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虚给他们介绍:“这是云起航运的大总管千予小姐。”
塞王心说: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还穿成这样,简直有伤风化!
张红雷两眼炯炯有神,说:“千管家,你家主子呢?”
千予笑着说:“小女子是专门来接各位贵人的,不然,海港不会随便让外人参观的。”
张红雷还是想知道云王在哪里,但是他问不出口。
车、马出城直奔密州。
张红雷原先与探子在东洲大陆转悠过,他感觉这走的路不是莱州!
勒住马,狐疑地问:“这不是往莱州的路吧?”
“你们国书里不是想要看海吗?带你们去看海啊,看大船!”千予说,“我们已经安排好,塞王和张将军一定能看到大海、大船。”
张红雷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国书里,那是借口!他看什么海,看什么船,他想看的是人啊!
塞王也说:“本王要看的是云起航运的总部,本王要参观你们的莱州。”
“参观莱州?不行!”千予不客气地说,“莱州是云王的私人封地,未经云王特许,外人谁也不能进去。”
小胖子顾若虚十分诧异地说:“你们的国书上不是说要看看大海,看看大船吗?”
是那么说,可是他们想看看云起航运总部啊!
千予斩钉截铁地说:“看莱州真不行。”
有一瞬间张红雷和塞王都想说:我们不看了,回去。
可是,千予、顾若虚看他们沉默,都视为他们同意,只管马车往前呼呼地跑。
两人无奈,也只好骑马跟着,在赤炎国,他们不能到处乱跑。
马林越来越紧张,看着后面跟着压阵的赤炎军,小声说:“大帅,他们,不会是想——”
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张红雷给他一个白眼。
想杀早杀了,还费这么多力气带这么远杀你?
第三天酉时,千予的马车终于把他们带到了海州城。
进了城,又走了一阵子,到一处高墙耸立的奢华院落外停下。
门口有人在迎接,头上戴着大兜帽,看见他们过来,那人把兜帽一摘。
“张将军,一路辛苦了。”
“云王?你怎么在这里?”张红雷喜从天降,不由得明晃晃的大白牙露出来,“我以为你真的云游四海了。”
“听说张将军想来看大海,特地过来陪张将军近距离看海,看大船!”
“嘿嘿嘿”张红雷这会儿笑得有些冒傻气。
塞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心里狠狠地一击。
在他看见来人的第一眼,尽管是在灯光下,并不能窥视全貌,塞王也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错过此女。
迎上来的正是林幼仪,她让护卫的赤炎军在兵所休息,带着张红雷、塞王进了行宫。
进了三道门,最后到灯火通明的主院。
门口站着一人,抱着剑。
林幼仪对那人说:“子听,告诉陛下,张将军、塞王到了。”
张红雷一腔激动,一下子都掉地上,满脸的惊愕:“陛,陛下?”
怎么多了一个陛下?
塞王也惊呆了,这,顾大人的安排一波三折,他心脏疼。
不是,闹掰了吗?
不是,不是,赤炎到底几个陛下?
子听进去禀报,一会儿出来对他们说:“陛下请云王、塞王、张将军进去。”
三人进去,便看见书案后坐着的男人,身着帝王常服,金冠束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一粒朱砂痣,脸部轮廓锋利,看上去,很不好惹。
塞王脑子里不由的几个词飘过:仙姿昳丽,倾国倾城,天生一对,郎才女貌,鸾凤和鸣……
自己与那人什么都没得比!
张红雷、塞王依照礼节给凤阙行礼。
张红雷还有什么不清楚?
什么闹掰,什么云王被赶出去……消息真他娘的离谱!
他笑哈哈地说:“陛下,您怎么在这里?臣以为您还在定州抱病呢!”
塞王问得更直接:“陛下,您不是和云王闹掰了吗?”
炎武大帝很诧异地看看林幼仪:“云王,我们俩闹掰了?什么时候的事?”
林幼仪也很诧异:“闹掰?什么意思?”
张红雷道:“陛下,臣在蛟龙国听说您和云王闹掰了,臣说啥都不信,就过来看看。”
塞王也赶紧说:“月华国也听说了,父皇觉得有人造谣,叫本王过来务必搞清楚。”
凤阙哼了一声说道:“朕都不知道,你们倒是消息灵通。”
张红雷摸摸鼻子,笑着解释:“陛下,别误会,我们蛟龙国王庭,不是那等阴暗龌龊之人,我们是有话放在桌面上,而且我们现在有粮有药,没有开战理由。”
说到这里,张红雷大大咧咧地说:“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都传出你们闹掰的消息?”
是你们故意放的消息吧?
塞王也出了一身冷汗,肯定是故意的,可故意给谁看的呢?
凤阙道:“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云王闹掰……两位使臣不是想看大海和大船吗?明天,朕和云王带你们看大海,看大船。”
林幼仪在一边笑着补充:“很多的船。”
他们两人心情复杂地回驿站休息,行宫里,凤阙可倒了酸水了。
把林幼仪挤在墙壁上,像上次在定州城万和宫,她逼他的那样,顶在墙上。
亲。
“幼幼,他们是奔着你来的。”
“你多想了……”
“幼幼,今天,你与我住在一个屋里吧?”
