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不识得我?”
南宫瑾眉峰微挑,目光如电,扫向拦路之人。
那审视的意味,让红衣锦衣男子心头一凛。
“大人说笑了!”男子连忙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弑神威名,红花会上下谁人不知?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警惕地瞥向南宫瑾身后的夏泽,“您怎会与他同行?”
“他?”南宫瑾声音微冷,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不也是红花会之人?尔等为何拿他?”
“这……属下只是奉命行事。”锦衣男子额头渗出细汗,语气艰涩。
“谁的命?阴天生?”南宫瑾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若我……不同意呢?”
“大人……还请莫要为难属下……”红衣男子声音发颤,几乎哀求。
夏泽将对话听得真切。
阴天生——或者说,此刻以红花会右使者身份出现的阴阳家三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一旁的隋渊,盯着这群红衣人,眼中戾气翻涌。
那个将他扔在绝地的老鬼,亦是红花会的弑神!
若非他意志如铁,早已化作枯骨。
此刻再见红花会的人,新仇旧恨瞬间点燃。
“他们在嘀咕什么?”隋渊压低声音,对夏泽道,“小心些,别被这小子背后捅刀子!”
夏泽却气定神闲,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放心,他不仅不会卖我们,反而会替我们……解决掉眼前这些麻烦。”
隋渊微怔,随即恍然,眼中精光一闪:“投名状?他真要与我们联手?你信他?”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夏泽言简意赅,目光锐利。
那群红衣人如临大敌,个个绷紧了身体,手按兵器。
南宫瑾的恐怖,他们心知肚明。
若这位弑神当真出手,恐怕顷刻间便是血溅当场!
南宫瑾不再言语,一步踏出,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向红衣众人。
空气仿佛凝固,杀机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阴鸷的身影破空而至——阴阳家三长老,到了!
“咦?”苏妲己慵懒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响起,“这不是那夹着尾巴逃掉的老家伙么?怎么,舍得回来了?”她指尖轻轻缠绕着一缕发丝,眼波流转间,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三长老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强行压下心头惊悸,目光死死锁住隋渊:“老夫无意与你们为敌!只为那绝世密咒!隋渊,老夫的苦衷,你该明白!”他试图用言语打动,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苦衷?!”隋渊怒火“腾”地窜起,旧恨瞬间盖过一切,“老匹夫!收起你那副伪善嘴脸!你的算计,真当小爷看不穿吗?!”
他戟指怒骂,声如雷霆,“想操控我?凭你也配!娘娘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你这腌臜老货冻成冰渣!”
“冰雕?”苏妲己闻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她朱唇微启,纤纤玉指随意抬起,一缕肉眼可见的森然寒气倏然射出,贴着地面疾掠,瞬间没入三长老脚底!
刺骨的冰寒如同毒蛇钻心!
三长老浑身剧震,脸色“唰”地惨白!家主的情报有误!
这妖女分明能动用水元之力!
“不可!”夏泽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苏妲己的手臂,沉声道,“此人,交给我!”
苏妲己不满地撇了撇红唇,指尖寒气散去:“好嘛。”那娇嗔的模样,与方才的冰冷杀意判若两人。
三长老惊魂未定,冷汗浸透后背,死亡的阴影尚未完全消散——
“动手!”
南宫瑾眼中厉芒暴涨!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三长老心神剧震、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磅礴的领域之力轰然爆发,瞬间将三长老与周遭空间一同禁锢!
无形的壁障隔绝内外,形成一方绝杀之域!他本人则如鬼魅般欺近,蓄势已久的杀招直取三长老要害!
同一刹那,夏泽与隋渊心有灵犀,化作两道疾影,挟着滔天怒意与凌厉剑气,从左右两侧夹击而上!
剑光乍现!
有情剑缠绵悱恻,却暗藏致命杀机;蔷薇剑锋芒毕露,直欲饮血!
两道匹练般的寒芒,一上一下,刁钻狠辣地擦着三长老的衣襟掠过!
南宫谨的领域壁障坚如磐石,将那些欲冲进来救援的红衣人死死挡在外面。
他们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对那无形的屏障无可奈何。
有人试图转向攻击看似“柔弱”的凤七和苏妲己,然而刚靠近数丈,一股蚀骨冰寒便无声无息地侵入骨髓,冻得他们气血凝滞,手脚僵硬。
那绝美的身影只需一个淡漠的眼神,便让他们如坠冰窟,再不敢妄动分毫!
领域之内,三长老虽修为深厚,但在三位顶尖高手的围攻下,尤其南宫瑾正面强攻牵制,夏泽与隋渊的剑招配合精妙、神出鬼没,他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剑风呼啸,险象环生,华丽的锦袍上迅速绽开数道血痕,皆是深浅不一的剑伤!
他怒吼连连,护身罡气被打得明灭不定,脚步踉跄,只能凭借老辣的经验和深厚的功力勉力支撑,败象已露!
“咔啦——!”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南宫瑾精心构筑的领域壁障,终究承受不住内外交加的压力,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镜面,轰然破碎!
“哼!几个小辈,以多欺少围攻一个老人家,未免太不讲江湖道义了!”一个苍老却雄浑的声音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带着沛然莫御的威压,“让老夫来会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