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齐刚好吃完,听徐梦雪提到俩人认识过程,先愣了一下。
点上烟,大概才想起了跟徐梦雪前后“入他杨齐家”的任佳丽,才惭愧的说:“雪姐,我说个事你别不开心。每次陪你或者想起你,我都会一起想到佳丽姐。因为当时,你俩是前后出现在我的世界中。”
一阵幽思,缓缓又续:
“我记得,那是我跟惜颜在翠华山滑雪(此时黎惜颜应有咳嗽)。遇到意外,你被歹徒持刀挟持,我去救你,结果我受到了磁场干扰。
“救是救了,只是我也受了点伤。后来我在担架上被抬下山,我那么躺着,正好可以欣赏走在前头、屁股一扭一扭的佳丽那诱惑身姿,我就皮皮笑了几下。结果佳丽当时可凶了,说,‘受伤了不正经,我看你受的太轻了!’”
徐梦雪见杨齐嘴边还有些油渍,给他擦好,才用湿巾给自己点了几下。
听他说到这,也笑,接口道:“你说的这么细,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后来,我去看你准备感谢你,结果又看到佳丽训你。我当时就想:你这个人,怎么连Jc也敢惹?一下子,就对你好奇起来了……”
杨齐转身,又要了几瓶九度,扫码付账,问摊位老板可否坐一会儿。
那老板是个灰白头发的老大娘,一口牙齿却齐齐整整的洁白如雪,笑道:“可以啊,小伙想坐多久坐多久,呵呵……”
杨齐偶尔也会自来熟。
看到这大娘,想起了自己的舅妈,没事就聊了几句。
那大娘转身又去忙后,杨齐再扭回身来,一时挠头,就问徐梦雪刚俩人说到哪儿了。
徐梦雪就提醒了一下,说是杨齐惹Jc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杨齐反复问过,就皱眉梗脖:“意思不是因为我帅才对我有想法的?”
“咯咯咯咯……”
徐梦雪正拿着化妆镜、用粉扑扑脸呢,见他如此,就故意道:“对啊?我说的是实话,当时真的只是单纯感激你救我。然后去医院也确实只是想表达感谢去慰问你。真的没有注意说,哦,这人挺帅?真没!”
杨齐:“确定?不然你再想想?”
徐梦雪愣一下,机械般的生硬点头,说道:“确定!”
杨齐一泄气,一口闷酒,“嗝~”了一声,身子就垮了下去——后背夸张的弓起,屁股都要坐出塑料凳子外头了。
忽一时,又坐得端正,睁眼再问:“那后来呢?后来你再找我,也是你主动的啊?”
徐梦雪抬头望上,皱眉一想,才说:“后来啊……后来我主动找你,是因为当时我看上了一个限量款包包。我当时早知道你想泡我。我就想,你要真有诚意,不会一个包包都不舍得给我买吧?才两万多……”
为了叫杨齐相信她当时只为钱,还举了很多俩人正式在一起前的小事。
好一会儿,杨齐才想起,徐梦雪性格淡然,怎么会只因钱找他?
这一注意,就才发现:“好啊你……搁这儿逗我呢?”
杨齐发现徐梦雪绕老半天、实际上是在逗她,就想探身去挠徐梦雪。
大概是住附近的下晚班的人们,又给本来就很热闹的夜市添了不少烟火。
俩人都没注意到,身后隔壁摊位的食客已经换了一波。
徐梦雪下意识往后一闪,就不小心碰到了隔壁这摊位的食客。
“抱歉抱歉……”
其实,徐梦雪不道歉还好。
这一说,就引起了隔壁本来还挺聚精会神喝酒聊天的一桌人注意。
杨齐明显听到那些男女似乎都在低声议论:“唔,那女的穿那么美呢……”
他嘴角就悄悄而起。
见徐梦雪看,又迅速收平。
徐梦雪听到,以为人家还怪她,就想扭身再次道歉。
然后她左后方,一个染着斜半边黄毛的小青年,似乎酒有点多,就咋呼上了:“坐都不会坐啊?”
