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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响彻汴京,九重宫阙内白幡飘荡,哀乐不绝。

赵策英跪在灵前,眼中含泪却不敢落下。他知道,从此刻起,自己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父皇羽翼下的太子,而是肩负江山社稷的一国之君。

“陛下,请节哀。”

顾廷烨身着素服,声音低沉而坚定:“先帝在天之灵,定希望您保重龙体。”

赵策英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殿中众臣。

顾廷烨、沈从兴、齐衡、盛长柏、盛长榆等熟悉面孔站在前列,而韩章等老臣则神色复杂地立于后方。

他心中了然,这是父皇留给他的班底,也是他未来执政的依仗。

“顾卿。”

新帝的声音在灵堂中格外清晰:“先帝临终前曾言,北境不稳,边疆需固。朕命你即日着手整顿禁军,务必在三个月内使军容焕然一新。”

顾廷烨单膝跪地:“臣领旨。”

韩章眉头微皱,上前一步:“陛下,顾将军虽勇武过人,但军务繁杂,是否应……”

“韩大相公多虑了。”

赵策英打断道:“顾将军曾在北境历练多年,对军务了如指掌,况且……”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韩章:“先帝在时,就曾多次称赞顾将军治军有方。”

韩章面色一僵,只得退下。

齐衡与盛长柏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新帝这是在明确表态,要重用他们这批年轻官员。

先帝驾崩后的第一个大朝会上,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顾廷烨手持奏章出列,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陛下,臣已拟定禁军改革方案。”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拟裁撤老弱冗员三千二百人,年省军费四十八万两。”

话音刚落,武将队列中一阵骚动。

老将韩巍猛地跨出一步,铠甲哗啦作响:“陛下!顾将军如此行事,安知兵事?裁撤老兵,军心必乱!”

赵策英目光一沉,还未开口,顾廷烨已转身面对韩巍:“韩老将军,您麾下五军营实额八千,可战之兵不足五千。其余三千人中,有两千是各府塞来的亲眷,连弓都拉不开——这就是您说的‘军心'不稳?”

韩巍脸色涨红:“你……”

“韩巍。”

赵策英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朕记得你有个侄孙,十六岁就领五品武职俸禄,却从未踏足军营——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韩巍扑通跪地:“陛下明鉴,老臣……”

“即日起,褫夺韩巍一切官职。”赵策英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刺目。

“顾卿所奏,准。再有阻挠军改者,同罪!”

退朝后,盛长榆在文渊阁整理科举新规。

他提笔删去“投卷”一项——这是世家子弟通过呈递名人推荐信直接获得考试资格的特权。

长柏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叠名帖。

“长榆,你看。”

长柏将名帖摊开:“一日之内,我收到十七家世族的请柬,都是为投卷之事。”

长榆冷笑:“他们这是急了。”

接着长榆指着新拟的章程:“从今科起,所有举子一律由州县推举,再经礼部复核,杜绝门阀垄断。”

正说着,小吏慌张跑来:“两位大人,不好了!国子监生员聚集抗议,说新规断了学子们的出路!”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必是世家在背后煽动。

果然,到了国子监,只见数百名青衫学子堵在门口,高喊“新政不公”。

为首的是太原王氏子弟王淳,正慷慨陈词。

“诸位!”

长柏登上台阶,声音清朗:“新规明令,州县推举须半数以上为无官爵之家——这是真正给寒门机会!”

王淳大喊:“这不公平!”

“那便请王公子解释解释。”

长榆突然开口:“你去年县试落第,为何今春突然获得国子监资格?”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是你叔父给国子监祭酒的私函,要不要我当众读一读?”

人群哗然,那王淳面如土色,仓皇退去。

三日后殿试,长柏亲自监考。

巡视至西廊时,发现一名考生袖中藏有纸条。

那人抬头,竟是王淳。

“拖出去。”

长柏声音冰冷:“革除姓名,永不准考。”

户部档案室内,烛火通明。

齐衡指尖划过一行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账面上,去年江南织造局上缴丝绸三十万匹,实库却只有二十二万。

“大人……”

主事低声道:“这是……沈国舅经手的。”

沈从兴,太后的亲弟弟。

次日清晨,齐衡正要入宫面圣,妻子申氏匆匆赶来:“夫君,太后召我入宫。”

宫内,檀香缭绕。

太后沈从英倚在凤榻上,指尖轻抚一只白玉镯:“申氏,听闻齐侍郎近来公务繁忙?”

申氏恭敬答道:“回太后,夫君奉命清查户部,不敢懈怠。”

“哦?”

太后轻笑:“连哀家娘家的账也要查?”

她突然沉下脸:“回去告诉你夫君,要适可而止才好。”

当夜,齐衡在书房待到三更。

申氏推门进来,放下一碗参汤:“夫君,此事牵连太后,不如……”

“正因牵连太后,才必须查清。”

齐衡抬头,眼下泛青:“陛下初登大宝,若纵容外戚贪腐,何以立威?”

齐衡单独去见皇帝,赵策英看完奏章,眼中寒光闪烁:“可有实证?”

齐衡呈上一本密账:“三年贪墨一百二十万两,其中四十万两……不知所踪……”

赵策英缓缓合上账本:“此事朕自有处置,你可愿启程赴江南,为朕彻查织造局?”

“微臣全听陛下吩咐!”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

太后斜倚在凉亭中,身旁站着沈青萍。

“皇帝。”

太后笑吟吟地道:“如今大事已定,你也该立皇后了。”

赵策英微笑:“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他瞥了眼一旁的沈青萍:“只是选妃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太后笑容不变:“哀家已命钦天监择了吉日,下月初八选秀,礼部拟的名单在这里。”

太后伸手将名单递给了皇帝,赵策英双手接过,却并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