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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公主就是心疼您。\"

小榆和小柳因为被凌纾救了,毫发无损,可看着公主一身是血的回来,哭得天都要崩了。

好不容易缓回来,瞧见大公主差点给统领捅了,吓得她们也不敢出声。

伺候完凌纾换洗后,小榆心有余悸道,\"还好大公主来的及时,公主,再有下次,您千万别把我们关起来了,\"

\"小榆不怕死,小榆就怕见到公主受伤!\"

小柳在旁狂点头,眼泪不要钱的掉,\"是我们该保护公主呀…\"

凌纾脑瓜都要被她们哭疼了,一个摸一下,表示安抚,

\"好啦,好啦,知道了。\"

不会有下次了。

燕淮出了公主府后,召集黑羽营,挨家挨户的搜查,宁肯错杀,不肯放过。

只要是家中有西庸制的东西,一并带回盘问,

上到一品官,下到不起眼的商贩。

燕昭也下令,若有不配合燕淮的,一并按照奸细处理,

至于赫连靳,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要张口辱骂凌纾。

燕昭亲自动手割了他的舌头。

并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西庸去。

第二日,赫连依被长骁人马追回,押送大牢。

燕淮让人捏着赫连依的手,使得她松不开匕首,亲眼看着自己亲手挖出了赫连靳的右眼。

因此,赫连依一夜之间便疯了。

赫连靳左臂右臂,以及第三条腿,都被削,现在与人彘无异。

燕淮觉得还不够,又命人给他灌一碗参汤,给他留着一口气,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刀刮。

长骁:\"统领,您的手还是处理一下吧。\"

燕淮只是止了血。

他此时确实感不到疼,胸口到喉头中卡着杀念。

\"不必,继续。\"

\"还是止一下的好。\"萧逸不知如何避过黑羽营的盯梢,悄无声息的进了牢房。

燕淮没说什么。

可让人察出浓烈的不满。

萧逸不以为意,\"你这黑羽营也不如何,连我一人都防不住。\"

话音刚落,燕淮眼中的杀意骤然汹涨。

\"铮——\"

长刀出鞘,寒光乍现,燕淮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直逼萧逸。

萧逸早有防备,一把抓过侍卫手中的红缨枪,顺势格挡。

金属摩擦的嗡鸣刺耳的紧,火花四溅。

萧逸讥道,\"怎么,我说错你了?真是废物。\"

燕淮不答,刀势一变,横斩向萧逸腰腹。

萧逸纵身一跃,脚尖轻踏在刀背借力,翻越至燕淮身后,枪尖狠狠戳向他的后背。

黑羽营其他人想帮忙,被这二人一人踹走一个。

顺便给绑在木架上的赫连靳刮戳几下。

一时间,这血腥的大牢乱七八糟。

赫连靳:……

凌纾:【萧逸不是去送药的吗?为啥打上了?】

小缘子掐着下巴沉思:【他故意激怒碎片的,想让他抒发一下,憋得太狠了。】

\"砰!\"

燕淮忽然被枪棍击中腰腹,踉跄后退三步,并没有倒下,顺势旋了一圈,将刀锋斜劈向上,

萧逸眼中划过一丝欣赏,动作并未停下,而是将这枪耍的又花又狠,眼花缭乱的。

枪影如龙,刀光似雪。

那红缨枪在昏暗的地牢划出数道血色弧线,枪尖点、挑、刺、扫,每一式都带着沙场历练出来的凌厉。

燕淮的刀法则更显阴鸷,招招直取要害,夹带着破空的风响。

又是一记重击,枪竿狠狠的砸在他的肩胛骨上,燕淮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刀尖插入地面才稳住身形。

汗水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

长骁大惊失色,这萧逸太狠了,统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刚要进来,燕淮恶狠狠的道,\"滚出去!\"

萧逸勾唇继续激他,\"就这点能耐?\"

燕淮忽而暴起,刀锋由下往上,竟然将那枪头生生削去一截。

萧逸急退几步,枪竿横挡他的刀刃。

\"这才像话,\"他抹了一把脸颊被刀风刮出的血线,笑了,\"继续。\"

二人从地牢一路打到校场。

更是从晚霞飞红打到月落星沉。

月光照得他们二人,身影如魅,更将那血色淡褪几分。

越打,燕淮的手越稳,哪怕萧逸手法越来越刁钻,燕淮都能应对。

那只割破的手虽然没有握刀,也不抖了。

凌纾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心理治疗方式。】

小缘子操着一口湾湾腔:【你们补药再打了,补药再打了啦~】

萧逸甩了甩发麻的虎口,突然变招。

不再花里胡哨,转为最简单的突刺,简简单单,却快得生将空气撕裂!

燕淮横刀挡,却被这力道震得连连退败,萧逸趁机转身,枪尾重重扫在他的膝窝处。

燕淮双膝重重砸地,尘土飞扬。

刚要起身,枪尖抵上了他的咽喉。

不同于燕淮的重喘,萧逸的声音稳如磐石,\"你手抖成这般,连刀都握不稳,又如何提刀护卫他人?\"

燕淮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还有细微的颤抖,比之前也好上不少。

\"噗——\"

他啐了一口暗色的血,此时连胸口那点堵闷,都在这厮杀搏中击散。

萧逸收起了枪,向旁一抛,稳稳的插回兵器架里。

\"纾纾也是我的妹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燕淮,声音凉的很,\"阿缨和纾纾心软,我不会。\"

燕淮盯着地面那抹扭曲的人影,

就像无数个日夜噩梦中挣扎的自己。

不,那个显然比这个更加扭曲。

缓了一会儿,他轻抬眼帘,墨瞳依旧麻木,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萧逸见过这样的人。

那是对未来的茫然,对生死的黯淡。

也许凌纾对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和亲,或者浅显情欲之合,而是他现在唯一感受到还活着的证明。

他体验过。

所以,更要来揍他一顿,教会他怎么拿刀,怎么拿稳刀。

\"你配不上纾纾。\"萧逸继续刺激他。

燕淮那麻木的眼睛,终于涌出一股狠劲,摇摇晃晃的爬起来,重新捡起地上的刀,攥紧,攥稳。

\"我知道。\"

声音哑如砂磨,\"但她是我的。\"

血光下,他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我发誓——若我再伤她分毫,自戕谢罪。\"

萧逸眯了眯眼。

眼前这个少年统领,有故人之姿。

毫无作伪,而是以真正的心头血立誓。

\"记住你说的话。\"萧逸笑了,\"我暂且替阿缨原谅你,\"

\"三日之后若燕都未净,我就带着她们回朝戈。\"

燕淮咽下一口血沫,道:\"你不会有机会。\"

萧逸丢给他一瓶金疮药,嗤笑一声,\"最好如此。\"

\"哦。\"

\"忘了告诉你,阿缨确实准备了八个美男,其中有一位特别像纾纾少时喜欢的琴师。\"

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