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章#
温柒柒瞬间就想到了更没有脑子只有利益至上的南宫黎。
难保那家伙不会从这场“游戏”中嗅到什么不应该起心思的商机。
到时候林薇雪再为爱情头脑发昏发热，直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那.......
这群人的处境不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么？
更何况.......
虽然温柒柒在过往的循环里并没有关注过离开圣斯利亚贵族学院后这个贵族学院自身的发展情况，但确实，她也未曾听闻这里面出现过什么十分优异的特优生。
尤其是在林薇雪和南宫黎身边。
所以，在原剧情里的这条线上，确实应该是有什么人被林薇雪在这次活动中拯救了，但大概率只是救了层表面功夫。
或者......
甚至连表面都没有达到。
【啧】
【这种程度的救赎，可配不上你“大爱无疆”的标签啊，我亲爱的女主】
漂亮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额角上轻点了两下，温柒柒的沉默持续了几秒后，她忽然站起了身走向特优生。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
女孩儿怔怔地抬起头，满脸的困惑与不知所措，似乎是......
不敢相信自己从少女口中听到了什么。
“啊……我……脱衣服？”
她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大抵是忽地猜到了温柒柒的意图，她的神色变得难为情起来：
“要......在这里么？”
少女歪着头眨了眨眼，看着那抹意味不明的酡红以及再度又紧张到颤起来的手指，她只好伸手阻拦了女孩扭扭捏捏地解扣，说得更明确了些：
“放轻松点。”
“我只是需要你把你的衣服，换给我。”
“诶？”
被阻拦的女孩儿迷茫了一瞬。
“哦对了，还有你的邀请函，也一起给我。”
温柒柒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一点浅淡的弧度，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从容：
“你必须要参加这场活动的，不是么？”
女孩手指紧了紧。
她说的没错。
秦颖姣几乎给所有特优生都发了邀请函。
没人想知道违背她邀请的后果是什么样。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一趟有去无回，大部分特优生还是来赴约了。
呼吸急促了些，女孩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需要你配合的事情很简单。”
温柒柒缓缓走近，步履不急不缓，却还是无形中带给人喘不上气的压力：
“把你的身份借给我。”
“让我替代你，去参加这场活动。”
女孩完全被这样的要求震惊得缓不过神来。
温柒柒也不急，语气如常，带着温和到能安抚人心的蛊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他们给我准备的那件备用礼裙。”
“如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很抱歉，我短时间内也没有其他可更换的衣服提供给你。”
她垂眸一笑，视线落在还被女孩抓在手里的半块布条，调侃：“又或者......”
“你想试试我身上这套被你扯坏的裙子？”
女孩对于这样的选择受宠若惊，根本不敢过多思考，迅速摆手连声说：“不、不敢，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就是……就是有点不太明白，您为什么……”
话音在她抬眸对上温柒柒那双净澈的眸子后戛然而止。
大小姐的决定，不应该是她这种人去过问的。
于是，女孩又将提问的欲望强压了回去，不敢再多说话，低着头听话地把自己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特优生校服换了下来。
连带着听从温柒柒饶有耐心的嘱咐：
“等下我出去之后，你晚些就从后窗跑出去就好了。”
“去校外，别留在附近。”
“我已经用了你的身份参加活动，他们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的。”
“不过你也要聪明点儿，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那后果你了解的。”
不过多时，两人身上的衣装已经发生了替换。
听闻到身后帷布被掀开的声音，坐在角落还是惶恐不安的特优生女孩悄悄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随即，她就怔愣在了原地。
太奇怪了。
那套明显做工粗糙、布线不整、早已褪色泛白的旧校服，穿在少女身上，却莫名地昂贵了起来。
不是金钱意义上的上的华贵。
而是那种存在于骨子里的，无法被削弱改写的优雅与控制感。
哪怕是贫穷的壳，到她身上也硬生生被赋予更为鲜活的意义。
女孩就这样被温柒柒硬控了。
直到少女忽地伸手过来要她的手机，她才幡然醒悟般收回了目光，手忙脚乱地从内里的口袋中找出了个款式老旧的手机。
开了锁，女孩也不问原因，径直将手机交给了温柒柒。
少女垂着眸，飞快地在微信上输入了串账号，提交了申请。
连带着的，她随手备注了句：
——“曦姐，来带孩子了哦。”
一想到远在沪市估计还在为她的情报侦查工作努力而不能下班休息的陈曦，温柒柒笑意温软了些，将手机还给了特优生女孩儿，开口介绍：
“她叫陈曦。”
“会根据你的能力定位你未来的发展方向。”
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少女整理着袖口，吐字清晰地向她解释：“如果你之后表现得好的话，你家里之后的所有花销费用，都将由我温柒柒承担。”
和之前的循环一致，温柒柒许下这种个人承诺的时候，又带上了曾经的影子——
以她的名为信，而不是以沈家。
“但作为交换——”
“你的余生，都要为我效力。”
女孩的呼吸瞬间就沉重了几分，胸膛也起伏得比刚刚厉害了很多。
像是什么难以压抑的情绪即将喷涌而出。
她很明确温柒柒这样的说辞代表着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她抱上大腿了！
只要沈家一日不倒，她的家庭，还有她的未来她的人生，都将有得到一个绝对稳定的保障。
心跳开始加速，血液在耳边轰鸣。
女孩的脸颊再度染上潮红，她急速掩下眸中的兴奋与喜悦，咬了咬唇，低声问：
“温小姐……您为什么会这么看重我？”
