇帝太缺德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开玩笑，在城门口都能臭晕人，谁还敢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车能不干了，直接道：“来人，速速进城查探情况。”
几个部下闻言脸色骤变，急忙道：“大人，您饶了我们吧，进城必死无疑啊。”
车能哪里管你几个小卒的命，直接道：“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