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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连回应都来不及,抱着顾念就冲出了主院。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却又恐颠着怀中虚弱的人。

所以脚下的每一步,他都走得又急又稳。

心里的焦急,加上暑气裹着热浪,让他额角的鬓发早已经被的汗水浸湿,却还不忘低声安抚:

“老婆,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好……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顾念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可眼下这戏,却不能不接着演下去。

“怎么样?肚子还疼得厉害吗?”

许逸听见怀里传来气若游丝的回应,声音瞬间绷紧,又急忙追问。

“……嗯。”

顾念顺着他的话,轻轻应了一声,尾音里裹着刻意放轻的虚弱。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许逸心里。

他胸口发闷,焦急几乎要冲破喉咙,却只能死死攥着拳,把慌乱压下去,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哄着:

“快了,马上就到门口,老婆你再坚持一下。”

“……好。”又是一声轻得像羽毛的回应。

许逸垂眸,看见她鬓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湿,眉头拧成一团,那副痛苦模样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所有的镇定瞬间崩塌,他声音发颤,满是慌乱的自责: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他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语无伦次地道歉,

“我就不应该这么鲁莽,这么冲动,对不起……”

听着他因为自己的谎言而深陷自责,顾念终是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紧绷的下颌,声音软下来:

“许逸,你别怕,我不怪你。”

“……嗯。”

不过一声轻应,却像重石砸进许逸的心湖。

他眼眶瞬间红透,滚烫的泪珠在眼底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来,声音裹着浓重的哽咽,哑得几乎听不清:

“好……好。”

“……”

顾念被他这副模样震得微怔,心里默默腹诽:

有这么夸张吗,幼稚的爱哭鬼。

到了门口,黑色轿车早已候着,后排车门敞开。

许逸抱着她刚坐稳,便急切地探身向前,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慌乱:

“快!立刻去医院!”

“是,少爷!”

司机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踩下,车轮卷起一阵风,疾驰而出。

“老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许逸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嗓音发颤,却还在拼命安抚,

“你别怕,最快十分钟,最快十分钟我们就到医院了。”

“……好。”

顾念怕露出破绽,依旧维持着虚弱的语调,轻轻应了一声。

许逸的心早乱成了一团麻,明明自己慌得快要喘不过气,却还得带着哭腔强装镇定,一遍遍重复着安慰的话,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出事的,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

起初顾念还能忍着,可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勒得她胸腔发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实在吃不消了,她才细若蚊蚋地开口:

“许逸,你……你抱得太紧了,有点痛。”

被顾念一提醒,许逸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松手臂,指腹还下意识蹭了蹭她的后背,声音里满是残存的紧张:

“怎么样老婆?肚子还疼吗?”

顾念望着窗外早已缩成黑点的老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眉心彻底舒展,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疼了。”

“不疼了?”许逸盯着她毫无波澜的脸,瞳孔微微一缩,一个荒谬却又隐隐贴合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他喉结滚动着,语气里带着不敢置信的试探,

“难道……你刚刚是装的?”

“对,都是装的,我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顾念没有丝毫隐瞒,坦然承认。

“你!”

许逸又气又无奈,胸口起伏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却没什么真怒意。

他又怎么忍心怪她,又怎么舍得去怪她。

最终也只是咬着牙,冷声对前座吩咐:

“掉头,回去!”

“不行!不能掉头!”

不等司机应声,顾念就抢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满脸为难地卡在中间。

许逸皱着眉,看向身旁突然“唱反调”的人,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掉头。”

“不掉。”顾念寸步不让。

“掉……唔。”

许逸的话刚起头,就被顾念猛地打断。

她抬手按下座椅旁的挡板,将前后座彻底隔开。

随即倾身凑过去,捧着他冷硬的脸颊,直接吻了上去,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最初的僵硬与无动于衷,好在他没有推开自己。

甚至下一秒,他的双手还小心翼翼地护住了自己的腰,不让自己摔着。

顾念胆子大了些,干脆往他身上再凑了凑,将他轻轻抵在车门上,吻得更用力了些,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胸前轻轻摩挲。

可无论她怎么主动,许逸始终紧绷着身体,没有半分回应。

顾念咬了咬唇,顺着他轮廓锋利的下颌线往下吻,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轻的吸吮撩拨着。

直到感觉到他喉结明显的颤动,才又慢慢移到他耳边,唇瓣蹭着他温热的耳廓轻轻厮磨。

等他周身的冷意散了些,顾念才压着声音,用那声他最受用、最容易心软的称呼,低低地问:

“宝宝,消气了吗?”

纵然顾念的吻软语带着缱绻暖意,许逸心底那股火却仍没压下去。

最让他介怀的,是她竟拿孩子当幌子骗自己离开。

方才那阵心慌,七魂吓飞六魄的滋味还攥着心口,他真以为怀里的人、肚子里的孩子要出意外。

思及此,他干脆抿紧唇,继续保持沉默,连眼神都冷了几分。

见他还不肯松口,顾念只好再添把“火”,凑到他颈窝轻轻蹭着,声音裹着软乎乎的撒娇:

“好爸爸,坏爸爸,你是我的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