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鸩离开后,温笛坐在客厅默默吃着饭。
他怀疑傅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很怕他突然将他抓走,对他严刑逼供。
而且,他也害怕暴露后,大boSS对他的惩罚。若他真的泄露了副本以外的线索,大boSS很可能将他直接销毁。
温笛想想就害怕,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只希望能顺利熬过剩下六天。
夜里,忽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温笛躺在屋里还算暖和,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床头的灯映在他烦躁不安的面庞之上。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温笛一惊,思索片刻后起身透过猫眼看人,外面站着的竟是浑身被雨淋湿、耷拉着脸的赫殇永。
对方的声音传来:“哥哥,我好冷,你可以给我开门吗?”
温笛纳闷:“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房间?”
只听赫殇永的声音竟像是哭了,说着:“哥哥,我出现幻觉了,看见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真的很害怕。”
温笛踮起脚,再次通过猫眼看去,对方真的在哭,一边哭得身子打哆嗦,一边擦眼泪,模样看上去老可怜了。
【可怜?你是在说身高一米八九、副本玩家排名第一的男人可怜?】193忽然出声。
既然能是副本玩家排名第一,那心计、手段自是不用多说。
温笛听193这么一说,原本有一丝丝心软的心立马又硬了起来,他本想直接将人赶走,可又听见对方接着说道:
“哥哥,我小时候爹不要、娘不疼,和奶奶住在一起,从小被小叔一家欺负,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种,打我、抢我的东西,有一年过年,他们觉得好玩,将我骗到了一个山洞里,我被关在里面五日后才被救了出来,那五日正是雷雨天,外面的雷打下来像是怪兽在我身边嘶吼,我怕极了,可是没人能救我。出来后我几日几日没办法睡觉,梦里全是狰狞恐怖的怪我将我一口一口吃掉,呜呜,哥哥,我真的很好怕打雷,你能不能抱抱我?”
193正准备嗤之以鼻,便看见温笛的眼圈都红了。
这副样子显然被外面的男人所打动。
温笛露出犹豫的表情,但也没能犹豫多久,193也没有继续出声,于是他就将门打开了。
......原来赫殇永平日里看着漫不经心,其实却拥有这么凄惨的童年。
好可怜......
门刚打开,对面的男人立马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子抱住温笛。
颤抖的声音落在温笛耳边:“哥哥,谢谢你愿意开门,要不然我或许会死在今晚。”
门在温笛眼前缓缓关上,挡住屋外似野兽一般嘶吼、闪烁的雷电。
屋内温暖而寂静。
赫殇永冰冷的身躯紧贴着温笛。
温笛犹豫着是要推开他还是抱住他,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赫殇永满脸眷恋地低下头在温笛温热的脖颈蹭了蹭,嗅到熟悉的味道,觉得安心极了,他嗓音被冰冷的雨水浸透得有些沙哑,带着凉意:
“哥哥,我曾经和一个人住在并不华丽的屋子里,虽然那房间不大,可我真的好喜欢,每天都能看见他,可以给他做饭,哄他开心,看他高兴的样子我也觉得高兴,只要看见他,我就再也不觉得孤单了。”
“那时候我多希望那样的日子可以继续下去。”
温笛身子一僵,他自然知道赫殇永指的是什么。
赫殇永真的认出他了。
就因为金铃提到他整容的事?还是......其实他看见他时,便已经有些认出他的痕迹了?
难怪他当时要问他的名字......而且,还假意非要喊他哥哥......
赫殇永从温笛的肩窝上抬起头,温笛对上他的眼,感到有些心虚。
只是赫殇永大概猜到他不愿暴露,所以没有揭穿他,只是说:“哥哥,冷吗?你身上被我打湿了。”
“有一点点冷。”温笛说。
赫殇永皱起眉:“对不起哥哥,是我没有控制住,我一见你就忍不住想抱住你......”
他眼底满是愧疚。
“哥哥,我能在你这洗个澡吗?我不想回去。”
既然都让人进来了,温笛也不好开口再赶他走了。
赫殇永洗澡时,温笛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通过门缝给他,之后又自己换了身衣服。
听着浴室的水声,温笛趴在床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昨天直播时傅鸩他们直播间出了事,金铃公开解释多了,但效果不大,信的大概就是了解他们的老粉,剩下的都是破防的还有不清楚情况跟风骂的。
温笛清楚这直播pk和两个队伍能得到的线索有关,这样看来是赫殇永一队更有优势了。
而且傅鸩那一队已经死了两个新人。
过了会儿,浴室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温笛转头看去,只见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仅穿着黑色睡裤,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一次性毛巾擦拭着头发,水珠顺着他白皙的锁骨滑过鼓起的胸膛,还有那块块分明的腹肌,隐入覆盖了人鱼线的裤腰之中。
温笛顿时红了脸,低头埋进被子里,有点不敢看:“你怎么不穿衣服?”
脑子里满是赫殇永那完美的身材,又觉得气闷,自己怎么就是个白斩鸡呢?
赫殇永很无辜地说:“哥哥的衣服有点小了,穿不下,裤子也是勉强穿上的呢。”
温笛不留情地说:“那你回你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去。”
赫殇永脑袋一垂,长睫轻颤,显得有点害怕:“可是哥哥你也知道,这公寓存在一个杀人犯,现在马上半夜了,我不敢回去。”
说实话,不止是赫殇永害怕,温笛自己作为恶毒npc也会害怕。
待赫殇永将身上的水珠擦干,温笛站起身,将那上衣强迫地套到赫殇永身上。
赫殇永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套上了。
温笛打量着他,的确有些滑稽,裤子偏长,也只能盖住脚踝,而上衣则是狠狠贴着肌肉,没有一丝呼吸的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