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某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一家七口人看着桌面上能照出人脸的稀粥叹着气。
一个中年妇人扯着丈夫的衣角道：“当家的，咱们再找村里借点粮吧，我们大人受得了，爸妈和孩子也受不了啊！”
中年那人两鬓有些斑白，黝黑的脸庞布满沟壑，那样子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农，不过他的真实年龄只有27岁，三个孩子瘦得皮包骨，颧骨突出，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折磨的，大的七岁，小的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还没等中年汉子回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放下手里的碗就开口道：“我跟你妈今晚就上山去，你们别多想，把我们三个孙子孙女带大，咱们啊，啥苦都熬过来了，咱老两口啥都不怕，阿大，你是大哥，以后你弟弟妹妹有啥事了，能帮衬的就帮衬些，要是没能力，咱也不勉强，顾好自己和翠芳还有孩子们，知道吗？”
老汉刚放下碗的时候，一旁的大娘也跟着一起放下了碗没有去盛粥，然后挨个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憋着眼泪的同时还得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然后挨个抱过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头，低声呢喃着听不清的话，看到孩子们好奇的眼神，却又一句话都没说。
中年人闻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桌上掉，捧着碗的手无助的颤抖着。
今年的收成还是不好，虽然上面都有发救济粮，但是到他们手里的却很少，今年的工分就只能换些粗粮，也不够吃，原来家里还养着几只鸡，也被队里收走了，记上的工分却不够换十斤粮食。
“爸，妈，你们这是要剖我的心肝啊！我跟翠芬要是让你们上了山，我们还做人吗？我明天再去借粮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能眼睁睁看我咱们饿死！”男人说罢，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嗷嗷哭，连带着妇人和几个孩子也一起哭了。
“哥，爸为啥哭啊？”
最大的孩子已经七岁了，听说过老人上山后就不会再回来，但是他不想跟弟弟妹妹说以后有可能见不到爷爷奶奶了，他只是一直盯着两位来人看着，嘴角瘪着，控制着眼泪不掉下来。
“爷，奶，我可以带着弟弟妹妹去打猪草的，还可以去抓鱼，也可以去挖野菜，你们，别去，好吗？我想让你们看着我们长大，可以吗？”
李墨在不远处看着这家里发生的一切，又挨个看了村里的其他村民，只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喂了狗。
两亿多吨的粮食，这才一年的时间，就是吃一半扔一边也不可能饿死人，竟然还有为了省一顿口粮把老人逼上山的事情，现在李墨无比痛恨那帮为了政绩不顾底下人死活的那帮人，哪怕吃了花生米李墨都觉得不解气，恨不能拉出来挫骨扬灰！
他能看到的还是活着的，那已经上山的那些人又该找谁讨债？
因为侦察兵小队的监控区域大多在城市，所以很多偏远地区监控不到，这让李墨内心有些煎熬，如果可以早点发现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有点痛，为什么？圣母心泛滥吗？料想没有哪个国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还能够铁石心肠吧？
呵，既然那么想要政绩，那就多送点给你们好了！
把人口清空了他们应该更方便管理吧！至于到时候是不是要他们自己挥锄头种地，李墨才不关心！就让他们躺在功劳簿上继续捞吧！
想罢李墨没有继续旁观，而是直接挨家挨户的将村民们以及他们的家当都收到空间里，然后安排谢里夫和李奎勇一家负责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尽快适应新的环境。
离开这个小山村后，李墨又继续来到那帮伸手党治下的其他村庄，挨个收过去，大大小小一共七十多个，人口约莫两三多不到三万人，这只是第一批，李墨还让侦察兵小队四处探查，如果发现哪里的村庄还有这样的情况，李墨再继续出手。
从老家回到港岛，三女见李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赶紧凑到一起挨个给了李墨一个拥抱。
陈雪茹问道：“怎么了？”
李墨也没有隐瞒，将他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惹得三女咬牙切齿。
“墨哥，要不，我们再清查一次吧！”
李墨则是摇了摇头道：“能查一次，下一次呢？这种事情我没能力杜绝的，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上面是好的，但是有些政策到了下面，就成了那帮牛鬼蛇神伸手的借口，层层加码，等压到农民头上的时候就是一座大山，所以我已经让侦察兵小队散下去了，哪里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就都收走！”
娄晓娥点点头道：“嗯，我赞成，反正我们空间里也缺人，还那么大呢！我们再给加个速，让人群快速发展起来，以后我们要走出去也有了自己的班底！”
……
一夜间七十多个山村的村民不翼而飞，让那帮伸手党又被拉出来批了一顿，毕竟那么多人离奇失踪，还是拖家带口连带家当一起都没了，这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除了逃荒没有别的解释。
于是赶紧加派人手到附近的深山里找人，却依旧一无所获，这件事又被当成了典型，上了内部报纸。
李墨对此已经嗤之以鼻，要是有用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不过好在这种事情还只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好的，只是以后合作得更加谨慎了，不能让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便宜了外人，毕竟老家的保密工作一直都不算好，要知道97年，咳咳，算了，跳过这个话题。
有了李奎勇的安排和解释，进入空间的那些村民们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然后他们的第一个请求让李墨有些哭笑不得。
“老大，他们想让您给他们划块地种庄稼。”李奎勇说罢还挠了挠头。
“你没跟他们说我这里不需要人工种庄稼了吗？”
“说了，他们说没地方种东西觉得心里不踏实。”
唉！庄稼汉的执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