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庆和马大春相互玩套路的时候,陆远已经上了山。
他很快来到昨天黑皮猎手和大黑熊交战的地方,和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
往里搜索了一番,没有看到有价值的痕迹,仿佛黑皮猎手和大黑熊从来没有出现过。
来之前陆远问了马大春,马大春一口否认马家屯没有黑皮猎手这号人。
这与陆远之前的猜测是差不多的,他也更加确信,黑皮猎手差不多是一个黑户。
黑户也就是没有登记户口的,是公安户籍系统里是不存在的人。
根据现有的信息,还不能确定张立和黑皮猎手是否见过面。
但如果黑皮猎手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深山老林,和张立遇到是大概率事件。
张立已经有几天没有“留言”,生死难料,但以陆远对他的认知,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在特战队训练的时候,张立的综合素质不是最高的,但论机灵和应变首屈一指。
而且张立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忍,能三天三夜蹲在狙击点不动窝,别说一般人做不到,就是绝大多数狙击手也能做到。
所以陆远对张立是有信心,在这里生存应该没有多大压力。
没有大黑熊的踪迹,陆远也没有太在意,开始按照自己的习惯狩猎。
先到下的几个活套陷阱那里转了一圈,两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一只傻狍子。
也有两个活套陷阱被破坏了,看破坏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大概率是黑皮猎手。
不过黑皮猎手应该没有在四周认真查找,否则所有的活套陷阱都逃不掉。
这么看来,黑皮猎手在和大黑熊的搏斗中很可能受伤了,顾不上来破坏这些活套陷阱。
陆远收起猎物,将活套陷阱修复好,然后在附近寻找目标。
但今天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居然只打到两只大黑鸟。
有一条十来斤重的岩蟒,眼看就要抓住它了,没想到钻进一条石缝,给它溜掉了。
倒是意外采到了几株赤灵芝,还有一些品相不错的药草。
陆远没有恋战,收获差不多了便打包收拾了一番,往马家屯去。
按照约定,他要见一下马二蛋,检查一下马二蛋的收获,看有没有必要合作下去。
收古玩这个活,主打一个要能吃苦,要能跑,嘴巴倒是次要的,真诚出价就能做成功。
如果太懒,不愿意出去跑,那肯定不行。太贪也不行,老百姓不傻,价低了没人肯卖。
陆远回到马家屯的时候,马大春和马庆离开了。
马二蛋在家。
看到陆远,马二蛋有点激动:“哥,你来啦,我昨晚跑了一夜,脚上都起泡了。”
说着脱下臭烘烘的破鞋,把起泡的脚底板亮起陆远看。
陆远嫌弃地拉开距离,用手扇了扇,道:“你给我看这玩意儿干啥,赶紧把鞋穿起来。”
马二蛋尴尬地笑笑:“有点臭,多少天没洗脚了。”
“你是多少天?你特么是多少年没洗了吧!”陆远翻了个大白眼。
他那脚何止是臭啊,简直是又脏又臭,味道太刺鼻太辣眼睛。
陆远又跑远了些,没好气地道:“赶紧穿上鞋,把你的手洗一洗,再去拿东西给我。”
马二蛋有些糊涂了:“为啥要洗手啊?”
陆远气乐了:“你碰了臭脚,手上带着味,不洗一下能行吗。”
马二蛋把鞋穿好后,把手放鼻下闻闻,伸给陆远:“哥,要不你闻闻,没啥味儿。”
陆远好一阵恶心,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赶紧滚过去洗手!”
“哦。”马二蛋见他发火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老实实跑去洗了手。
然后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很严实。
东西还不少,打开后有六块袁大头,三块大清币,两只翠绿的玉镯,一只铜香炉,还有一把式样古朴的匕首。
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零碎东西。
马二蛋做事还是蛮细致的,用破棉花包裹了,防止磕碰损坏。
“哥,一共四十八,只剩下两块钱,都在这里了。”马二蛋掏出皱巴巴的两块钱。
陆远嫌他埋汰,没有接过来,道:“这钱你自己收着吧。”
同时心里在估算,这堆东西四十八不算多,这里面也没啥值钱,只能说不亏。
“行了,我给两百,一百算借你的,另外一百你继续收货。”陆远掏出两百块给他。
看到陆远随身带了不少钱,马二蛋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但他胆子不大,也就只敢羡慕。
借马二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打跑山人的主意。
在村民们心里,敢跑山的人,无一不是厉害的狠角色,是惹不得的。
“哥,大恩不言谢,我会永远记在心里。”马二蛋感激涕零。
“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陆远因为借了钱给他,也就没有给他算报酬。
马二蛋连连作揖道:“哥,你放一百个心,我肯定有多大劲使多大力,不会给你丢脸。”
不管怎么说,马二蛋的态度是端正的。
又交待了马二蛋几句后,陆远心念一动问道:“有个叫马庆的,是你们屯子里的人吗?”
马二蛋点头道:“是,今天刚回来,找了马大春,准备跟马大春一起做生意。”
陆远心里暗暗好笑,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做什么生意?”
马二蛋挠挠头,迟疑着道:“就是咱们做的这个,马大春到处吹牛皮,说发了财,马庆听到后就想着跟他一起弄。”
陆远知道马庆打的什么主意,早上在屯子口堵他,其实就是在做两手打算。
但陆远很清楚,像刀疤脸那几个人,是不会轻易让马庆脱身的,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除非马庆能痛下决心,远走高飞,那刀疤脸他们找不到他,否则根本无济于事。
至于马庆要和马大春做生意,那纯属扯蛋,不现实,刀疤脸他们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不跑远,在家门口转悠,那是自找麻烦。
离开马家屯后,陆远照例去撒网打渔。
十几网鱼,上百斤,不多也不算少,这个收获在他的预期之中。
如果能一直这样,他觉得也不错,收入在当下已经相当可以,时间也比较自由。
然而,当他来到王海,赫然发现大门紧闭。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陆远心头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大爷,王海呢?”陆远来到饭馆对面的鞋摊问头发花白的摊主大爷。
鞋摊大爷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陆远一番,漠然道:“给公安带走了。”
“为啥啊?”陆远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我可不知道,只看到来了好几个公安,把他们全铐走了。”鞋摊大爷摇摇头。
鲁平那小子机灵得很,难道也被抓了?
陆远正纳闷着,只见鲁平跑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