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说的有声有色,惹得众人哂笑。
饭罢,简王问道:“苏兄,咱们是不是直接去往荆州府衙,跟那个孟通开诚布公谈一谈?”
苏克绍笑道:“不急,先到荆州城内打探一番,多听多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茶坊酒肆多出闲言碎语,勾栏妓院最能探听虚实。今日我们便来一个微服私访。”
简王点头说道:“苏兄高明!”
克绍又说道:“咱们人多势众容易惹人注意,不如分头行动,你带沈护卫同展奂还有紫鸢一道,其余人等随我同行。”
“苏兄,我去哪里察看?”
“你去就近勾栏妓院赌坊转转,我去酒肆茶坊,申时必须回来,还在这家客栈聚首。”
“好嘞,正合孤意!”简王赵似欣喜说道。
“贤弟,谨记使命在身,不可肆意妄为。”克绍提醒道。
赵似敛了笑容,正色说道:“苏兄嘱咐的甚是,我记住了!”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
克绍四人先去了一家店面较大的酒肆,找个角落位置落座。
酒肆中客人稀疏,掌柜过来躬身询问克绍要点什么下酒菜?
克绍说道:“有什么就随便来上几样吧,怎的酒肆生意貌似不怎么景气啊?”
那掌柜怅叹道:“苏麟旱灾蝗灾严重,地方官吏又不作为,却是暗下里官商勾结盘剥民脂民膏,百姓食不果腹,怨声载道,哪里还有多余的钱银买醉?”
“听说府尹大人那可是皇亲国戚,怎的却不作为?”克绍疑惑问道。
那掌柜环顾左右,神色诡谲说道:“我看客官是从外地过来的吧?不妨一吐为快。”掌柜顿了顿又说道:“所谓府尹大人乃是皇亲不假,不过此人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却自诩「小孟尝」,门下食客众多,一个个附庸风雅,极尽溜须拍马,阿诹奉承之能事,却是都只出些馊主意,有个叫褚儒生的读过几年书,心机颇多,阴险狡诈,却被孟府尹拜为师爷,自此大小政事皆交由褚儒生打理,他却落得逍遥自在,整日游玩涉猎,沉湎于勾栏妓院尸位素餐。”
克绍蹙眉道:“原来如此啊!”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人声嘈杂,过来两匹高头大马,马身上骑坐着两员武官,穿着武服腰挎钢刀,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官兵。
就听马上一员武官对着行人喝道:“你们都听着,近日若是遇到陌生面孔一律到府衙禀报褚师爷,若有隐藏不报者,格杀勿论!”
那掌柜惊道:“客官请移步进到内厅躲避,免得叫他们看见惹出是非。”
克绍答应,同众人进到里面,掌柜放下竹帘。
就见那个武官翻身下马,率领着兵卒进到酒肆环视了一圈,说道:“冯掌柜,近日朝廷派来钦差查案,但凡遇到陌生面孔赶紧禀报师爷,不得有误!”
掌柜唯唯诺诺拱手答应,并觍着脸笑道:“卢团练,留下吃杯酒再走吧!”
那个卢团练倒很客气,说道:“师爷吩咐,务必见城里商家百姓知道,不可疏忽,我还要去别家传令,不打扰了!”
说完话,卢团练带领众人出了酒肆去了别处。
那掌柜见官兵走远,掀开门帘进来说道:“做贼心虚,若是见到钦差大臣时,不知道这个褚儒生又生出什么毒计,前番有个宇文御史便是遭了他的算计,如今沉冤尚不得雪。”
伙计端上酒肴,又开了一坛好酒。
掌柜说道:“客官慢用,这个卢团练跟我相熟,若是别家他早叫人搜查了。”
克绍点头称谢。
却说简王赵似带领展奂,沈秋雁还有紫鸢径直去了「百翠楼」。
紫鸢换了一身男儿装束,见简王没点正形,先去青楼便有些不悦,说道:“八王千岁不在身边,简王可不要放飞自我,这里面多的是烟花女子,藏污纳垢之所多有怪病,以前就有嫖客身染重疾全身溃烂一命呜呼!”
简王一惊,回头看时,紫鸢羞怯的低了头。
这厮几个意思?吓唬我呢!
于是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今晚你跟我一屋睡,我便不进去了!”
紫鸢羞红了脸,嗔怒道:“想的美,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你不答应,我还上去!”
“随便你好了,休怪我没提醒你!”
简王提步迈上台阶,又回头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紫鸢说道:“奴婢虽是罪臣,却不是随随便便之人,简王若是真心喜欢奴家,须得明媒正娶方可!”
“oK!”简王做个手势,提步上了青楼。
老鸨子满脸堆笑过来迎接。
堂屋里宾朋满座,简王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这位公子,要小姐不?咱这「百翠楼」那可是名不虚传,姑娘们一个个如花似玉,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且都身怀绝技,保您满意!”
简王瞄了一眼紫鸢,然后跟老鸨子说道:“叫两个长的好看一些的过来伺候。”
“好嘞!”老鸨子满脸堆笑扭着大屁股去了内厅。
“你!”紫鸢怒不可遏。
“我怎么了?”简王憋住笑问道。
“渣男!不理你了!”紫鸢气恼的把头扭向一边。
老鸨子去而复返,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过来。
“公子满意否?”
简王略一打量,说道:“换两个过来!”
老鸨子一脸不悦说道:“公子请稍等。”便一挥手叫两个姑娘回去。
简王偷看紫鸢,见她余怒未消,赌气不语。
不一会儿功夫,又过来两个女子,福身施了一礼。
简王抬眼一看,一脸讨厌说道:“再换两个过来!”
老鸨子一脸愁容,只好答应。
接连换了五六回,简王就是不满意。
沈秋雁轻轻拍了一下简王肩膀说道:“别忘了正事在身,你还真打算放浪形骸吗?”
老鸨子却两手叉腰,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这位小爷来搞事的吧?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是精挑细选过来的,还没有客人像你这般挑肥拣瘦。来人呢!我看这厮皮痒了!”
从内厅呼啦窜出一帮打手,持刀掇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