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低声说:“曲子完了,该回家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不满,就像是冬天里的风,带着凉意刺骨。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孟晚音的心上。
说完,他立刻牵起孟晚音的手,不理在一旁的谢寻,直接往外拉。
“沈姑娘!”
谢寻突然大声喊道,同时伸手抓住了孟晚音另一只手。
虽然他的力气不大,但很坚定,显然不愿意让孟晚音就这样离开。
他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既有关心和疑问,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心。
这一幕,让气氛变得愈加紧张。
盛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深邃的眼里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直盯着谢寻握紧孟晚音手腕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那种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让人不敢轻易挑战。
“放手!”
盛淮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充满了压迫感。
这两个字简单却充满了威严,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这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冷冽的寒意,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战栗。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几乎要窒息。
每一秒钟似乎都被无限拉长,紧张得令人难以呼吸。
孟晚音真的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紧张。
她觉得自己好像夹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山和一块炽热的火石之间,两股对立的力量让她无所适从。
“放开!”
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充满了挣扎与无助。
孟晚音用尽全力试图挣脱那两只紧握的手,希望他们能松开自己。
可是,两个人就像铁爪一样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面对这样的局面,孟晚音只能轻轻咬着嘴唇,抬起眼眸看着盛淮,又看看谢寻,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她在默默地乞求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希望自己可以通过眼神将内心的请求传达给他们。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之中,完全忽略了她的努力和内心的真实诉求。
这场无声的对峙持续了许久,每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谁也不愿意先松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敌意与紧张感。
孟晚音最终叹了口气,无奈之下,轻轻地对谢寻开口说道:“二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语气轻柔如同春天里的微风拂过静静的湖面,希望能打动谢寻的心,让他放手让自己离开。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谢寻内心的柔软之处,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忽然间失去了光彩。
谢寻握着孟晚音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就好像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见到这种情况,盛淮立刻拉着孟晚音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他的动作非常果断,完全没有半点犹豫或是迟疑,仿佛一秒也不想再在此停留片刻。
孟晚音被拉着一路狂奔,步履有些踉跄。
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谢寻,只见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在光影交错之下显得格外孤单寂寞,那份孤独感让她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盛淮觉察到了孟晚音的细微动作,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力道加大了许多,几乎是拖着她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谢寻望着孟晚音被盛淮拉走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悲伤。
他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空洞,无法填补的伤痛让他心如刀割。
直到两人远去,谢灵这才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轻轻地吞了口口水,心情渐渐平复了许多。
刚一出门,就看到谢寻还愣愣地盯着门口,手臂无力地垂在一旁,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二哥,你没事吧?”
谢灵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家二哥,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平时的谢寻总是那么文雅沉稳,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现在却完全变了个人。
“我没事。”
谢寻低下了头,眼神逐渐恢复了平静,声音依旧温和,但却隐约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
这句话既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妹妹,又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天青早就把马车准备好了,在外边静静地等着。
盛淮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孟晚音径直上了马车。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一句话,车厢里的气氛异常沉寂,静得让人感到心慌。
甚至连赶车的天青都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仿佛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马车终于停在了国公府前。
孟晚音刚想带着念夏回秋风院,离这让她烦躁的一切远远的,可盛淮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不让有丝毫的挣脱机会。
他拉着孟晚音径直朝松涛院走去,孟晚音努力挣扎也无法挣脱他的掌控,又怕动静太大吵到别人引起围观,只好极不情愿地跟着走。
到了松涛院,两人之间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进了屋后,天青赶紧拦住想要跟进去的念夏,并迅速关上门,将他们俩单独留在房间里。
屋内,盛淮终于松开了孟晚音的手,背对着她,仍然保持着沉默。
孟晚音心里憋闷得难以忍受,沉重的气氛像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躲回秋风院的那份宁静。
“我先走了。”
孟晚音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的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没等盛淮回应便转身往外走,脚步轻盈却也显得有些匆忙。
刚走到门边,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
这股力量来得突然而猛烈,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盛淮一把拽过孟晚音的身体,用力把她压在墙壁上。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双手,防止她反抗,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对视自己那双满是怒气的眼睛。
“不是说不会弹琴吗?”
他冷冽地问出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质问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