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娘的答复,虎子有些困惑,从娘的背后探出头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堵住了娘的脚步。
只见娘的对面站了一位清秀的男子,看装扮应该是读书人,但那男子的对面怎么站了这么多带刀的衙役?应该是衙役,虎子自信自己没有看错,同村的二柱舅家就有人做衙役,可威风了,虎子还随他偷跑去县衙看过很多次呐!
可是这些衙役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呢?虎子的脑子根本思考不了这些问题,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花书君一脸温和的拦着杨氏,语气平静道:“田夫人,你现在还不能走!出了这样大的事,咱们还是去衙门说清楚的好!”
从未与官府的人打过交谈,杨氏早已吓得浑身颤栗,嘴巴不住的打磕巴:“我…我…我为什么要去衙门?我不去!我不去!”
后边的衙役素来可没有耐心,越过花书君,两人麻利的将杨氏臂膀架起来押着就往外走,身上的疼痛吓得杨氏尖叫连连,但又浑身瘫软不敢挣扎,死猪一样的被抬了出去。
虎子吓得险些要尿裤子,扭头就要向爹狂奔而去,“爹!爹!”
花书君看到虎子奔跑,扭头向衙役们道:“衙差大哥,这莲儿的爹应该也要带过去吧。”
领头的衙役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你看我这脑子!忙起来竟将这事忘了。”
扭身对着身后的兄弟们招招手,同样快速的将天大力押走。
忙于救治莲儿的人群,根本没有察觉田家夫妇被押走,只有虎子瞪着一双眼睛,又惊又怕的看着衙役们将爹娘双双押走,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怕惹到了对方,把自己也押走。
莲儿觉得自己像一只漂浮的小舟,在无穷无尽的大海中漂泊,随着海浪的波动上上下下,找不到落脚点,也看不到岸边。
大海孤寂又冰冷,冻的自己浑身蜷缩伸展不开,这冷真是冷到骨髓里,冰的自己上下嘴唇不停打颤,想要抓住什么来取暖,但触手可及全身湿漉漉的冰冷海水。
小满与朝霞守在床边,看着高烧不退的莲儿浑身汗珠,双手不停的在床上寻找抓握,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嘴中还不停的在呢喃,朝霞贴近使劲听听,好半晌才听到莲儿说的是“好冷”。
“小满师父,这可怎么办啊?莲儿姐姐烧的不知人事已经三天三夜了,每日出虚汗却水米不进,这样下去早晚也要撑不住的啊!”朝霞的焦急全都表现在脸上。
小满的担忧不比朝霞少,眼见着莲儿从鬼门关上抢回来一条命,但现在心脉受损,整日昏迷喂不进饭,导致生命一点点的在流逝,小满急的日夜难安,嘴里都是水泡,挠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师徒俩人正发愁时,拓跋干端着碗参汤垂头丧气的进来,那么壮硕的一个人,小心翼翼却又笨拙的将参汤放在桌上,正常的小碗在他手中像茶杯盖似的,也难为他可以稳稳的放在桌上,不洒落分毫。
拓跋干滑稽的模样将小满心中的愁绪冲淡了些,还没等拓跋干开口,就直接对着对方摇了摇头,轻轻道:“还是没醒。”
听到这话,失望的神色瞬间充满他的眸间,草原上的汉子此刻却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不知所措的问像小满:“那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
小满心中悲戚,拍拍拓跋干的肩膀安慰道:“或许你与她多说说话,唱唱歌,多刺激刺激她,说不定她就能醒来了。”
说完也不在此处逗留,招呼朝霞收拾好碗筷,给拓跋干留下与莲儿独处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