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师徒缘分已尽，以后你别叫我师父，我也不喊你徒儿。”
“自此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灰狸猫说完，逃也似的跳到神像的无头脖颈上，闭上了眼睛。
这时，距离灰狸猫收柳泉为徒，不过短短一个时辰。
不是灰狸猫没有耐心，而是柳泉实在是没有修炼武道的天赋。
灰狸猫用了好几样对七品武者都有用的宝物，结果用在柳泉身上却没有半点作用。
至于说教柳泉练拳，那更是楼下的马冬梅大爷——说了前面忘了后面。
柳泉也知道自己情况，心底不由得有些尴尬，看向灰狸猫的眼中带着歉意。
眼见灰狸猫不搭理自己，柳泉又看向眼角带着笑着的李长生。
李长生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
“好好写故事，将来肯定比当个武者强。”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下他们三位。”
张坚微微点头，“武道之路，不必强求！”
李师也劝道：“你既然喜欢仙妖鬼怪故事，那就继续做下去好了。”
红女声音清脆的说道：“柳公子，你之前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故事，可否给我们讲讲？”
李师点头说道：“三妹说的有理！长夜漫漫，柳公子可否给我们讲个故事？”
“不错！你刚才听了本妖帝那么多故事，也该给本妖帝讲讲你遇到的故事！”
灰狸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垂眸俯视着柳泉，“这样本妖帝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事情了。”
柳泉见它这般开口，便也不推脱，开始讲述起自己遇到的事情。
“我之前偶然间路过一个庄子，发现一家人正在做白事儿。”
“我那时候很饿，就写了一副吊唁的对联送过去，想要混口饭吃。”
“记账的人问我和死者什么关系，我便说自己父亲是死者的朋友。”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些人竟然就这么放我进去了！”
“然后，我上了一炷香，烧了些纸张，在这户人家填饱了肚子。”
“吃饱后，我心中觉得过意不去，便在陪着主人家守灵。”
“谁知道守着守着就困的睡着了，等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老人在眼前。”
“那老人笑眯眯的问我是谁，我以为是吊唁死者的老朋友，便将自家事情讲了一遍。”
“那老人笑了笑，说来这里的人他都已经不认识不熟悉了，看我是个书生，这才跟我说几句话。”
“我便将自己喜欢仙妖鬼怪的事情讲了一遍，没想到那老人哈哈一笑，说难怪会遇到我。”
“笑声落下，老人转身向远处走去。”
“我让老人把话说清楚，老人却径直走远。”
“我心中一急，便想要去追。”
“就这样，我忽然间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发现还在这户人家院中。”
“后来，我找人打听了下。”
“这才知道那个老人正是死者。”
“你们说，这事儿稀奇不稀奇？”
稀奇！
确实挺稀奇！
尤其是眼前的柳泉还是个普通人。
灰狸猫和李长生都从来没有遇到过。
张坚、李师、红女同样也没遇到过。
一时间。
四人一猫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柳泉。
难不成这柳泉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这么吸引稀奇古怪的事情？
观察了片刻，李长生便不再多想。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些秘密。
有些人知道这个秘密。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身怀秘密。
柳泉或许就是第二种人。
当然，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柳泉十分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晚上才会有鬼魂找上门来的梦。
张坚、李师、红女也很快恢复过来。
身为江湖中人，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机遇。
只是在听到鬼魂，难免有些惊讶。
惊讶过后，便也只当个故事去听。
灰狸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泉折腾了半夜，已经累的不行，很快昏昏沉沉的睡去。
张坚、李师、红女先是大战虎妖和伥鬼，又奔行到破庙中被治伤，也感觉到疲惫，开始休息。
灰狸猫则是跳到李长生肩膀上，“今天有新发现？”
李长生微微点头，将自己对妖帝十斩的推演讲了一遍。
灰狸猫听完后，闪身跑到破庙外开始修炼。
……
次日，天明。
柳泉早早醒来，环顾四周。
破庙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堆木柴。
篝火已经熄灭，只有灰烬散发着余热。
灰烬附近放着个油纸包。
油纸包中散发着面饼的香气。
油纸包旁放着一个水壶。
篝火的另一侧。
张坚、李师、红女三人还在熟睡。
李长生和灰狸猫却已经消失不见。
李先生和妖帝大人呢？
他们难道已经走了吗？
就在柳泉疑惑的时候，张坚、李师、红女也醒了过来。
三人快速看了眼四周，很快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相视一眼。
紧接着，他们检查了下自己身体，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无大碍。
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李长生和妖帝……
肯定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
出了山后一定要认真打听一下。
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下救命之恩。
四人打了声招呼，很快吃起早餐。
吃完早餐，张坚三人便和柳泉告别。
柳泉则是待在破庙中，奋笔疾书。
他要将昨晚遇到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
唐县是江城下的一个小县。
县城并不大，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多。
寒冬腊月，这里的天气变得十分湿冷。
就算躺在床上，缩进被窝。
依然能感觉到天气的寒冷。
再加上临近过年。
所以，在外行走的人倒是不少。
李长生带着灰狸猫行走在街道上。
灰狸猫看了几眼，就兴致缺缺。
它已经不是刚出清平镇的灰狸猫。
而是走南闯北许多年的妖帝大人。
这里的很多东西，对本地人来说很新奇，对它来说已经是耳熟能详。
它懒懒的趴在李长生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李长生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四周的风景。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
比如唐县人早上吃的大多是三合汤。
那是用牛肉、红薯粉、手工饺配黄牛骨熬出来的红油汤，酸辣浓郁，十分开胃。
还有就是雪白糯米制成的软糯微甜、冷热皆宜的碗糕，有着健胃的功效。
李长生看了片刻，来到一家人多的店，便也点了份三合汤和碗糕。
等了好一阵儿，店家这才将汤和糕送来。
灰狸猫尝了尝，便再不肯吃。
李长生只得一个人将它们吃完。
等他吃完时，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
李长生刚准备结账离开，有人走了进来。