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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油见火星立即燃起冲天大火。

那几艘走脱的蒙冲斗舰,装满干燥苇荻和枯柴,把油浇灌在里面,外面用帐幕包起来,里面全部是稻草盖着的火油坛子,火箭射到,大火冲天,坛子爆炸。

火烈风猛,东启国的船陷入大火,烟雾和火焰布满天空,海州沿海瞬间化为修罗场。

东启国战船被烈火吞噬,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船体燃烧的爆裂声、士卒的惨叫声、落水者的呼救声交织一片。

被火舌舔的东启国士兵如同下饺子般跳入海中,却在赤红滚烫的海水里被溺毙或被赤炎军箭矢射杀。

船只相互碰撞倾轧,船舶不得回旋,加速了覆灭进程。

刘百舸将军旗一挥,包围,拍竿碎舰!

赤炎水师的大型楼船配备威力巨大的“拍竿”,这是一种重型砸击武器。靠近敌船时,拍竿重重砸下,大船毁坏船体结构,小船直接击沉。

接着以强弓劲弩,向甲板上和落水的伊达宗士兵进行密集射击。

东启国一千多艘战船,覆灭!

史载: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

烈焰焚尽四百敌船,赤炎铁血碾碎东启千年野心。

这一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整整持续了二十个时辰。

凤阙、林幼仪、张红雷、塞王,都没有离开岸边,目睹一千多艘东启国的战船陨毁。

据说,这是东启国所有的水师战力。

张红雷看着这一片血红的大海,还有无数漂浮的碎船屑,又看看战损极少的赤炎军,第一次感觉到赤炎的强大。

赤炎卫、云骑跟随主子们回城。

塞王心惊赤炎的战力,说道:“东启国至少一百年不敢上岸。”

“何止百年!”张红雷道。

林幼仪笑着说道:“他们肯定不敢上岸,因为云骑已经从营州、莱州出发,去端东启国的老巢了。”

塞王目瞪口呆。

凤阙和林幼仪没有详细说,这一场海战,他们在岸边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但也算身临其境了。

张红雷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林幼仪、凤阙是利用他和三皇子所谓的“想看海、想看船”,故意把他们带到现场,叫他们近距离看到赤炎王朝的实力。

他不想打仗,但是大王想打,四面都被赤炎包围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蛟龙国不想开疆拓土,但是不想被人家完全包饺子随时吃掉。

但是今天这一场仗,告诉他:打,可能马上死!老老实实,至少凤阙这一代,蛟龙国草原和平,有吃有喝!

塞王体会更深,赤炎两百多艘船,把东启国的一千多艘船干掉了。

云王还说,他们的人去端东启国了。

动动手就灭了一个海上的国家,月华国与赤炎陆地相连,赤炎卫是不是一鼓作气就把月华国给吞了?

所以,别想着占什么便宜,拼命加强边防就好了。

炎武一年正月二十八日,原本塞王、张红雷与炎武大帝、云王告别,各自回国,欢送饯行宴后,林幼仪不胜酒力,提早告辞。

凤阙不好离席,便叫芳苓照顾,伴鹤依旧随身护卫。

林幼仪喝了酒有些难受,吐了一次,迷迷糊糊地睡去……

战场,人头遍地,烽烟滚滚,破旧的军旗猎猎作响。所有的将士唇干舌燥,顾若虚一头乱发,瘦削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迹,沙哑着嗓子道:“小侯爷不行了……”

凤阙盔甲上是褐色的血,脸上有些脏污,头发都打了结,白袍早就没了颜色。

把粥端给姬染,喝道:“你若是我的兄弟,就喝下去。”

姬染摇头,笑容挂在嘴角,头一歪,去了。

凤阙把粥又塞给顾若虚:“喝下去。”

顾若虚哭着喝了,一碗粥才喝一半,就听见扑通一声,凤阙倒地,军医立即抢救。

许久,军医号啕大哭:“小王爷没了……”

顾若虚摇摇晃晃地抱着凤阙,号啕大哭:“小王爷,听说,那个女人迁都邺建城了……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将士们都没力气了,大家都挣扎着爬到凤阙身边,呜呜呜地哭,以手刨坑,埋葬他。

顾若虚说道:“这里是九州岛,如今也属于我们了吧,那就大地做床,天作被,我们永远睡在这里吧!”

不知道是谁带头唱起家乡的歌,山河变色,海风呜咽。

突然,天空出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日晕奇观。那明亮的光环,如同一个巨大的彩色圆环,环绕在太阳周围,光芒四射,美轮美奂。

有个士兵说:“小王爷上天了吧,他一定是去做神仙了,这定然是神仙来接引他了。”

……

“幼幼,幼幼?”

凤阙看她一直皱眉,好似被梦魇住一样,不断地“哼”,看样子是做噩梦了,也许是喝多了些酒,胃脘难受。

赶紧推醒她。

林幼仪宿醉未醒,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灯光明亮,好似梦中看见的那个带着光晕的太阳。

凤阙头发披散,坐在她床前。

林幼仪忽然哭出声来,拉住凤阙的手说:“小王爷,你实在是傻,你死得太不值得了……”

连芳苓:主子睡迷糊了?怎么拉着陛下喊小王爷?

