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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坡上,禁军夜不收的身影刚一闪现,孙长清就眯起了眼睛:\"好像是金陵禁军的夜不收。\"

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吕小步。

吕小步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撇嘴道:\"行行行,我们惹的祸,我们打头阵!\"

他朝李骁和李玄霸一挥手,\"走,去会会金陵这帮少爷兵。\"

\"算我一个。\"宗云突然策马上前。

吕小步没接话,只是看向孙长清——

眼神明明白白写着:

咱们是来捞人的,可不是给这公子哥当保姆的,万一折在这儿,白跑一趟,回去这锅他们可不背。

孙长清目光转向赵小白。

在场只有他和宗云交过手,需要个准话。

赵小白会意,点头道:\"忠勇伯身手了得,没问题。\"他很自信的替宗云背书。

\"驾!\"

四人当即调转马头冲向禁军夜不收杀去。

路上李骁故意放慢速度,斜眼看着宗云:\"大少爷,刀箭可不长眼,我们可没空护着你。\"

他咧着嘴,\"你死了不要紧,我们这趟可就白忙活了。\"

宗云没答话,只是默默紧了紧手中的开元弓。

掌心渗出细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练武十余载,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刀真枪上阵。

没有家将护卫,没有退路,只有手中这把开元弓和那杆磨得发亮的钢枪。

禁军百户眯眼看着冲来的四骑,嗤笑道:\"这群神棍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随手摘下马鞍上的铁枪,\"弟兄们,拿下他们!正好问问车里坐的是哪路神仙!\"

二十名精锐夜不收齐声应和,马刺一磕就迎了上去。

作为前出替大军开路的侦查先锋,带两个小旗的人马已是格外谨慎——毕竟对面不过是群白莲教匪,怎么可能是他们禁军精锐的对手。

“弟兄们!”

百户在奔驰中高喊,声音里透着轻蔑,“让这群神棍见识见识,什么叫大魏第一精锐!”

铁蹄踏碎官道上的薄霜,这些京营健儿个个挺直腰板。

在他们眼里,边军不过是群守着苦寒之地的土包子,哪比得上他们这些拱卫京畿的虎狼之师?

平日里剿匪平乱,哪次不是摧枯拉朽?

禁军,才是真正的国之骁锐!

百户甚至已经在盘算,拿下这伙人后能领多少赏银——说不定还能捞个升迁的机会。

两支骑兵越来越近,百户忽然瞳孔一缩——对面竟有三人在疾驰中抄出弓箭,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他脸色骤变,厉声吼道:“避箭!”

京营夜不收慌忙俯身。

作为禁军精锐,他们人人配弓,可九成都是下马步射的好手。

骑射?

那玩意儿训练太费钱费时间——马匹容易伤,士卒容易摔,一年也练不出几个像样的。

在金陵周边剿匪,下马列阵步射就够威风了,何必费这个劲?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骤然炸响,百户的脊背刚弯到一半,三支黑羽箭已如电光般掠过百步距离。

\"噗!噗!噗!\"

三声闷响几乎叠在一起。

百户身侧三名夜不收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下马背——最前排的骑士捂着喷血的咽喉栽倒;

第二人面门上钉着箭杆,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第三人胸口的皮甲被洞穿,箭簇从后背透出三寸,人还在马鞍上晃了晃才轰然坠地。

紧接着是第四声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李玄霸掷出的石弹像攻城锤般砸中一名夜不收的兜鍪,精铁锻造的头盔瞬间凹陷,红白之物从盔缝中迸溅而出。

石弹余势未消,又狠狠撞断后排战马的前腿,那畜生哀鸣着跪倒在地,把背上的骑兵甩出丈余远。

百户脸色煞白,这哪是什么白莲教妖人?

隔着百步能一箭穿甲的,起码得是两石以上的强弓!

更可怕的是那个投石的家伙,这力道简直骇人听闻。

吕小步见状嗤笑一声:\"这就是禁军的夜不收?\"他随手将角弓挂回马鞍,\"好像连骑射都不会吗?\"

宗云沉默地换下硬弓,掌心在枪杆上蹭了蹭。

方才弓弦震颤的余韵还留在指尖,远处倒伏的尸体让他的血液渐渐沸腾——原来杀人比校场射靶容易得多,只要手指一松,一条性命就没了。

李玄霸掂量着手中石弹,粗粝的指腹划过被磨得发亮的石面。

这玩意儿比弓箭称手多了——他至今记得那次试弓,手指刚搭上弓弦稍一发力,张克珍藏的四石强弓就\"啪\"地断了弦。

那可是用西南顶级水牛角、雪山鹿筋和三十年柘木制成的宝贝,光材料不算人工就值二十两银子呢。

\"败家玩意儿!\"他至今记得张克气得跳脚的模样,\"以后你就用这个!\"

当时扔给他的是一袋打磨过后的鹅卵石。

不过现在看,效果确实不差。

对面那个夜不收的头盔就像熟透的瓜似的,被他一石头砸得稀烂。

普通士卒投石最多吓唬吓唬人,但在他手里,这些石弹比弩箭还凶,主打一个力大砖飞。

两军轰然对撞的瞬间,金属撕裂血肉的闷响此起彼伏。

吕小步的方天画戟划出银亮弧光,戟刃先削飞一名夜不收的天灵盖,回手又捅穿另一骑的胸膛,第三击直接将第三人拦腰斩断,内脏哗啦洒了一地。

李骁的长槊化作一道银线。

槊尖刺入敌骑咽喉的瞬间,他小臂肌肉骤然绷紧,竟将百余斤的尸体挑离马背,重重砸在后续冲来的骑兵身上。

骨裂声清晰可闻,被砸中的倒霉鬼脖颈扭曲成诡异角度,当场气绝。

最令人胆寒的是李玄霸。

八棱镔铁棍带着风雷之势横扫,首当其冲的骑兵连人带马被砸得凹陷下去。

战马脊骨断裂的脆响中,铁棍余势未消,又将侧面骑兵的头盔砸得旋转三圈,颈骨发出\"咔吧\"脆响。

铁棍去势不减,又将侧面一骑的脑袋砸得转了三圈。

宗云的生涩在血腥中迅速褪去。

虽然只刺中一人,但那一枪精准捅进脑袋,枪尖从后脑透出时带出一蓬红白之物。

他握枪的手起初微颤,很快稳如磐石。

禁军百户的瞳孔剧烈收缩。

一轮冲锋下来,他带来的二十骑只剩满地残肢断臂。

身旁三个幸存者已经吓破了胆,突然发一声喊,调转马头就跑。

\"嗖!嗖!\"

四支利箭几乎同时离弦。

逃跑的禁军像熟透的果子般接连坠马。

百户自己也被一箭穿心,仰面栽倒时,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碧蓝如洗的天空——

这群\"白莲教\"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真有神力不成?

\"就这?\"

李骁甩了甩槊尖的血渍,\"比东狄的八旗兵差远了。\"

吕小步翻身下马踹了脚地上的尸体:\"一群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宗云深呼吸平复心跳,意外发现握枪的手已稳如老卒。

李玄霸早已在收拢无主战马。

最终只挑出三匹河曲良驹。吕小步摇头:\"凑合拉行李吧。\"

他嫌弃地看了眼剩下的驮马和西南战马,\"其他的,拉车都嫌腿短。\"

四人清点完战利品,就去追赶孙长清他们的大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