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宫星辰阁,张扬代管宗门期间的居所。宋大有把宫雪梅直接领到了此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扬见到宫雪梅的时候,心中顿时涌现出各种猜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开篇习惯就是一个开放性的提问。宫雪梅的答案却是超出了张扬的想象。
“为了得到救赎,所以我来了。”
如此神经质的说词,让张扬有些不满。碍于身份,不好立马动粗,只能把问题揉碎了再细问。
“麻烦说清楚一些,是不是伊美娜派你来的。是要给我送东西,还是帮忙带话?大有,你先下去吧。守在外面。”
“弟子领命。”
宋大有转身离开星辰阁,来到下方的平台等候。七层高的阁楼之内,只留下两人。
宫雪梅这才缓缓拜倒行礼,如同一名虔诚的信徒。行礼之后,面对着张扬席地而坐。
“魔主派我到灵兽宗驻点,既可探查情报,又能为双方传递消息。若我在此出了事故,比如意外陨落,魔主那边可以提前做出应对。”
张扬端坐在禅椅上,看着下方的宫雪梅,只是微微点头。上述的理由,他也想到了,而且知道伊美娜藏着坏心思,万一自己忍不住,冲动之下把宫雪梅办了,应该就算违背双方的誓言,必然影响到自己日后的修行。
他知道对方话没说完,示意对方继续。
“魔主能派我过来,我心中其实是欢喜的。前辈身上,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我。我觉得越是接近您,我身上的罪恶就越是能得到净化。请允许我待在您的身边,侍奉您的左右吧。”
宫雪梅说着又是一个前低够高的叩首。
张扬内心想着对方是不是馋自己的身子了,居然还要前后左右的侍奉。想起师尊女儿的警告,魅族蛊惑人心的手段都是九真一假阳谋诡计。
张扬快速安稳住心神,询问起对方来此驻点的话,是否有活动经费。宫雪梅表示没有。
张扬心中一个果然如此,又是一个理所当然。毕竟人家是魔族修士,估计修炼手段也不需要灵气,而是魔气。想到此,又让张扬有些担心。
“你若长期驻扎此地,不会影响你的修行吗?你不会在我们灵兽宗这边干什么兼职。呃,我的意思是不要做什么坏事,比如吞噬人族精华等。”
宫雪梅连忙表示,自己其实也是属于人族。自身修行既可以炼化魔气,也可以炼化灵气。
闻言,张扬又是口头表扬了一番。破冰结束,两人相处变得越来越融洽。张扬也开始慢慢深入,开始聊一些敏感点的话题。
比如,魔族的种群划分,人口规模,繁衍模式,修炼体系。甚至是神话故事,历史记录。这一聊就是三天三夜。
守在外面的宋大有已经拦下了三波来访者。第一天是送餐送水的服务人员,这活被他包办了。第二天是请示宗门事务的长老,因为不是紧急重要事项,被通知等候批复。
第三天是师娘冷凝姬亲自过来,得知张扬还在里面商谈,不等宋大有思考是否禀报,冷凝姬自己就自觉离开了。这就是信任。
至于什么话题能聊三天三夜,自然是包罗万象。聊到兴起处,张扬干脆就让宫雪梅传授自己一些基础的魔族功法。以张扬的悟性和元婴期的修为,自然是很快上手了。
“在魔界空间那边,人族的修炼体系也是如此这般。据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至于纯种魔族,他们一出生就是元婴期,长到成年就是化神期。化神之上也大体差不多。传说中,在真魔界,有些特殊血脉的魔族,一生下来就是圣祖境界了。相当于你们口中的仙人。“
“这种家伙的出生率应该极低吧?不然的话,只要使劲的超生,万千世界恐怕早就是魔族的天下了。“
张扬调侃一句,算是拿魔界至尊开个小玩笑。好比道家的三清被魔族小鬼开玩笑。宫雪梅没有笑,而是有些悲叹。
“在魔界空间里,我们人族是生而有罪的低等族群。天生就是给魔族做仆人的。如今两界融合,我们还是炮灰军团,马前卒而已。地位只比那些被魔气感染的魔兽高级一点而已。有些时候,比那些魔族旁支的杂种都不如。”
宫雪梅口中的魔族杂种,张扬大概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子。虽未曾见,但应该跟哥布林,长毛矮人,吸血鬼,白骨精差不多吧。相信以后会有相见之日。
这些天里面,基本都是张扬提问,功雪梅回答。回答的内容又会延伸出新的问题,导致张扬不断的展开细问。宫雪梅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
关于魔族最核心的秘密,身为奴仆的宫雪梅肯定不知道。
就算是一些低阶情报,受限于信息传播的缓慢,以及个人信息面的不完整。宫雪梅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即便如此,也极大的丰富了张扬对魔族的认知。直到最后,张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宫雪梅却补充了一个天大的瓜。
“过来此界之前的好多年,听魔主说过一些关于神谕的事情。内容有些散碎,其中有几句话印象深刻。不是毁灭而是融合,众神,福田,神树,果实,轮回。还有一些词汇记不得了。等哪天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张扬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健忘了,但是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撒谎。如此重要的考点,张扬立刻挥笔记录下来,以免自己也忘记了。
如果是真实所见所闻,神识加持下,修士的大脑可以牢记许多东西。但是虚构猜想的东西通常会刻意忘掉,以免将来修行过程中犯了心魔,真假难辨,自悟自悟。
张扬让宋大有安排了一个身份给宫雪梅,以杂役弟子的身份挂在长青宫名下。既然要看顾好,自然是放在眼皮底下最合适。
随后几天,张扬独自在星辰阁内研究起宫雪梅分享的两部基础魔功。一个是魅族的魔音功法《七字真言》,属于幻觉内精神攻击法术。
另一个则是强化肉身的《魔灵观体》,通常用于转化并控制下属的低阶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