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在天花板上诡异地闪烁,迪斯科的鼓点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
胡好月倚在天鹅绒沙发上,猩红指甲轻轻叩击着鎏金扶手。
她身后,杨国栋盯着高脚杯看,黄舒琅则懒洋洋地把玩着一朵红玫瑰,灯光映出她眼中跳动的幽绿光芒。
舞池中,穿着豹纹短裙的舞女正在钢管上旋转,流苏裙摆扫过观众们充血的眼睛。
角落里,一个男人半眯着眼,雪茄烟雾缭绕中,他死死盯着胡好月那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的旗袍。
墨色绸缎上绣着血色曼珠沙华,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像是在挑衅所有人的欲望。
\"发哥,你看,那妞可真是个尤物......\"
身旁小弟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男人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去请她过来......\"
小弟整理了一下西装,趾高气扬地走向卡座。
胡好月正盯着舞台出神,台上的舞女涂着艳红唇膏,动作妖娆却掩不住眼底的恐惧,这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喂!靓女!我们老大有请......\"
小弟扯着嗓子喊道,酒气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
三人恍若未闻,杨国栋甚至打了个哈欠,手臂上的鳞片摩擦沙发,发出沙沙声响。
小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几个人居然不甩他,余光瞥见几个小弟在不远处窃笑。
他感觉面子被狠狠踩在地上,暴喝一声:\"你他妈聋了?老子叫你呢!我们老大有请......\"
\"啪啪啪!\"
黄舒琅动作快如闪电,三个巴掌精准落在小弟脸上。
那力道看似随意,却直接将人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牙都崩飞了两颗。
\"你吼啥呢?有啥事就不能好好说?\"
黄舒琅挑眉,媚态中带着森然杀意。
小弟捂着肿成猪头的脸,结结巴巴地吐出蹩脚普通话:\"大......大陆人?\"
他这才发现,三人身上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明明身处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周身却仿佛笼罩着层无形的寒雾,连空气都在他们周围扭曲。
发哥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站起身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
他身后涌出十几个手持砍刀的小弟,刀刃映着霓虹灯,泛着骇人的青芒。
\"这位小姐,在我的地盘动手,是不是不太给面子?\"
发哥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目光却死死锁在胡好月身上。
胡好月终于收回视线,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空气,无形的力量突然暴涨。
舞池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水晶吊灯轰然炸裂,玻璃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既然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就都留下吧。\"
黄舒琅舔了舔嘴唇,眼中妖异的光芒大盛。
黑水蛇君缓缓立起身子,蛇信吞吐间,腥风席卷整个歌厅。
发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才惊觉,这他妈的哪里是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枪就开了。
“biubiubiubiu……”
歌舞厅混乱一片,凄惨声震耳欲聋。
晨雾裹着腥甜的血气漫进歌厅,胡好月用绣帕擦拭嘴角,指尖残留的暗红血迹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踩着满地碎玻璃与横七竖八的躯体缓步而出,身后黄舒琅踢开拦路的断臂,黑水蛇君化作人形时,衣摆还滴落着混着碎肉的黏液。
出租屋的霉味扑面而来,胡好国蜷缩在被褥间,眉头拧成死结。
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发丝黏在苍白如纸的额头上,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妙妙的身影总在意识深处闪现,下一秒却被黑雾吞噬,只留下渗血的铃铛在耳边回响。
太阳穴突突跳动,剧痛如钢针贯穿头颅。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像被无形锁链捆住,每一寸肌肉都传来撕裂般的灼痛。
鼻腔里弥漫着腐坏的气息,恍惚间,他看见床头坐着穿旗袍的女子,猩红指甲抚过他的脸庞,冰凉触感让他猛地颤抖。
“吱呀!”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推开,晨光裹着血腥气涌进昏暗房间。
胡好月走近,旗袍开衩处沾着未干的血渍。
她望着昏睡中的大哥,眉头轻蹙,指尖拂过他滚烫的额头。
黄舒琅倚在门框说道:“主人,他这浑身阴气,怕是......”
话音未落,胡好国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瞳孔瞬间染上妖异的金芒。
胡好月指尖凝起幽蓝火焰,照亮胡好国青筋暴起的脖颈,那些暗紫色纹路正顺着血管疯狂游走。
杨国栋喉结滚动,望着床上抽搐的男人,鳞片下的心脏剧烈跳动。
“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他解蛊。”
胡好月的声音裹着冰碴,火焰骤然暴涨。
杨国栋浑身一颤,蛇尾不安地扫过地面,将水泥地犁出三道深沟:“怎么解?”
“变小,去我哥的胸口处把那蛊虫杀了,蛊虫藏在心脏三寸处,你吞下去就能找到。”
杨国栋的蛇瞳猛地收缩,鳞片簌簌作响。让他钻进活人体内?
这比直面招魂幡还令人毛骨悚然。
黄舒琅突然窜到他身后,手狠狠拍在他脊背:“磨蹭什么?主人的命令也敢违抗?”
“这……这不太好吧……”
杨国栋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胡好月骤然变冷的眼神下,身躯开始急速收缩。
墨黑色鳞片寸寸崩解,化作拇指大小的黑色小蛇,蜷缩在胡好国胸口瑟瑟发抖。
黄舒琅一把抓起他塞进胡好国口中,冷笑:“记得把虫子嚼碎了再吐出来,别坏了主人的大事!”
胡好国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
屋内死寂一片,唯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与某个生物在血肉间游走的细微响动。
“你能不能行啊?可别跟一个废物一样啊!”
杨国栋正在跟蛊虫一较高下,哪里敢分心听黄舒琅的挤兑。
一个小时后,胡好月的胸口被哗拉了一条口子,地上有一个桶,随后杨国栋扶着他,无数小虫子从那条口子爬了出来。
“这么恶心……你吃了多少?”
杨国栋:“…………………………”
本来都忘记了,这个该死的黄鼠狼老是提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