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一处不知名的丛林。
丛林中竟被开垦出了一块块土地,只是上面种着一些奇怪的作物,颜色多为黑紫色,看着就不太能吃的样子。
“哇!”
“哇!”
“哇!”
嘹亮的哭声从这里的一间破屋中传来,夹杂着时不时传来的吼叫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娘是没给你吃饱还是怎么的,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吃,活该饿着!”
一个腰围如同磨盘般粗细的女子正在大声咒骂,她的脸上满是瘢痕,大眼宛若铜铃,鼻孔朝天,看着甚是吓人。
破旧的木桌上摆着几个带缺口的破碗,碗中是一些墨绿色的浓稠汤液,散发着阵阵奇怪的烟气。
一旁大声哭泣的小孩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偷偷看了眼这些汤液,哭得更大声了!
“奶奶的,这上好的绿须汤别人想喝都喝不到,你居然还不喝,真是不识相!”
那女人满嘴粗话,显然生气至极,拿起了角落里的一支藤鞭,就往小孩身上抽去。
“啪!”
小孩没有闪过,吃痛得大叫了一声。可他仍旧满脸倔强,似乎怎么都不肯喝这所谓的“绿须汤”。
身材粗壮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动作却是狠辣,继续抽打着小孩,疼得他“啊啊”大叫,再夹杂着哭声,显得更令人心烦不已。
屋外,一株参天大树的树藤之上突然长出了两只眼睛,正透过破败不堪的窗户细细地看着木屋内的场景。
同时,这株树藤扎入土中的根部微微晃动,一丝奇异的气息从树根中传出,一路向外延伸开去。
距离此地百丈之外,一只硕大的贝壳浑身覆盖着青苔,似乎在此沉睡已久。
然而,在感受到了树藤传来的奇异气息后,贝壳微微开合了一下,竟然口吐人言起来:“烟萝刚刚传讯过来,伤心鬼母又在打她孩子了,可能马上就会出来采摘虫瓜。”
“大家做好准备,在她踏出菜园的一刻,立即出手,将她擒住!”
“抓住了伤心鬼母,就成功了一半!”
一旁的树上,有一只乌鸦睁开了眼睛,双眸猩红,带着一股煞气。
“要我说,贝星,你还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对付区区一个金丹中期的伤心鬼母,我一人出手便已足够!”
又有一只雪白绒毛的狐狸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眯缝着眼睛笑道:“青鸦,你煞鸦一族就出了你这么个元婴种子,可要小心自己的身体才是,怎么能轻易以身犯险呢?”
青鸦亮了亮锋锐的嘴喙,不屑道:“狐柳,你青丘狐一族生性狡诈,且实力微弱,对你来说危险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未必!”
狐柳眯了眯眼,若不是他族中的赤风妖王至今仍被困在东域,青鸦哪敢如此说话。
若是赤风妖王可以归来,他青丘狐一族的实力立刻可以排到妖族前三,何须要看他人脸色!
见两人互相嘲讽,那硕大的贝壳又开合了一下,发声道:“莫要再吵,在此处,都听我的!”
贝星此言一出,青鸦与狐柳顿时不再说话。
破旧的小木屋内,那名小孩仍在哭喊,伤心鬼母觉得心烦意乱,便吼道:“你在此处不要乱动,我为你摘两个虫瓜来吃!”
那小孩一听到“虫瓜”二字,便立时止住哭声,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了几颗泛黄的牙齿。
这小孩长得也甚是丑陋,鼻尖淌着青黑色的鼻涕,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看起来十分滑稽。
伤心鬼母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向外走去,腰身处的赘肉叠了足足七层,走起路来一颤一颤。
“砰!”
木门被推开,这伤心鬼母恐怕是收不住力,再来几次这木屋就得塌了。
门前的田地中,离木屋最远的一块地中长着两条形似青虫的长瓜,表皮光滑碧绿,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伤心鬼母一边向前,一边嘟囔道:“这虫瓜没什么营养,味道好吃有个屁用!”
“上好的绿须汤不喝,又要吃这虫瓜,看你老爹回来了不收拾你!”
伤心鬼母骂骂咧咧,生怕屋里的鬼娃听不见,可那鬼娃显然皮实的很,咧着嘴一个劲地笑,似乎丝毫不怕的样子。
就在伤心鬼母要弯腰摘取那虫瓜之时,那虫瓜表面突然绿光一闪,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势来,轰然炸开!
百丈之外的贝星,青鸦,狐柳三人应声而动,朝木屋飞射而来!
那伤心鬼母也是反应极快,脚尖用力一点,看似迟钝的身子一个倒射便极速往木屋退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这虫瓜之中不知被放了什么东西,炸裂出的浆液迸溅到伤心鬼母身上,发出类似灼烧般的嗤嗤声。
伤心鬼母吃痛大叫,手忙脚乱地捂着身子,一边大喊道:“那个狗娘养的敢算计老娘,老娘要扒了你的皮!”
她只感觉浑身力气迅速流失,明明离木屋只有一步之遥却迈不过去。
更可怕的是,她看见鬼娃目瞪口呆,满脸惊慌地朝她跑来。
“不要出来!”伤心鬼母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吓得鬼娃一愣,停住了脚步。
“可惜了!”率先冲到木屋前的贝星化成一名面目俊朗的黄衣男子,轻声道。
“簌簌簌”
又是三道身影赶来,分别是面色阴沉狡诈的狐脸男子,满脸煞气的黑衣大汉,还有一位是娇滴滴的女子,一脸柔弱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晓我是谁?!”伤心鬼母瞪着一双大眼,满脸憎恨地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四人。
鬼娃倒是比较听她的话,瑟瑟发抖地趴在木屋门后,只敢露出一双惨白色的眼睛。
贝星朗声一笑,眉间一颗黄星闪烁,浑身缭绕起浓郁的妖气来。
“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伤心鬼母!”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犯,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我丈夫回来,定然会把你们全部杀掉,熬炼成绿须汤!”
贝星眼中闪出星光来,迷迷蒙蒙,十分神秘。
他微微一笑道:“巧了,我们就是要在这里等你丈夫回来。伤心鬼母,请我们进去坐坐吧!”
伤心鬼母瞳孔一缩,她原以为这几人的目的是她或者鬼王,没想到竟是她丈夫。
她丈夫可是这阳山新晋的鬼王,悲愤鬼王。看来这几人所图甚大,必须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