“我……我只是个很普通的特优生，也不聪明，也没有背景，我很怕……怕……”
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却还是说出了口“怕这您开的一场玩笑。”
怕这是自己绝望之境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
而此刻的温柒柒正站在梳妆镜前整理着着装。
刚刚特意挽起的长发显得她的面庞更加清冷干净。
这也是因为特优生女孩儿现在就是挽着发的。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别说。
她和她的身影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若是一会儿出去了始终低垂着头佝偻着背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两人的替换。
少女透过镜面，望向了身后自卑怯懦的女孩，心情愉悦地扬了扬唇角，笑容温淡：
“能考进圣斯利亚贵族学院，就已经证明了你在贫困环境中依旧能够一骑绝尘的优秀。”
少女侧过身，目光柔和其内却闪烁着锋锐的光芒：
“我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没有蠢笨的人，只有不匹配的位置。”
“陈曦她现在分辨擅长领域这方面比我专业，她会给你安排个最适合你的位置。”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眼眶一热，喉头愈发哽咽。
没等她开口，温柒柒已经把接下来的铺陈一同讲了出来：
“你也不必担心在圣斯利亚的的学业，这里的老师和沈家多数都有合作，他们会将教学内容同步给你的。”
“你所需的生活资源陈曦那边也会给你安排好。”
过于顺遂的流程，让少女足足反应了两三分钟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遇到了个多么大的天降惊喜，她几乎顺势就要扑通一声跪下去感谢温柒柒。
只是动作刚有个前摇，后脚就被对方不经意又极为准确地拦截了。
“先不用着急谢我。”
少女缓缓将她的小臂托起，声音温柔坚定：“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清楚一件事。”
她松开手，唇角微勾，眸光里却不见笑意：“我可以满足你生活上的一切所需，但前提是——”
“我要你效忠于我，且能让我在你身上看到我需要的价值。”
—
身份调换很快就完成了。
女孩换好了那身备用的礼裙，心事重重地站在窗台边，掂量着逃出去的路线是否安全。
她刚挪动脚步，身后却忽地被叫了一声——
“杨冬娣。”
明明那道声音清清淡淡的。
可落在女孩儿耳朵里却还是像有什么重量猛地砸下来，她一怔，整个人像被点穴般定在原地。
温柒柒......
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可她从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
就连邀请函上，所有的特优生都被一视同仁地只标注了“特优生同学”，而没有她明确的姓名。
没等她想明白温柒柒究竟是从何得知的，就见对方淡笑着抬手指了指她的发梢位置：
“不是我想夺人所爱，”少女语气温缓，“但为了我们的交换效果能够更逼真些，还要麻烦你把这个发卡也一同交给我。”
“啊.......好。”
女孩儿答应得很快，将发卡取下来的动作也格外利落。
她思量着要如何递交给温柒柒时，对方已经转回了头，声音温温柔柔地：
“也请麻烦你 帮我戴上吧。”
她在梳妆镜前坐得笔直，像是等待接受着某种加冕的仪式。
奢华的裙摆拖在地上，由于终究不是为女孩儿量身设计，所以那套对温柒柒来说合身的备用礼裙此刻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显得沉重又局促。
她移过来的艰难，但还是亦步亦趋靠近了温柒柒。
“辛苦了。”
在她靠近了她后，清淡的示好冲散了今晚紧张的疲倦。
女孩咬着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温……温小姐。”
“嗯？”
镜子里映出女孩微低着头，瘦弱的脸蛋因为紧张而泛起红晕，连带着帮温柒柒梳理耳鬓碎发的手指也轻轻颤抖着。
“您……和传言里很不一样。”
“他们都说您是个……”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温柒柒却毫不在意，无所谓地接上了她的话：
“为爱要死要活下贱得很的蠢货，对么？”
虽然有一段时间温柒柒确实失去了身体的操控权，意识全然由剧情掌控。
但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她很清楚了解那段时间的自己在圈子里的名声。
可以说是，难听得很。
甚至“舔狗”两个字都算是轻的了。
尽管沈家那几位有意根除这些谣言的传递，但......
这毕竟是剧情用来凸显女主清高难得的对照，任凭几个哥哥用尽了方法，还是有各种各样不要命不要权势不要钱财的人来温柒柒的名声上恶狠狠踩上一脚，再添油加醋地补上几句流言蜚语。
而温柒柒本人，对于这些话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早在第一次循环的时候，她已经给这些烂舌头的人好好惩治过一次了。
而现在。
女孩的回答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她摇了摇头，说：“传言都说您是个刁蛮任性谁都看不惯平等厌恶每个人的大小姐。”
“但现在.......”
“是您插手了我的苦难，救我于水深火热。”
“希望下次见面，您可以记得我的新的名字。”
“新名字？”
温柒柒微微一愣。
怎么还会有新名字？
她还没有问出口，镜中的女孩儿已经弯了弯眉眼，脱口而出：“杨霖晗。”
少女瞳孔猛然骤缩！
眼前的人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但这个名字.......
她见过的！
“这个名字是林薇雪帮我一起想的，寓意是‘久旱逢甘霖，终有一天也会雨过天晴’，是不是很好听？我妈妈答应我了，只要我弟弟上了小学，我就可以改成这个......”
女孩接下来的话温柒柒没有听清，过往125次循环的记忆零碎地碾了过来，她记得......
这个名字，以及还有上百个其他少女的名字，同她温柒柒一起......
在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的末尾，都被送上了那艘偷渡h国用来运毒的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