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没想到元贞能这样巧妙的回答,把缺失的部分应该归神的解释改成了本来应该缺失。想想元贞的回答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缺失本来是世界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把它当成没有。如果真的没有,人又怎么会知道缺失。胡天钦佩的看着元贞,感觉他的哲学意味越来越强。他提出的观点不光胡天无法辩驳,活的上千年的大蛇都反驳不了。
元贞的最后一句也真精彩,原来他问胡天是不是同一条蛇时候早猜到了蛇还有另外一条。胡天一直奇怪路途狭窄,蛇那么大的身躯无法通行也找到了答案。
随着“咔嚓”声逐渐悦耳,柱子彩画的地方现出来一个洞口,高度和宽度正好能一个人通行。这是离开地下洞穴的出路,胡天这几个月在地下阴暗潮湿的环境憋屈坏了,不由想马上过去探个究竟。谁知道他还没动,元贞腰上挂的兔子先动了起来。它又快速的蹬元贞,想从元贞的腰上下来。往往兔子这个表现都预示着危险,之前兔子也是蹬元贞,用这种方法告诉大家地洞不能下,地洞里面有大蛇。
“大家千万不要过去,洞口也许是回答错问题的陷阱。”
胡天提醒大家,四个人对他的话都“无动于衷”,脸上还挂着笑容。尤其是刘霜,笑的非常甜。胡天认识这表情,她只有见到很可爱的人或动物才会这样。当初她见到星期五就是这表情。胡天感觉奇怪,大厅里并没有能让她这副表情的东西。只有那条大蛇缠在柱子上,它不可光爱,还有点严肃让人不喜欢。刘霜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这副表情?胡天往刘霜注视的方向看,立刻知道了她看到了什么。柱子上的口,蹦蹦哒哒的跑出来几十只兔子。全都和元贞腰上的兔子一样大,怪不得兔子会异动,原来是嗅到它的同类了。不过事情也够离奇的,这么多兔子大蛇没有吃,反倒给养到柱子里。这完全违背了动物的天性。
元贞把兔子解下来,放到地上。兔子一步三回头,很感激的看着大家。蹦跳到了同类之中。它一到兔子群里,立刻被围到了中间,兔子们用胡天听不懂的叫声交谈着。肯定是一些它还好不好之类的话。场景非常的感人。
“它们找到归宿了。”元贞长出一口气,“我们也走吧。”
元贞背着手往洞口走,胡天跟在后面却有些不情愿,他看刘霜眼睛中更是不舍。胡天明白大家的感觉,虽然和兔子相处时间很短,兔子还对他们集体催眠吓过他们,但是大家善良的本性已经把兔子当成了自己人。往前走只要跨进那道门和兔子就是永别。大家不想和它分开,就想和一位老朋友离别。
大家穿过兔子群,兔子们都停下动作盯着他们,眼神里都是感谢。这一瞬间胡天更加感动,平时的固执被打的烟消云散,动物如果都兔子一样,动物通灵又有什么不可信的呢?
两只兔子立起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们,仿佛有话要说。
“你们有什么事吗?”刘霜蹲下去问。
兔子点了点头,跳回了洞里,一会功夫推着两个箱子出来了。
“箱子。”胡天叫道,真是处处有惊喜,他们走到这又找到了刘置留下的线索。胡天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两尊罗汉露了出来。
“这是第十尊罗汉半托迦探手罗汉 ,他因打坐完常将手举起伸懒腰而得名。常作打坐后探手姿势。还有第十一尊罗汉,罗怙罗沉思罗汉,他是释迦牟尼佛的亲生儿子,佛教僧团中“密行第一”。特征是在沉思冥想。”
罗汉像“栩栩如生”正如元贞所说,一个在伸懒腰,一个做沉思态。胡天把罗汉拿起来,在罗汉足的位置看到一个“县”字和一个野字。他们现在按刘置的提示已经得到八个字奉,“尸,长,村,元,营, 安,狐 ,县,野”。加上蒋荣轩给的两个字“秦”和“天”一共十个字,但是蒋荣轩给的字不一定是真的,实际上他们还是只有八个字。
胡天叹了口气,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也只有蒋荣轩知道了。凭蒋荣轩的个性,就是抓到他也不会告诉胡天是什么字的。刘置留的线索成了无头公案,八个字排来排去也组不出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我们进去吧,离开这里。”胡天把罗汉像收进刘霜的背包和四个人走近柱子,他在门口又望了一眼兔子群,所有的兔子都在目送他们。胡天心里有了一丝丝触动,打消了带兔子出去的想法。在外面处处是兔子的天敌,而在这里只要眼镜蛇不吃兔子,兔子就可以安全的活下去。“海阔天空”真不如“偏安一隅”。兔子的脚步能停下,他的脚步又什么时候能停下呢?
