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看了看刚刚被自己和六哥一起踢飞的几个孩子,笑了笑,说:“有点抱歉,哈,不小心上头了。”
几个孩子尴尬笑笑,然后散开。
邬自心解围道:“这刚刚烤了些兔肉和野鸡,快过来吃着暖和暖和,马上就能开饭了。”
说罢,将几个孩子安顿好,来了赵明易这边。
“想不到,了老板武艺如此高强。”
赵琳闻言,笑了两声,说:“那是。”
叶承珲抱着叶承越来到赵琳身边,说:“母亲,十三弟找你。”
其实叶承越并没有找赵琳,或者说,他不会主动找除了叶承珲以外的人,但叶承珲这么说,赵琳也就这么以为了,毕竟怀里有叶承越在,他们打起来的可能性,确实更小一些。
赵琳笑着接过叶承越,说:“你有回去换身衣服吗?刚刚摔到雪地里,有摔到哪没?”
“没有,母亲放心吧,衣服我这就回去换。”
“好。”
赵琳抱着叶承越,和叶承珲挥了挥手,见他走远,便和叶承越说:“是你来找我的吗?”
“傻子也知道他没来找你,是你家珲哥儿叫他来劝架的。”
“切,就你知道的多了。”
赵琳和赵明易虽然没有再打起来,但嘴上的架一点是没少吵。
叶承越乖乖坐在赵琳怀里,被赵琳、邬自心、赵明易和赵明华轮流投喂。
这边,赵明易和赵琳打架的事就像一阵风。
那边,赵明易和赵琳打架的事就像下酒菜,不仅被人传的津津有味,还带着赵琳和赵家的名声,一起滑了个坡。
周夫人见赵琳如此彪悍,更忧心周清漓嫁过去以后受苦。
恰巧叶西洲从景平帝那里回来,路过周太傅家的马车,听见了周夫人的这番对话。
周夫人被撞见背后说人坏话,还是正主家的坏话,不由得脸色尴尬。
但叶西洲什么也没说,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冲周大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回了自家安营扎寨的地方。
周夫人见叶西洲离开,神色懊悔又焦急。
“这可怎么好?我……”
周大人叹了口气,语气间带有责备。
“这婚事都定了,你还说什么呢?要担心,当初就不要答应,既然决定将清漓嫁过去,就多说人家的好。”
“我……我……那我这说的也没错啊,平阳侯夫人就是少有的彪悍,清漓遇上这样一个婆婆,我怎么能不担心,再说她的婚事一波三折,我怎么能不多想,我……这……”
“母亲。”周清漓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母亲别担心了,一会儿我去拜访一下侯夫人,平阳侯府家大业大,侯夫人手腕严厉点也是应该的,母亲治家,不也宽严有济吗?这说明侯夫人肯定还有慈悲善良的一面,只是我们这些外人见不到罢了。”
“那我陪二姐姐一起去。”周清漓的妹妹周清姿,自告奋勇道:“侯夫人帮我改头换面,让我这身皮囊可以出门见人,我确实应该去拜访感谢一番,何况先前与她添了许多麻烦,那也是因我而起,实该我自己去道个歉。”
“母亲放心,我不会让二姐姐受人欺负的。”
周清姿一脸正气的说完,不容任何人回绝。
周清漓无奈,只得决定一会儿带上她。
——
辽北,定北侯府。
赵瑾知道赵琳要来,将平阳侯府来辽北下榻的地方又收拾了一遍。
往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赵琳都没有来过辽北,她也没有跟随定北侯去过京城。
直到两年前,叶西洲假死,虽然后来又活了,但她还是不放心,所以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没想到一别两年,赵琳可以来辽北了,她们今年不仅可以见面,还有可能一起过年,赵瑾心情别提有多好,连走路都是笑着的,可偏偏有人不想她那么高兴。
定北侯府的老夫人不光还活着,而且致力于在赵瑾开心的时候泼冷水,毕竟赵瑾不能光明正大杀了她,再加上定北侯府的孩子们也都大了,赵瑾做事难免会有掣肘,不过这并不能代表赵瑾不能做事。
赵瑾找来最近和老夫人走的近的人,当着老夫人的面,把人打断了胳膊腿,又在一声声惨叫中,拧断了老夫人的胳膊腿,还顺带卸掉了她的下巴。
完事后,赵瑾拍了拍手,说:“我虽然不能弄死你,但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老夫人你不也清楚吗?”
