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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表彰大会可不是我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

张克沉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发动对伪燕的灭国全面战争,要做好和东狄全面开战乃至大魏两面夹击的准备。”

吴启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伪燕不足为惧,主要对手是东狄,还得防大魏小皇帝翻脸趁机从南面夹击。”

孙长清微微一笑,语气沉稳:“东狄虽强,但内部贵族林立,未必能全力支援伪燕。至于大魏——”

他顿了顿,“只要金陵小皇帝脑子不坏,我们便无后顾之忧。”

提到金陵,张克想起一件事。

他抬头问吴启:“金陵探子还没有传来消息吗?锦衣卫是瞎子吗?宗云都被我们捞出来几个月,跟旧部都联络了,一封问责旨意都没有,奇了怪了。这小皇帝转性了?不像沉得住气的人啊。”

吴启摊了摊手,无奈道:“不清楚。派去南边的人只是打探到锦衣卫好像因为白莲教的事正在进行内部大清洗了,探子也不敢再深入探查。不过——”

他压低声音,“探子从大理寺小吏手中买到的消息,大理寺卿狄怀英好像查到白莲教的事和我们燕山军有关。”

张克眼神一凛:“狄怀英?那个‘国朝神探’?”

吴启点头:“正是他。据说他追查到城外客栈时,因为白莲教大规模破坏,线索断了。”

张克闻言,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确凿证据就行。长清做事稳妥,没证据反正我们不认账。”

孙长清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白莲教之事纯属意外,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打乱线索。我倒是奇怪对于陆兵失踪,朝廷也不过问,有些奇怪。”

衙署内一时沉默。

片刻后,张克站起身来,走到沙盘前;

手指重重地点在顺德府上:“不管金陵有什么小九九,我们的战略计划不变。伪燕必须打,我说的,谁敢插手,就连他们一起打!”

吴启眼中燃起战意:“春荒缺粮打断敌人春耕生产,此时出兵,正是良机。”

孙长清却有些犹豫:“不过,大魏的态度仍需警惕。”

张克冷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年和今年东狄加白莲教连番大乱。如今锦衣卫被清洗,朝堂动荡,他们真想下场能凑出几万部队?”

吴启沉吟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不要再派些人手去金陵,探探虚实?”

张克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集中力量对付伪燕和东狄。金陵那边,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我们,我们就还是大魏的忠诚良将。”

孙长清点头赞同:“当务之急是吃掉伪燕的有生力量。只要此战成功,我们在燕州的地位将彻底无人能撼动,届时即便大魏有心对付我们,也得掂量掂量。”

张克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孙长清和吴启的肩膀:“有你俩在,我放心。”

翌日,真定府校场。

天刚蒙蒙亮,校场上便已人头攒动。

各百户按照张克的军令,至少派出十位代表前来参加全军表彰大会,包括燕山军老兵、流民新兵、新归附的楚州降兵,以及效忠于张克的草原骑兵。

现场人数超过五千,黑压压的人群整齐列队,肃穆而庄重。

校场中央有一座高台,张克身披黑色大氅,腰佩长刀,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他的左右两侧,站着吴启和孙长清,二人同样神情肃然。

张克抬手一挥,全场瞬间安静。

“今日,咱们先不谈战功,先聊聊生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校场上空。

“燕山军的将士们,无论出身何处,都是我张克的兄弟。活着,我给你们饭吃、给你们衣穿;死了,我张克也绝不会让你们断了香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继续道:

“凡是在战役中阵亡的将士,按五十个月军饷发放抚恤!有妻儿的,每月可领一两五钱银子的生活补助,直至孩子年满十六岁入正军!”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五十个月的军饷,足够一个普通军户家庭安稳生活十年,而每月一两五钱的补助,更是能让阵亡将士的遗孀和子女生活无忧。

张克抬手示意安静,继续道:

“十四岁后,孩子先当当辅兵干干活,练一两年,转正兵!”

他话锋一转,“早点进军营,多吃点肉,好长身体!”

台下传来一阵低笑。这个时代,男子十六岁成婚、十七岁当爹再正常不过。

大部分军户之所以晚婚甚至打光棍,纯粹是因为穷,而不是不想娶妻生子。

张克的话,无疑戳中了他们的心,早点当辅兵管饭哪怕没正兵军饷高也就一半的补助金也比在家强。

然而,张克接下来的话,却让全场将士彻底震撼。

“如果没有后代,没有妻儿战死的将士——”

他目光锐利,一字一句道,“我也见不得弟兄们沦落为“孤魂野鬼”,我张克会安排同族兄弟过继一个儿子给战死者!”

台下瞬间寂静。

“不白过继!”张克提高声音,“过继的儿子,可以领燕山军的抚恤和军饷!”

“当然,逢年过节,儿子得给爹烧香磕头!”

此言一出,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岂不是说,哪怕绝户了,燕山伯也给你续上香火?!”一名老兵瞪大眼睛,喃喃自语。

“没错!”

张克的声音如雷霆般压下嘈杂,“哪怕这些都没有——”

“我燕山军也会从孤儿中选个崽子改宗改姓,继承香火!”

“总之——”

他猛地拔高声音,近乎怒吼,“哪怕现找个孤儿,见都没见过你,也能认你当爹,改姓,逢年过节给你烧香磕头!”

“我宣布——”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如洪钟大吕,震撼全场,“燕山军都是我张克的兄弟!哪怕死了,咱姓张的,也绝不让一个兄弟绝后!”

“燕山军——永不断嗣!”

刹那间,校场上的气氛彻底沸腾!

燕山军的老兵们眼眶通红,不少人直接跪下,重重磕头,声音哽咽:“燕山伯的恩情,我等这辈子都还不完!”

“你从丹东来.....”

“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燕山伯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而那些新归附的楚州降兵,更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本都只是活不下去才造反的流民,参加燕山军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可谁能想到,张克竟然连他们死后的事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在汉文化的祖先崇拜观念下,无子意味着家族祭祀断绝,祖先沦为“孤魂野鬼”,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张克此举,无异于给了他们第二条命——哪怕战死,香火不绝!

“燕山伯……仁义啊!”一名楚州降兵喃喃道,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而草原骑兵们同样心潮澎湃。

虽然草原人对血脉的执着不如中原人强烈,但他们同样重视部落传承,养子、继子制度普遍,甚至收养战俘或孤儿为家族成员。

张克的承诺,让他们再次确信——

天赐可汗,果然是腾格里选中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