胡天止住思绪,打量石柱的内部。空间十分狭窄,只有方形的石砖上钉着一坚排金属梯子。制式和尺寸和胡天来的时候下来的梯子一样,地下洞穴一进一出,出口原来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胡天未免有些兴奋。他吊上最后一级梯子,很结实,胡天的体重完全能经住。
五个人中只有雨果最胖,能禁住胡天另外三个人肯定也没问题。胡天又让雨果试了试,雨果的体重也经的住。梯子很牢固,没有突然脱落的危险。胡天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开始往上爬。向上爬的感觉完全和向下不一样,要吃力了很多。还好胡天是爬在第一位,上面没人挡着,爬起来要痛快的多。
他的下面是雨果,中间是刘霜和菜花。胡天选择了第一位,元贞主动选择了最后一位。这样才能保证中间三个人安全。在这一点上元贞和胡天绝对默契,主动保护队伍里他们觉得应该保护的人。
胡天在进入大厅前手电已经耗尽了电量,柱子里面刘置也没有给安灯,胡天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全凭着感觉往上爬。尽管他什么也见不到,还是有种憋闷的感觉,像是在钻一根烟囱。
黑暗里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不住的停下来,抬头看顶上有没有光。只要见光他们也许能直接到地面。胡天充满了希望,爬的更快了些。可是柱子就像没有头一样,无论怎么爬也到不了尽头。并且四周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有了闷热的感觉。这种感觉只能说明他们所在的空间在收缩,似乎不是一个柱型的柱子,而是一个锥形。这倒让人意想不到,通道不修成桶状利于行走,为什么建成这样的形状?难他们爬的不是柱子?
胡天越往上走越感觉奇怪,通道诡异的形状绝对不是普通的柱型体。他又往上爬了近一个小时,上面突然向中心合拢成了一个拱形。梯子直通向拱形的中心的一个圆型洞口。
“我们爬到顶了。”胡天低下头高兴的说。
“外面有光吗?”
元贞的语调还是一样平静,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候他还能冷静下来。胡天仔细看上面,有微微的光透进来,组成一个浅浅的光圈。上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上面确实有光,但像有一扇门挡着。”胡天大声叫道。
“你试试能不能把它推开。”
元贞用了“推”字胡天就知道不容易,海底舱门的结构一般都会向外推,这样才不会让海水的重量把舱门压开。胡天去推舱门,就要承受整片海水的力量。如果舱门在海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推不开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用上液压装置恐怕都推不开。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是侥幸,他们已经脱离了海底到了陆地上。
胡天看了看上面,他想过去推门都不容易,得单手把身体吊在空中,用另一只手推门。胡天单杠玩的是挺溜的,单手的臂力不弱。他沉了口气吊上了第一个向下的勾环,稳定性和适手性还是很好。他吊着身体倒上了第二个勾环,还是很稳定,没有意外的脱落下来。胡天悬着的心落下来,快速的接进舱门。那是一整张的舱门,几乎占了整个穹顶的面积,像是一个盖子。周围确实有光透进来。胡天单手托住中心位置叫了声“起”。盖子“纹丝不动”。胡天又憋了把劲,再次往起托盖子。还是一动不动。胡天这下没招了,这个东西肯定是在海底重有千斤,根本不是他能打开的。
胡天并没有死心,又往上托了一次,还是没打开。他吊着的胳膊已经麻了,他甩了甩托盖子的胳膊,换了只手吊着,想再试一次。
“胡天你找找有没有打开门的机关?”
刘霜提醒了胡天,盖子这么重根本凭人力打不开。古人想出入又是怎么开门的?胡天没有手电照亮,在盖子上乱摸了起来。盖子的面积太大了,他跨过了所有吊环才在边缘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凸起。
“这里好像有东西。”胡天用力往上一按,盖子微微的动了,一大片光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