话毕,赵瑾把定北侯府的所有人都叫来训了一遍。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争权,我不管,你们夺利,我也无所谓,只要有那个本事,我不在乎这定北侯府交到谁手里,但你们要是有胆子闯祸,没能耐收拾,还让我处处不好过,那可就不太好意思了。”
“作为主母,我应该是十分大度的,作为嫡母,我也应该是相当仁善的,我善待你们每一个身不由己的妾室,赏识你们当中任何一个有才华的子女,如果你们是因为我太善良,而对我恩将仇报的话,那我不介意让你们重温一下,我当年掌家的手段。”
说罢,赵瑾拍了拍手,安姨娘和她的儿子,便被摁到凳子上,打起了板子。
安姨娘母子本来就被断了手脚,这下又被打的血肉模糊,不仅出气多,进气少,连喊疼的力气也没了。
不过赵瑾没让人把他们打死,毕竟该死的另有其人。
赵瑾复刻了当年掌控定北侯府的手段,把所有怀二心的人,全都带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当着老夫人的面杖毙。
然后叫来定北侯,在满地的血上打了一场堪称生死战的架。
众人战战兢兢,也不敢拉架,毕竟不是没有过在定北侯和赵瑾打架时使小动作的人,事后都被赵瑾活活打死了。
而且是赵瑾亲自动的手。
并且不管是奴仆,还是主子。
赵瑾又一次靠不要命,赢了定北侯,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说:“我妹妹要来,所以我最近开心的很,所以如果你们谁顶风作案,我就不讲究网开一面了,直接下去替我探路吧。”
说完,赵瑾拿着枪,带着人,气宇轩昂的离开了这里。
路上遇见定北侯府的下人,全都低着头,不敢看赵瑾。
毕竟赵瑾在辽北的凶名,不亚于赵琳在上京的悍妇之名。
赵瑾带着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让春华和秋实帮自己上药。
春华和秋实看着赵瑾身上的伤,眼里抑制不住的心疼,赵瑾说:“有什么好疼的,就这两个月了,今年是个好年,等明年开了春,我们就过得全都是好日子。”
“是,夫人。”
——
铁壁关。
景平帝的人马已经能看到独属于辽北的草原风光了,身后众臣及其家眷,也都跟着陆续进关了。
赵琳因为晕车,只能半死不活的趴在窗户上。
赵明易时常纵马过来嘲笑,赵琳每次都恨不得在他脸上,再多抓几道印子。
眼下终于过了铁壁关,赵琳也撑不住了,说什么都不在马车上待了。
可铁壁关外的风,又冷又疼,赵琳在外面没站一会儿,就灰溜溜的又上了马车。
几个孩子,刚掀开帘子露个头,就立马又缩了回去。
赵明易敲着所有人的窗户,说:“都出来呀。”
见没人理他,就放声大笑,且笑的十分欠揍,所以没一会儿,他就被赵明华给打了。
赵琳撑着窗户问他:“怎么不笑了?继续笑啊!”
赵明易扬着马鞭,对赵琳挑衅道:“你出来啊!你怎么不出来了?”
赵琳说:“我就不出去,打死也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不笑,打死也不笑,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听着赵琳兄妹俩的对话,都忍不住在马车里笑出声,毕竟谁能想到,两人都那么大了,还要拌嘴打架。
赵琳被这铁壁关的风,吹得睁不开眼,可关上窗户又觉得晕,便在心里默念自己的三姐。
许是百里外的赵瑾真的听见了,等到中午休整的时候,赵琳就见到了她三姐姐带的娘子军,而领头的,正是赵瑾。
赵琳开心的像个孩子,在原地蹦起来招手。
赵瑾在马上微微一笑,眨眼已经到了赵琳跟前。
姐妹两个不像在京城时那么含蓄,赵瑾还没下马,赵琳就跑了过去。
赵瑾穿着铠甲,使力将赵琳抱起来转圈,周围人看着,脸上无不露出笑意。
赵瑾和赵琳互相捧着对方的脸,一个问这一路怎么样,一个问怎么就过来了。
赵琳实话实说道:“我快难受死了,吃的东西全吐了。”
“我就知道你坐车难受,所以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