这一说话,一股浓烈酒气,直冲徐梦雪脑门。
徐梦雪坐的近,看到那少年露出小臂的脏兮兮的纹身,感觉很恶心,就下意识皱了皱眉。
杨齐见此,一米八的大个,立即“嚯~”地站起。
隔壁那桌就开始劝那半黄毛。
大概是背光,杨齐来到那半黄毛小青年另一侧,才发现那人两条瘦的跟竹竿似的胳膊上,纹满了塑料龙。
熟人!
杨齐一时也乐了:“这么巧?”
谁呢?
三鲸。
林子炉亲弟弟林子鲸——原来杨齐在林美档案上班时,还曾有过小小过节。
杨齐比林子鲸大近10岁,杨齐在店里画图,林子鲸在四五里外的库房上班。
两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杨齐对这鬼火少年却印象深刻。
林子鲸见杨齐喊自己外号,一愣,才反应过来。
因知哥哥林子炉被杨齐给予了不少生意上的实惠,脸色就缓和许多。
举起半瓶9度,伸向杨齐,讪讪笑道:“杨哥,是你啊?——”
看看刚才他冲口的徐梦雪,再看回杨齐:“这,呵呵……误会,误会。来,兄弟的歉意都在酒里了,喝!”
杨齐半转过身,接住徐梦雪递来的9°,俩人碰过饮了,杨齐又叫徐梦雪把塑料凳子拿过来,干脆就坐在了那鬼火少年三鲸边上。
问他:“你不是在北郊二府庄住么?跑这儿做什么?”
那三鲸一看对面一那廉价妖娆的女子,支吾一会儿,才说:“我,呵呵,朋友生日。”
杨齐顺他目光往过一看,一眼明了,只是心里奇怪:“上次被骗几万还不长记性!这是又被哪个捞女盯上了?”
但这小孩爱吃亏就让他吃去,也不干杨齐多少关系。
摇摇头,没说什么。
问了几句关于林子炉的近况,得知其自劳累过度晕倒就医后身体恢复良好,也听了杨齐劝告规律了工作生活,就点点头,又嘱咐道:“代我替你哥问好——”
又深深看一眼三鲸对面那廉价妖娆女,嘴角微微一动,再跟三鲸招呼一声,就跟徐梦雪离开了。
没两步,看到个台球室,杨齐抬头,看着那台球室霓虹招牌,说道:“嗯,好像很久没玩这个了?”
徐梦雪从他眼神里看出:“这是……又想在公共场合显摆你女人的美了是吧?”
一笑,就去边上了买了俩,又买了包烟,然后就带着还在说着“呀我没说要去……”作假中的杨齐上楼。
不巧,人太多,没空桌。
俩人就坐在休息区沙发里等着。
快吃完时,徐梦雪终于忍不住问:“哎我问你啊,刚刚那三鲸,就是上次陈姿跟你去找林子炉聊档案文件时林子炉的弟弟?”
杨齐嗯嗯,然后还重点点了一次当年入职时被三鲸吓到的场面。
徐梦雪就笑了:“你也有被吓到的时候?”
杨齐白眼。
刚想回怼,却见附近那俩打台球的,好像还朝自己这边时不时瞟上两眼。
他往身下一看,就瞥见徐梦雪此时双腿交叠的二郎腿之间的缝隙,好像刚好对着那桌人。
一时就拉下了脸。
咳了一声,冷冷目光往那桌一看,刚好又迎上附近这桌打台球的一人色眼。
他再一瞪,那人就假装是随意看,又认真看起了台面球况。
徐梦雪注意到,就叫杨齐脱下他身上的薄薄棒球外套,往腿上一盖。
就跟杨齐故意小声笑道:“又怎么了?”
杨齐抿嘴,也忍着笑,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