“不……”
……
过了许久,她被亲得面红耳赤心怦怦跳,使劲地把他推开……
太凶猛了。
再这么着就要出大事了。
凤阙死缠活缠,最后把她哄得高高兴兴……
那人脸上生了一抹粉色,释放后的满足感令他如一朵绽放的妖精。
她揉着手腕回到隔壁。
次日一早,凤阙、林幼仪穿好铠甲从行宫出来,一个骑着“奔宵”,一个骑着超光,他们去驿站接上张红雷、塞王。
两人看着他们身后完全不同于昨日的赤炎军,吓了一大跳。
张红雷说:“陛下,这是做什么?”
塞王也吓得不行,怎么回事,要杀了他们吗?
就算赤炎王朝很厉害,也不至于把他们明明白白地干掉吧?
林幼仪笑着说:“不是说好的去看海,看大船吗?”
张红雷、塞王:看海要全副武装?与龙王大战吗?
“走吧,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林幼仪对张红雷说,“张将军,知道为何国书同意你正月十五来吗?看大船的好时机就在今朝!”
什么意思呀?张红雷越来越糊涂了。
算了,不问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怕死吗?
出城,一直往海边驰骋。
海州是沿海州没错,但是也不在海边,出城还要再跑大概近一百多里才到码头。
越往海边方向走,越荒凉,除了一些村落外,路边就是偶尔出现的建筑。
直到离码头还有二十多里,才有联排的房子,还不断地有兵卒出出进进。
张红雷和塞王都懂,这里是海防的将士营地。
他们去了营地,马儿换了战车。
塞王惊慌地说:“为什么要坐战车?难道是要去战场?”
一切都失控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红雷不顾凤阙眼刀子,冲林幼仪喊道:“云王,你们真和海龙王作战?”
林幼仪继续卖关子,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红雷抓狂:我知道个毛啊,东边是大海,你们这是谁跟谁打?
没等多久,就听见喊杀声,他急忙站起来,看到在码头不远处,两军杀得正起劲,嗷嗷叫。
塞王也站起来观战,只见赤炎军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对方只有挨宰的份。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连十来岁的孩子也来杀?
“东启国人?”张红雷一下子就看出来。
“对!”
“他们也听说你们闹掰了?”
“对!”
“所以他们爬上岸了?”
“对!”
张红雷看了一会子,说道:“他们打不过赤炎军。”
林幼仪道:“他们杀完,你就可以去看大海了!”
张红雷、塞王:……
看了红色的大海会有心理阴影的吧!
“云王,陛下,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张红雷道,“臣看着你们好像不是临时起意,是布置好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进来?”
“本王是年前腊月二十三早上离开定州城的。”
“朕,腊月二十三夜里离开定州城。”凤阙把一个软垫子塞到林幼仪身下,说道,“腊月二十三日,封笔。”
也就是说因为朝堂封笔,云王演戏给朝堂百官看,腊月二十三急匆匆离开定州城。
皇帝陛下当天夜里就追来了!
人家一天都没分开过!
啥闹掰?啥赶出定州城?这不是坑人呢吗?
不多久,边军将领赵海军将军就过来禀报:“禀告陛下,东启国侵略贼全部歼灭。”
“打扫战场。”
“是”
塞王东张西望一会子,说道:“我们回去吗?”
林幼仪说道:“不回去,今明两天会有大船过来,塞王和张将军好好看看大船。”
今日阳光普照,难得风和日丽,但海浪依旧一阵一阵地轻撞岸边,“哗~哗”地响。
塞王看着空荡荡的海面,说道:“半天都没看见一艘船。”
林幼仪说:“会有的。”
正月的天还是太冷,海边虽然浪不急,但是依旧寒冷无比,几个人都回了营地等待。
午食时间,凤阙对赵海军说:“不要专门给我们做膳食,我们要与将士们吃一样的饭菜。”
“是。”
塞王在自己国家边军吃过饭,都是黑乎乎的野菜糊糊。
火头军在大营里开始给大家打饭,塞王亲自过去看了看:发酵松软的淡黄色麦糕,大锅菜,雪里蕻鸡蛋汤。
麦糕、鸡蛋汤随便喝,大锅菜一人一大碗,香得很。
塞王盛了一大碗大锅菜,里面有大白菜、粉条、豆腐、肉、蘑菇……食材很丰富,油水也足,绝对吃得饱饱的。
麦糕也是全麦的,很香很甜,很抗饿,就连鸡蛋汤都是一舀一大勺鸡蛋花。
他看了看那些士卒,他们似乎习以为常,而且他们看上去都精神抖擞。
看来伙食一直很好。
而他们月华国将士能吃饱就不错了。
他正在心里做着对比,就听见侦骑来报:“报告大将军,船队来了……”
塞王把手里碗放下,船队?什么船队?
凤阙淡定地把自己碗里的鸡肉拨给林幼仪一块:“吃饱再去。”
林幼仪看向两位客人,问道:“张将军、塞王,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看船?”
塞王:“这船,有什么特别吗?”
“很特别!”林幼仪唇角微微挑起,说道,“非常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