凤阙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幼幼,本王死了?”

林幼仪脑子昏沉,说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凤阙对芳苓说道:“你把解酒汤端来,再给她喝一些。”

林幼仪又喝了一些解酒汤,躺下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

朝堂上,傅璋毕恭毕敬地说:“禀报太后娘娘,二月十日,海底龙王大翻身,东启国整个国家先降天火,接着山崩地裂,浓烟从海上像飓风一样铺天盖地,待浓烟散去,东启国不见了。”

“什么意思?”

“东启国,除九州外,疆土碎裂,全部埋在海底了。”

“人呢?”

“太后娘娘,除了靠近最北面的九州还在,其余的全部被海水吞没了,人,自然也都没了。”

“绝种了?”

“绝种了!”

又一个工部的官员说:“启禀太后娘娘,定州也地动了,砸死了好几万人。”

……

这次不是谁喊醒的她,是她自己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芳苓,点灯。”

她喊了一声,就看见旁边的榻上,有人一下子起来,吹着火折子,把蜡烛点着。

烛光下映出一张桀骜又俊美的脸,他头发披散着,又黑又浓密,踢踏着鞋子过来,问道:“幼幼你怎么了?”

林幼仪上下看着他,凤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坐在她床边,问道:“又做梦了?”

“你怎么在我屋里?”

“你喝多了,拉住我不叫我走,我又不敢与你一起睡,便在你床前摆了个榻。”

他面不改色,但是林幼仪不信。

“今天是正月二十八?不对,正月二十九了!”林幼仪努力回忆方才的梦中情景,说道,“妄之,我方才又做了一个梦,十分不好,我们宁肯信其有吧?”

凤阙问她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东启国整个国家发生了特别大的大地动,山崩地裂,东启国有人的那些岛,除了北部那个九州岛,其余的全部沉没海底。”

凤阙听到这个,倒是不太信,说道:“你是不是心里觉得他们并不好处理,杀了不是,留着膈应?”

“这倒不是,我就是做了这么个梦。对了,还梦见定州也遭遇了地动,死了几万人。不过我没直接看见定州,是梦见了朝堂,百官禀报的。”

凤阙看她十分着急,便说:“那我们便当它是真的,防着一些总归是好的。”

林幼仪抱了抱他:“妄之,谢谢你信我!”

两人十分好商量,赶紧安排接下去的事。

其一,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张红雷、塞王送出国境,死在赤炎就说不清楚了。

其二,叫聆音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去抄东启国老巢的云骑,立即返航,以最快速度退回营州码头,不要回莱州。

莱州离定州、东启国都不太远,一定会有地动波及。

其三,国内所有的战船,全部南下姑苏一带停靠。

其四,立即通知风起,安排定州所有的百姓防震,准备好各种食物水,不要住在危险的房屋里

……

林幼仪看凤阙全部听她的安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就不担心,万一没有地动怎么办?”

“我会叫钦天监找个借口,说夜观天象,有天灾降临之象,叫大家按照地动准备。没有地动的话,就说我为国祈福,感动上苍,然后免了灾难。”

林幼仪笑起来:“你心眼真多。”

“我好不好?”

“当然好,最好!”

“亲一个?”

……

次日,林幼仪开始驱赶塞王和张红雷:“朝廷已经为两国贵客准备了礼物,就不多留你们了,欢迎以后再来。”

塞王很遗憾地说:“这次来,看了海,看了船,只可惜没看到云起航运。”

林幼仪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的。”

张红雷嘻嘻哈哈地说:“本帅此次来,其实心怀不轨,陛下你若后宫三千佳丽,那本帅定然要把云王抢回去,本帅说到做到,一夫一妻。”

凤阙脸色一黑,说道:“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

两国使臣离去,凤阙十万火急地派人去落实梦中之事,按照时间,也不过还有十二天时间,很紧张。

二月二日,宋开阳已经带兵打到东启国国都。

易拓大翔欲哭无泪,去赤炎捡漏的战队,听伊达家族说全军覆没,他现在已经光杆了。

该死的云骑又抄后路攻入皇城,武甲氏族四个大族的族长都来了宫里,与易拓大翔定计:先臣服,然后以学习先进经验的名义,往赤炎安插人手,师夷长技以制夷!

宋开阳已经登岛,五千云骑长驱直入,易拓大翔投降,准备签署降表。

这时候,一只海东青终于看见宋开阳侍卫在外举着的标记符节,在上方盘旋,“唳~”

宋开阳听到叫声,立即出来,那海东青落在皇宫门卫的架子上。

宋开阳打开它脚上的信筒。

是林幼仪的笔迹——不惜一切代价立即返航营州。

宋开阳眼看就要拿下东启国降表,实在是不甘心。

可是军令如山倒!

主子写的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国内一定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他必须立即返航。

“是炎武大帝的指令吗?他,他要怎么样?”易拓大翔紧张地冒汗,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宋开阳说道:“主子叫你把库里的金银珠宝立即装船,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好好好。”易拓大翔高兴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灭东启国就想办法灭了赤炎国。

易拓大翔没什么值钱的珠宝,更没有粮食。岛上有两处储量极大的银矿,所以银子非常充足。

装满白银,迅速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