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看着云梦手里的金簪,抬手取下自己发髻的那一支看了看。
金花镂空出那层层叠叠的造型,花瓣上面镶嵌的宝石,以及那花朵坠下的珍珠玛瑙流苏。
她有些疑惑的对赵伟道:“这金簪,不像是民间之物,倒有些,似是御用的。”
赵伟心里暗叫,这眼光真毒。
这的确是御用的,南宋皇帝赏赐到他府里的。
他赵真君这里油盐不进,什么都佛系对待,皇帝跟朝廷没办法,又想刻意巴结,只好在他女人身上打主意。
所以在他回来之前,家里便赏了一大堆宫中御用的东西。
那些女人用的首饰,府上那些女人一天换一款,可能有些不够。
但每周换一款,肯定是有不少多余下来的。
赵伟自然是借花献佛的拿了一堆过来,讨好这边的美人们。
于是他装模作样的点头道:“玉娘所言不差,这些是我洞天中,一个叫宋国的国家,皇帝进贡的物事。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玉娘欢喜地摸着这个簪子道:“这个叫宋国的国家,工匠手艺果然精湛,赵王府中那些宫中御赐的物事,似也没这个好。”
赵伟心里嘿嘿直笑,这不是废话吗。
论物华天宝,司马家的晋朝,这方面,拿什么跟大宋比。
看到玉娘真心喜欢,渣男贱兮兮凑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东西好不好我看不出来,只要能配得上咱家玉娘就好。”
玉娘心中如灌了蜜糖似的,但旋即又有一些自怨自怜的说道:“奴家今年都32了,过不了几年就真的是人老珠黄。
赵郎要是哪天厌了弃了,便让云梦悄悄告知,奴家自会离开。
不然真怕哪天,赵郎当着我面说不要我了。到那时,奴,奴家便只有用着发簪自尽于你面前。”
赵伟忙将她拥入怀中道:“玉娘切不可乱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宝贝。
我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舍不得你们受半分伤害。”
云梦也在边上适时安慰道:“姐姐莫要心忧,主上已经答应为我们姐妹寻找能驻颜长生的功法。”
温香软玉在怀的赵渣男,不由有些汗颜。
这年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帮韵霜和云梦找功法……
……
赵王府
孙秀向主座上一位头花发白的老者,汇报今天在赵伟那处的事情。
老者正是赵王司马伦,他频频点头,最后说道:“俊忠,这事你做的不错。
玉娘虽然曾被孤宠幸过一次,但毕竟身份低微。
如今能用她换来这些,倒也算物尽其用。”
孙秀忙拱手道:“殿下宽宏,此番实在也是无可奈何,那赵真人油盐不进,孙秀不得已,才行此僭越之事。”
司马伦摆摆手道:“一个玉娘算不得什么,那九转还魂丹,真有如此奇效,你可确认清楚了?”
“那日金谷园参加宴饮的便有我们的人,事后,臣也使人找过与石永相熟的军中儿郎。
包括卫尉府上的那位郎中,臣也找人探过口风。皆可证实,此事为真。”
司马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那个赵真人的那些法术,可为真?”
孙秀忙又道:“皆为真,那‘无形剑’目击者甚众自不必说。
金谷园前,那处溪流前被破坏的树木,虽事后清理填平。但王敦、王导兄弟事后大肆宣扬。
那日在门前的宾客中,也有几位与府上熟识的人证实。且这人,在洛阳县的卷宗内也有用法术杀人的记录。
在满春园内,他曾使用法术召唤阴兵,施法救人。召唤火焰伤人,而自身立于火中无碍。”
司马伦听得这话,兴奋的搓了搓手。
随即有些试探着问道:“这人,可否能拉到我们这边?”
孙秀思虑的片刻,摇了摇头道:“怕是很难,此人视功名利禄、钱财如粪土。
唯一所好的,怕是只有美色。但一个玉娘,怕是……”。
对于这话,司马伦自是有心知肚明。
玉娘就算风韵犹存,那位赵真人怕是也只是图玩个新鲜。
他以己度人,等得手过后,兴趣过了,怕就是弃如敝履。
司马伦不死心又说道:“孤府中,也有不少美姬,若是此人愿意,孤也不吝这些美人。”
孙秀叹气道:“怕是不成,这些美姬的姿色,最多便与云烟、雪儿两女相当。
论起伺候人,怕还不如这两人。”
“哎……,早知此人有如此能耐,当时便不该让他那么容易得手这些美人”。
对于这话,孙秀心里很是不敢苟同。
若没有这些美人,人家凭什么会把那等珍贵的宝瓶和琉璃鉴拿出来。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皇后那边,又怎么可能把右卫军的兵权交给赵王。
这位赵王志大才疏,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他点拨,不知被那些朝中坑成什么样。
便是几年前,赵王还是镇守关中,开府仪同三司,手下掌控数万大军。
可这么好的牌,愣是被他给打崩了。
手下横征暴敛、赏罚不公,致使关中的氐族羌族反叛。
结果被免职召回京中,害得他也差点被连累身死。
就这样的货,居然还整天做着想当皇帝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