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什么毁?”器灵骂骂咧咧:“找人你直接喊我就行了,你叫我一个小孩子打砸抢烧流氓做派,这就是浮华宗式教育吗?真让人灵寒。”
器灵骂骂咧咧间,蓝色五问笛立于半空。
而后,分裂成数十根,往四面八方而去。
几人仰头看了许久,茫然挠头:“姜问,你这五问笛还有这功能,你咋不告诉我们?”
姜问同样在挠头:“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五问笛能来回穿梭异世,至于能找人?她是压根不知道。
难道,这是一根神级法武?
是那个上古神留下来的,所以,它能寻找世间万物?
嗖!
“那根笛在发抖,它也在为我而悲伤吗?”
“沙比,那是它感应到了什么。”
“哦,我寻思它怕我们无聊,给我们跳个舞助助兴呢。”
五问笛嗖的一声窜了回来,给了某人一棍。
器灵插腰指了指其中一根分身笛疯狂抖动的位置:“那里魔气最甚。”
姜问吸了吸鼻子,双手插袖:“白期待了。”
原来只是会嗅魔气。
姜问睨了月衫一眼:鄙夷道:“堂堂一个魔界公主,想不到用寻魔气的法子找你爹么?还得靠我五问笛。废物!”
月衫:“……”
“不是说我们还在契华塔里么?契华塔里都是魔气,我寻个鸡毛寻啊!我是狗鼻子么?”
“那就真的很离谱了,”姜问道:“契华塔入口都是仙气,但里头都是魔气,玩这么开放的吗?”
几人边说着,边往五问笛所指方向去。
“不对!”溪胤突然停下脚步,冷厉目光转向五问笛:“我等都是元婴期修为,为何我们无法在契华塔这等遍布魔气之地,都难嗅出哪一处魔气最重。”
“五问笛只是仙品法武,便是再厉害的法武,其能力都不会在主人之上,缘何姜问都无法做到,五问笛却能做到?”
“除非,它本身就是魔笛。”
“但他气息却极干净,五问笛,你……”
器灵突然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边哭边抱着姜问的腿,头埋在姜问小腿,胖手不断指着溪胤的方向。
刚才还一副姜问式嚣张,此刻却是一派可怜委屈无助但肥胖的模样嚎啕大哭。
其变脸速度叫溪胤瞠目结舌。
“主人……嗷嗷嗷!主人!”
“他凶我!!”
姜问横眉倒竖:“溪胤,你做什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他才多大啊!你好意思吗你!”
溪胤蹙眉欲辩解:“不是,我只是觉得它来历有些问题,怕姜问日日携带,恐会被其伤,故而想弄清他的来源,并非……”
器灵嗷的一声,哭的更响了。
“主人,我不是个坏灵,我只是有点厉害,他污蔑我啊主人!”
姜问重重拍了拍器灵脑壳,对溪胤越发鄙夷:“没素质!怎么会有人连小孩都欺负,你瞅瞅我家孩子,脑壳上都被气出一个大包了!”
溪胤深吸一口气,百口莫辩又还是想辩。
“姜问,他这个大包,是你打的,还有,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别狡辩了!你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应靡大吼:“我是不会把我家宗主许配给你的!你休想再残害我们浮华宗的小孩!”
溪胤脑子一片空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又关应靡什么事了?
他无助的眼神看向浮华宗唯一一个正直的男修。
叶明风摇头,看他的眼神很是不认同:“再怎么的也不能凶一个孩子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这样的严苛教育,是教不出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孩子的。”
溪胤捂了捂胸口。
凉透了。
他站在原地,无措又茫然。
月衫走了过去,竖起中指:“冷酷!”
离觞走过去:“自私!”
十音长老走过去:“残忍!”
白倾予走过去:“没素质!”
梼杌走过去:“屁股扁扁!”
应靡走过去:“垫内增高了吧!”
连带着他的胞妹,也一脸不认同:“兄长,你变了。”
溪胤跟在大队伍身后,风一吹,他萧瑟的如同南方地区被扔到北方的狗。
“就是这里了?”
几人围着一棵树环绕。
“你爹变成树了?”
“在说什么屁话?我爹一向成熟。”
“空耳去问孙悟空借金箍棒捅捅。”
“感觉这树的魔气确实有点重。”
“怎么搞?对着这棵树喊父王?那我岂不是比溪胤还沙比?”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是商量不出来一个结果。
“让开!”白倾予大喝一声:“让寡人试试!”
众人一看,白倾予正气势汹汹撸起袖子。
众人老实让开,并抱住了自己的头。
白倾予半蹲地。
“喝欸!”
一声粗犷的喝声,白倾予抱起树,往上一拔。
咔嚓。
树应声被连根拔起。
一米粗的树,在白倾予手里跟个甘蔗似的脆弱。
众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看看这树,是你爹不?”
众人再次围住被放倒的树。
月衫:“不是,我爹的皮没这么粗糙。”
“那把皮削了呢?”
月衫:“那我爹也没这么直。”
众人:“嘿嘿~”
“不是,你们有病吧?”溪胤终于忍无可忍:“但凡你们往树坑里瞅瞅呢?”
众人眼珠子往树坑里一瞅。
“哇,你爹睡眠质量好好哦~”
月衫:“胡说!”
“他明明就是死了!”
此刻,在这几人里,姜问竟然难得的做了一回人。
“魔气有点淡了,再不渡点魔气就真死了。”
月衫焦急:“我上哪儿给他找魔气去?”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聚焦在月衫脸上。
月衫眨了眨眼,随后,身体一僵:“哦,跟你们混久了,忘了我也是半魔了。”
“抱歉抱歉。”
月衫说着,着急忙慌蹲下身,渡去魔气。
丝丝缕缕魔气灌进去,魔王那犹如水泥般的脸色才渐渐有了点肉体的颜色。
姜问几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瓜子,在旁边磕的嘎吱嘎吱响。
“我还以为要找到魔王,必然是在契华塔哪个塔层里,他被吊在那里被刀刮被火烧,这才符合该有的剧情走向。”
“可不是?然后咱们费劲千辛万苦 ,花十几章内容把他救下来,然后他在自己女儿怀里奄奄一息说‘凶手,凶手是……是……’没说完,就嘎了。”
“然后咱们再花几百章找凶手,哇!又能水几百章!”
“但是既然这个剧情是现在这个走向,我觉得魔王会在苏醒后,跟我们讲一段故事,关于他和他的爱人。”
几人纷纷认同点头。
“不,不是我的爱人。”
几人脖子一僵,如生了锈的机器一般,嘎吱嘎吱一寸寸扭了过去。
魔王已经被月衫扶出了坑。
“月衫,也不是我生的。”
啪!
魔王被月衫丢进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