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刚爬进偏殿，小蛇就从林七夜脚边抬起头，银灰色鳞片在晨光里亮得剔透。
它游到林七夜掌心蹭了蹭，又转头看向楚歌他们，黑泥彻底褪去后，身上的鳞片竟泛着淡淡的光晕——这姿态再明显不过，是真打算跟他们走了。
“这就算结上盟了？”胡桃戳了戳小蛇的尾巴，被它轻轻用头拱开，“还挺傲娇。”
曹渊手背的印记温温的，他摸了摸：“看来昨晚那红蛇影不是白出来的，这小家伙认咱们了。”
神龛上的三尾狐跳下供桌，叼着块没烧完的符纸往门外跑，跑两步就回头晃尾巴。
楚歌指尖风元素一动，扫开门口的碎石：“是想带咱们出去？”
小蛇立刻游到林七夜脚边，用身体卷住他的裤脚往狐狸方向拉。
林七夜摸了摸兜里的珠子，温度平和，便点了点头：“跟着看看。”
出了偏殿才发现，神社后山藏着条被杂草掩住的小路。
狐狸在前面轻快地跳着，尾巴尖的红毛像团小火苗。
小蛇盘在林七夜手腕上，偶尔抬头对着天空吐信子，像是在警惕什么。
“前面有村子。”楚歌站在坡上望了眼，风元素带来远处的烟火气，“红月落了，普通人该出来活动了。”
“那些黑泥玩意儿白天不敢露面吧？”百里胖胖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昨晚那裂缝封得挺死。”
话音刚落，小蛇突然绷紧身体，对着左侧山林嘶了一声。
楚歌立刻召出冷火：“有东西。”
林七夜兜里的珠子微微发烫，他按住口袋：“不是黑泥，气息不一样……更重，像带着铁锈味。”
曹渊已经摆出架势，手背的蛇影若隐若现：“管它啥玩意儿，来一个揍一个。”
狐狸却突然挡在他们身前，对着山林发出低低的呜咽，三条尾巴绷得笔直。
没过多久，林子里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竟慢悠悠走出来个穿和服的老人，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
“是本地的巫女？”沈清竹看着老人身上的服饰，“不像敌人。”
老人走到近前，看见林七夜手腕上的小蛇，突然笑了：“八岐大人的后裔，终于肯出来了。”
她转向众人，“跟我来吧，村里藏着你们要找的东西。”
小蛇在林七夜手腕上蹭了蹭，像是在确认安全。
楚歌和林七夜对视一眼，前者指尖的冷火收了收：“老人家知道我们？”
“红月挂了三天，神社那边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老人往村子方向走，拐杖敲在地上笃笃响，“月读命的残党躲在村子祠堂里，你们要找的线索，也在那儿。”
胡桃眼睛一亮：“又有架打？”
“先找到人再说。”林七夜跟上脚步，手腕上的小蛇探着头，似乎对老人很放心，“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线索？”
“白狐神社的狐狸，从来不会带错路。”老人指了指蹦在前面的三尾狐，“它祖辈就守着这片区，月读命当年在祠堂设的封印，还是老身爷爷那辈帮忙布的。”
楚歌突然停步，风元素在四周扫了圈：“祠堂里有股血腥味，刚留下的。”
小蛇猛地抬起头，银灰色鳞片瞬间亮起，竟和林七夜兜里的珠子产生了共鸣，一道淡光从它身上散开，笼罩住众人。
“看来盟友要动真格了。”曹渊活动着手腕，蛇影在他身后渐渐凝实，“走吧，去会会那些残党。”
狐狸已经窜到村子入口，对着祠堂的方向急叫。
老人加快脚步：“动作快点，晚了怕被他们毁了封印。”
林七夜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蛇，对方轻轻吐了吐信子。
阳光穿过村口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小蛇的影子缠在林七夜脚边，像道无声的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