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秘境之中,祭坛第九十八级台阶之上,吴良和陈如烟两人相对而坐,依旧陷入在轮回幻境之中,如同两尊雕塑一般,周身气息玄奥晦涩,仿佛与祭坛融为一体。
趁着两人入定的间隙,萧焱也一口气冲上了九十三级的台阶,正打算继续挑战九十四级的台阶,但恐怖的威压还是让他感到绝望,他感觉如果自己再前进一步,恐怕会被直接那股威压给压得粉碎。
虽然他还有一道底牌,但也不足以支撑他登顶九十九层。
“算了,还是先适应一下这一级的威压,再去下一层。”
萧焱直接在台阶之上盘膝而坐,全力抵抗着恐怖的威压,试图再做突破。
小七则是紧张地在祭坛下方来回踱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满是担忧的看着吴良和陈如烟两人。
就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中,祭坛下方的结界空间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嗡——!”
赤红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紧接着,数道身影略显狼狈地从中冲出,正是火神殿圣子之首秦焚天以及他带领的几名核心弟子和长老。
“焚天炉!”秦焚天一眼就看到了祭坛顶端那团不断变幻形态、散发着焚尽万物气息的白色火焰——焚天炉的器灵!他眼中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贪婪与渴望。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被台阶上的身影牢牢吸引。
“萧焱?!”秦焚天瞳孔骤缩,随即看到了更高处的吴良和陈如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惊怒交加,“还有外人?!他们竟然已经快要登顶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被捷足先登的屈辱感瞬间吞噬了他。他身后的火神殿长老们也是脸色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乎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的焚天炉,以及那三个即将完成考验的身影。
“大师兄!他们……”一名弟子失声惊呼。
“闭嘴!”秦焚天厉声打断,眼中寒光四射,“绝不能让焚天炉落入叛徒和外人之手!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断他们!登顶者,赏万载火髓,可以进神火阁修炼《焚天神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火神殿精心培养的精英弟子,虽然祭坛散发的恐怖威压让他们心悸,但万载火髓和《焚天神诀》的诱惑让他们压倒了心中的恐惧。
“冲啊!”
“为了火神殿!”
数名合道境巅峰和一名初入超脱境的长老,咬牙爆发出最强的护体灵光,悍然冲向祭坛台阶!
“轰——!”
“噗——!”
然而,现实无比残酷。
第一个踏上台阶的弟子,刚踩上第一级,身体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护体灵光瞬间破碎,整个人鲜血狂喷,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晶柱上,生死不知。
紧接着冲上第二级、第三级的弟子更惨。他们承受的威压远超外围,身体在踏上台阶的瞬间就发出不堪重负的骨裂声,皮肤寸寸崩裂,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恐怖的威压直接碾成了两团模糊的血肉!
那名超脱境的长老实力稍强,强行冲到了第十几级台阶,但也已是七窍流血,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他惊恐地抬头,看着上方如同天堑般的台阶和那三道身影,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试图往后退,但祭坛的威压仿佛有粘性,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最终,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这位长老的身体如同被吹胀的气球,然后在一声沉闷的爆响中,轰然炸裂!血肉碎骨混合着狂暴的火灵力四散飞溅,将附近的晶柱都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嘶——!”
剩下的火神殿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彻底浇灭了他们心中的狂热,秦焚天画的大饼再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秦焚天脸色难看至极,如同黑锅底一般,他咬着牙死死盯着台阶上萧焱的背影,又看向更高处仿佛沉浸在某种玄妙境界中的吴良和陈如烟,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该死!没想到这火神考验竟如此霸道!对火之大道领悟不足者,强行登阶竟会引发如此恐怖的反噬!看来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攀登才行。”他咬牙切齿,终于明白为何萧焱等人能安然攀登,而他们却寸步难行。
“圣子,我们……”一名心腹长老上前,声音带着颤抖。
秦焚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现在攀登已经来不及了,等!就在这里等!他们要么成功登顶,要么被考验重创!无论哪种结果,都是我们的机会!一旦他们结束考验,或者失败跌落……哼!”他没有说完,但眼中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做好准备,一有机会就直接动手。”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带走焚天炉,尤其是萧焱!
火神殿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堵住了祭坛下方的所有退路,目光如同毒蛇般紧紧锁定着台阶上的三人,蓄势待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紧张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时,秦焚天身后的结界之上,波动再次传来,一道身影从结界之中穿透而出,正是拜火教的那位长老。
拜火教不过是一个三流势力,来的这位长老也仅仅只有合道境中期的修为,刚一出现,就发现了祭坛之上的焚天炉器灵,眼中满是贪婪,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赶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焚天圣子,在下拜火教长老张太炎,见过圣子。”
秦焚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祭坛上的身影,根本不理会身旁的张太炎,对于他来说,合道境,不过是蝼蚁罢了,要不是看在拜火教是火神殿附庸的份上,自己随手就将他杀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觊觎焚天炉。
张太炎见秦焚天根本懒得搭理自己,也识趣的走到一边去了,只是在转身之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